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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令舟不清楚这名长相姣好的少女为什么会一直看着自己,他?们二人理应是?素未谋面的。

转念一想,明白了。

怕不是?因?为她认识祝玄知,而他?又和?祝玄知是?双生子,他?们容貌几乎完全相同,所以她会情不自禁打量他?,这也算正常。

祝令舟并不觉得有?冒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何必深究。

“二公子。”云中陶长老喊了祝令舟一声,“你真的要管此事?家主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要尽早带大公子回去,你岂敢违背……”

说到一半,陶长老发现?了长身玉立于?楼梯之上的祝玄知,把他?当成祝令舟了,惊喜交加道:“大公子!您怎会在此?”

木兮枝想的是?,他?们两兄弟在云中的地位可真是?天渊之别。

从眼?前之人的称呼便可以感受到了,他?尊称站她身边的“祝令舟”为您,却语气不耐烦地直呼站在楼下的“祝玄知”为你。

长期活在这种不公平的对待下,性子确实可能变得扭曲。

难怪原著祝玄知病态恶劣,蛇蝎心肠,多智而近妖,喜欢算计人,偶尔又喜欢演戏,耍得人团团转,折磨那些?看不起他?的人。

可木兮枝看着楼下的“祝玄知”却感受到了人淡如菊的气质,举手投足又似莲花般高洁。

他?不太像会不管不顾报复之人,更像会以德报怨之人。

若不是?木兮枝曾用琴川法宝验过“祝令舟”的身,确认她身边这个才是?“祝令舟”,恐会怀疑他?们调换身份,互相假扮对方了。

难道他?是?伪装成友好温和?好相处的样子?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也不少。木兮枝想通后,继续走下楼梯。

在祝令舟视线下,祝玄知也神色如常,不急不缓地下了楼。

那陶长老可谓是?老当益壮,一眨眼?的功夫,健步如飞行至祝玄知身前,一脸关切:“大公子,听说你受伤了,现?在伤势如何?”

祝玄知没?再?看祝令舟,极为冷淡地回陶长老:“没?事。”

陶长老被找到大公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未留意到他?的冷淡,连道了几个好:“那我们明日启程回去?家主他?很担心您?”

祝玄知心中冷笑。

若不是?他?以祝令舟的身份外出,还受伤了,他?父亲是?绝不会这么劳师动众地派人来接的。

木则青从这番对话中,已然?弄明白他?们的关系,那位白衣公子是?云中二公子,这位将?到古稀之年的老者应是?云中长老级别的人。

木兮枝主动站出来:“祝令舟还不能跟你们回去。”

祝令舟忽听自己的名字从陌生的姑娘口中喊出,她喊的又不是?他?,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祝玄知以他?身份外出,必定?也以他?身份与人相识,这位姑娘既能脱口而出喊祝令舟,意味着喊习惯了,他?们的关系不错?

他?不禁失神片刻,身体健康真好,可以随意外出结交朋友。

陶长老斜眼?朝木兮枝看去,不喜欢有?人插话,待看清是?个小姑娘,眯了眯眼?问:“你又是?何人,竟敢直呼大公子的名讳?”

却见木则青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颇具风度。

陶长老改为看他?。

他?不想客栈的其他?人知道他?们身份,压低声音道:“在下琴川木家,木则青,她是?舍妹木兮枝,我等?今日在此见过前辈。”

陶长老虽没?见过木则青,但听过此人,琴川家主之子,人中龙凤,天子骄子。这丫头既是?他?妹妹,那也就?是?琴川家主之女。

如此算来的话,她的确有?资格直呼大公子名讳。

一番思量下,陶长老态度变了,自我介绍完,小声笑着道:“原来是?琴川的木大公子和?木二姑娘,老朽刚眼?拙了,没?认出来。”

木兮枝懒得理他?,倘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或寻常的琴川弟子,他?恐怕会无情地教训她了。

祝玄知在见到陶长老后,话变得很少,木兮枝瞄了他?一眼?。

而木则青性子是?冷了点,可办事极有?分寸和?底线,不会有?意迎合人,也不会轻易得罪人。

客栈此刻混乱不堪,他?带从云中来的几人到大堂的角落,言简意赅解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陶长老越听越心惊,庆幸人还活着。

