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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来在地上看到两颗小药片,太明显了,灰黑色的泥地上两颗雪白的小药片,就像是在跟她招手。

她赶紧捡起来,然后跑去外面用水瓢舀了点水,又跑进来塞进刘梅口中。

“咦,咋还有两片。”大婶嘀咕,“这是生了啥病,怎么要吃这么多药?”

说着,就把她嘴边那两粒沾了口水后就粘的格外牢固的小药片摘下来,一起塞进她口中。

刘梅隐约察觉数量不大对,张口,水灌进来,想说话,咕噜咕噜,然后一呛,尽数咽进去。

水呛进气管,刘梅咳嗽剧烈,身上的肌肉不可避免一起强烈震动,那一瞬,简直痛到灵魂升天。

最终,刘梅熬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梅子?”

“梅子醒醒?”

“晕过去了?”

“嗳哟,这是摔了多久没吃到药,还好我来了,不然嘎了臭了才被发现可就完了咯。”

一边嘟囔,一边将人整个抬起来背在背上。

“嗒嗒”

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大婶看了眼脚下,是一张撕了一

角的纸,把它踹一边,哒哒哒跑到院门外。

见有人看过来,立马挺胸抬头,一定要展现出英雄最美好的形象!

“嗒嗒”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被周围邻居的询问声盖过。

“对对对,梅子晕了,还好我看到,现在都提倡学雷锋做好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要跟别人讲啊,我会怪不好意思!”

被夸了,大婶美滋滋的背着刘梅向医院冲。

“嗒嗒”

大婶:“啊!”

“嗒嗒”

大婶:“又是好人好事的一天!”

“嗒嗒”

刘梅和周家住的不远,都是紧急送的医院,自然也是同一个医院。

只是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

刘梅醒来的时候,腰是麻的,头痛却更加强烈,一阵一阵,还带着恶心,天旋地转,想要干呕。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看着头顶白惨惨的天花板,逐渐回过神来,刘梅猛地摸胸。

很好,衣服被换成病号服,内里没换,抠抠胸衣里面,纸包还在!

她很聪明,尽管头痛的厉害,还没剥夺她所有思考能力。

刘梅猜到自己和俞爱宝所在的医院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同一个。

正好没人看着自己,这是下药的好时机!

刘梅想要坐起来,但腰上一点知觉也没有。她没在意,昏迷前腰闪了,可能是打了麻药,隔壁大姐的确是个好人,还急着告诉医生这点,让她少受不少罪。

病床旁边是一张轮椅,离得很近,那是刘梅她儿子跟另一个病房的人借的,刚放到床边,护士就将他叫去医生办公室,要交代一些事情。

没想到刚子刚走没两分钟,刘梅就醒了。

不知道这轮椅是谁的,也不妨碍她使用。

刘梅撑着床,一点一点把屁股挪过去,十分钟后,疼得满头大汗的刘梅坐在轮椅上急促喘息,脑袋上依旧像是有人拿小锤子在敲。

脖子上火辣辣的,上方已经缠上厚厚的纱布,纱布里浸透出来的不知道是脓液还是药水。

头怎么会这么痛?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她心情烦躁,又急于拿住机会,便暂时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忽然,门口有一道视线看过来,刘梅缓缓抬头,一个小老头趴在青年背上,怪异的看着她。

被个糟老头子这么看,刘梅本来心情就烦躁,这会儿压根压不住火:“看看看,看什么看!”

小老头一抖,拍拍孙子的背:“走走走,是个精神病!”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精神病,玛德臭老头子¥#%*&……”

青年和小老头被她狰狞的面色给吓到,一溜烟跑个没影。

这段时间事事不顺,又遭受如此厄运,还在不知情中被喂了两颗禁药,刘梅此刻的精神状态的确糟糕的厉害,有一种神经随时会崩断的错觉。

这比原文中被喂了五六次药的原主状态还要差,却像是温水煮青蛙般,人在其中,刘梅丝毫未察觉到有丁点儿不对。

她推着轮椅来到门口,抬头看了看病房号。

——204

这边医院最多也就四层高,医院设施落后,没有电梯。

刘梅想到之前大家在传的八卦,俞爱宝好像在302病房,却不知道在哪一栋。

刘梅想了想,叫住一个护士,询问了感冒发烧住院的人在哪儿,护士一顿,笑说:“就在这一栋的三楼,阿姨您要去看朋友吗,生着病呢,要不还是算了。”

旁边病房里走出来个护士长,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似是听到她俩的对话,皱眉对和刘梅说话的护士道:“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忘了吗,还在这里跟人聊天?”

