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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两个侍卫都搜寻无果,男人沉着脸静默了片刻,这才放弃离开。

假山内,裴扶墨看着晕倒在自己怀内,容色乖巧的小姑娘,黑眸轻颤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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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在回鸣秋院必定会经过的花厅等了许久,连府内的下人都回来传话了三次,都是未曾在宫外接到江絮清的消息。

如今已然入夜,宫门都要落匙了,姑娘家入夜了还未归,她个做母亲的实在难安。

江濯去了一趟镇北侯府,回来说道:“阿娘,怀徵也没回去。”

两人同时这个时间还没回,到底让人忍不住多想,见唐氏脸色难看,江濯安抚道:“阿娘,怀徵有分寸的,现在时辰也不算太晚,兴许他俩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唐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她一面担心这二人越界,做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一面又觉得自己心思龌龊,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想得这样心思不纯正,但到底这二人已不是孩子了,多少该知道点分寸。

“罢了,再等等吧,去叫你弟弟来用晚膳。”

假山内,裴扶墨始终维持着方才的站姿未曾动弹,怀中尚在昏迷的江絮清睡得恬静,他看了许久,眼尾暗含隐忍,薄唇紧抿成线。

自从睁开眼醒来后,她每一个样子仍然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闪现,重来一世,他曾想过无数次将她推开,也真正用行动来抗拒,可每当他做出无情的举动时,她总能无惧他的冷漠,能仰着娇甜的笑容对他温言软语。

“我这样对你,为何还要三番两次的贴上来?”他艰涩地呢喃。

在他心中的江絮清不该如此,若他对她冷淡,她该撒气该埋怨该气愤地说再也不理他了才对。

这样渐行渐远,才是他和她应该有的。

逼仄的假山内,裴扶墨抛下了他白日里伪装出来的疏离与漠然,他笑得轻缓:“是喜欢吗?”

他否决了。

上一世即便他拼劲全力也未曾得到过她的真心,这世又怎么会。

她从始至终都是爱着他的那个兄长啊。

上一世他不在后,她与他兄长兴许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孩子都出生了罢。思及此,他无力地提唇,轻柔唤了声:“慕慕……”

他掌心指腹一点点摩挲她脸颊的软肉,晦暗挣扎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悲凉,“我已然不喜欢你了。”

“再离我远点,行吗?”

就当是他求她了。

倘若她再一次次靠近,给了他渺茫的希望又无情的摧毁。他会溃灭,他会失智,他不知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举动。

怀中的少女睡得安稳,粉白软颊细腻如脂,她半边脸颊伏在他的胸膛前,他多想将她推开,可这双手犹如千斤重,如何都举不起来。

裴怀徵,重来了一次,你便是那般无耻吗。

裴怀徵,慕慕她最是厌恶卑鄙无耻之徒。

像是有两道尖锐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拉扯,他痛不欲生,俊美的脸庞逐渐扭曲。

她是你的,你看了十多年的姑娘,宠了十多年的姑娘,怎能说放手就放手?

他嘶哑地低吼一声,眼底布满诡异的暗色,眼尾的红蔓延至锁骨,他的脸庞那抹不明的晦暗,在夜色中难辨喜怒,犹如噬人心魂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