那护士吐吐舌头,看了刘梅一眼,扭头跑了。

护士长冲刘梅点点头,问道:“大姐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去吗?”

刘梅眼神一闪,摇头:“不用了,我也就问问,等会儿我家里人过来,我让他们带我过去就成。”

护士长扯扯嘴角,点头离开。

刘梅在原地许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五分钟后,她按着脑袋,思绪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出来。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她拍拍脑袋,心中那点危机感,让她扭转了轮椅,回病房。

一对母女说笑着从旁边经过。

“妈,您是不知道,那人特别可怜,想给家里更好的生活,反而让自家婆婆误会了,现在在病床

上躺着,都没人照顾她。”

“就你刚才去三楼碰到的那个?”

“是嘞,但她好傻,虽然生气,但还是要租那大房子给婆家住,真是想不通。”

“有什么好想不通的,再傲气的姑娘,嫁了人,只要不想离婚当个二婚头女人,还是会一心对婆家好。”

“是啊,她还说之前摸奖得了钱,打算给家里弄辆便宜一点的小轿车开开。”

“小轿车诶,再便宜也得十万了吧,”那女孩一脸不可置信,“中了这么大的奖,不想着存着,还买这么贵的车子,我真是想不明白。”

说着,那对母女走进刘梅对面病房,里面依稀传来她俩的说笑声。

都是羡慕那不识好歹的婆婆,有这么好的儿媳,日子该过的有多幸福。

刘梅再也想不了别的,满脑子都是自从俞爱宝嫁进来以后,赵娟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有保姆伺候着,吃喝也不愁,天天都能吃荤菜,也有新衣服穿了。

再看看自己,缝缝补补穿了三年的衣服,鞋子里穿破洞都舍不得再买的袜子,磨起球的胸衣……

赵娟是丢了工作,但她丢的是月薪六十块钱的临时工工作,而她刘梅的儿子,丢的却是月薪一百五的正式工工作!

害了她的赵娟日子越过越好,她刘梅这个受害者,日子却越过越糟糕。

现在还进了医院,也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钱!

刘梅越想越偏激,再也考虑不了别的,想到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再想想仇人会永远压在自己头顶上,她的脑子就像是被什么点燃,轰的一声,再思考不了其它。

“我觉得她不像是会上来的样子。”

周母探头探脑。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大相信儿媳妇说的话。

刘梅看不得自家好,她承认。

但要说刘梅会极端到对人下药,周母不相信。

没仇没怨的,当年住在周家是刘梅她妈提出来的,复考那天闹肚子,全家都跟着一起,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倒霉,总不至于因为这,刘梅就想要把整个周家整垮吧?

不至于,如果是这样,那当年她男人死的时候,赵娟整个人浑浑噩噩,刘梅有太多机会对她下手了。可送她去医院的是刘梅,照顾她的也是刘梅,

赵娟认为,刘梅就算小心眼,说话难听,但本质不是太坏。

何况,刘梅的腰都成那样了,没人帮忙,她怎么爬的上来。

总不至于说拼着废了腰的危险,也要上来吧?

周母挥挥手,跟身后的儿媳妇说道:“我就说,肯定是你想多了,整日里自己心眼子多,就看着谁都像是一肚子坏水的样儿。”

口中说着责怪的话,但话语里没骂人的意思。

但凡分给她一成心眼子,她也不会经常在刘梅那边输这么惨。

周淮升今天并没有去上班,而是请了假。

他相信瓜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况且瓜妹全家智商最高,不相信她相信谁?因此,他要请假,要留在家里保护瓜妹!

然而……

俞爱宝身后跟着好几个便衣女警。

周母得知了她们的身份,一愣,问俞爱宝:“你报的警?”

俞爱宝看向身边的周淮升。

周母迟疑着将目光投到自家儿子身上:“你报的?”

周淮升老实点头,还有点忧愁,似乎觉得就这三个女警不够保护自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