云中家主是?多么重视这个儿子,陶长老比谁都清楚,大公子要是?出事,非得闹翻天不可。

陶长老抹了抹冷汗。

祝令舟听到后面,回头看被木兮枝挡在身后的祝玄知,他?这个弟弟竟真的召出了聚阳之火。

虽说最后反被聚阳之火所控,如果不是当时有琴川木家家主出手相助,祝玄知肯定?会被自己召出来的聚阳之火焚烧致死。

但不可否认的是祝玄知天赋很强,自学?成才也不过如此了。

祝令舟打从心底里羡慕。

假如他?身体康健无碍,或许会和?祝玄知一样,不羁地闯荡于这江湖之上,与朋友除妖魔,捍卫正道,成为名扬天下的修士。

不过终究是?奢望。

说起来,他?会绕路来天墟,不是?巧合,祝令舟能感应到自己的魂血,而他?的魂血在祝玄知手上,所以他?才会找理由绕路来天墟。

来的路上,非必要的时?候,祝令舟很少说话,养的灵宠也终日以链子模样陪伴在侧,是?不想陶长老看出他?们互换了身份。

就?在此时?,客栈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先走进来的是?一名腰挂长鞭,身材高挑,粉衣加身,扎着方便行动的高马尾,绑发丝绦也是?粉的,却长得有?点男相的女子。

女子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有?一个头戴官帽,着青色官袍,腰佩银带,脚踏皂靴的中年男子从那堆人高马大的随从后面挤出来。

掌柜见到中年男子,如见到救星,扑上前去:“大人!”

他?做生意十几年,第一次在自家客栈里头遇到命案,生怕命案会连累到自己,惶恐不安。

小镇名字叫天墟。

中年男子是?天墟的陈县令,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处理这桩凶案的。他?挺着个浑圆的大肚子招了招手,即刻有?仵作过去检验尸体。

先进来的那名女子旁若无人拉了把椅子坐下,看仵作验尸。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县令都没?坐,她倒是?洒脱不拘地坐下了,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木兮枝多看她几眼?。

仵作验尸之时?,女子带来的随从悄无声息将?整间客栈包围了,有?客人因?害怕想离开都被拦回去,他?们见这等?阵仗,敢怒不敢言。

一男子鼓起勇气道:“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你们拿刀剑对着我们作甚?还有?没?有?王法了。”

木兮枝也拉了张椅子坐下,没?吭声,静观其变。

女子听到有?椅子拉动的声音,略惊奇地看了看木兮枝,瞧着年纪不大,倒是?个胆大的,县令还站着呢,她却拉了把椅子坐下。

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女子扬了扬眉,对发泄不满的男子道:“在没?找出凶手之前,你们每个人有?嫌疑,扣押又如何?”

木兮枝一怔。

此人嗓子似被划破了,导致声带受损,说话嘶哑难听。

男子又道:“可这个人很明显是?被凶兽一口咬死的,我们留下来,万一也被那凶兽咬死呢。”

女子表现?得很漫不经心。

她一抬手就?有?随从过来端茶,女子抿了一口道:“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但你们还是?不能走。”

“你!”男子大怒。

女子却笑道:“忘记跟你说了,在天墟,我就?是?王法,不想死就?给?老娘闭嘴,不然?小心老娘割了你这张吐不出好东西的烂嘴。”

陈县令对女子这般放肆的言语和?姿态视而不见,装作认真地询问其他?客人有?关命案的事。

木兮枝全看在眼?里。

男子见陈县令不管她,气势弱了下来,忽然?指着祝令舟:“这个人他?在仵作来前验过尸,说伤口就?是?凶兽獠牙造成的。”

“真可笑。”木兮枝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断他?说的话。

“人家的原话分明是?死者的脖颈被獠牙咬断,伤口似凶兽所为,可他?肩上又有?属于?人的掐痕,也不排除凶手是?人的可能性。”

木兮枝忽问掌柜:“掌柜,您说是?吧。”掌柜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应是?:“没?错。”

男子语塞。

祝令舟没?想到她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将?目光放到她脸上。

祝玄知知道木兮枝爱多管闲事,却不知她爱多管闲事至此,还恰好管到真正的祝令舟身上。

兴许是?在想到木兮枝的时?候,祝玄知下意识看向她。木兮枝仿佛有?感应抬头回望,见他?在看自己,朝他?做了个搞怪的鬼脸。

祝玄知对她没?好脸色,侧过身子,不再?看她和?祝令舟。

祝令舟将?二人表情、小动作尽收眼?底,又见木兮枝坐也要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一时?竟无法再?定?义他?们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了。

客栈里冷不丁响起鼓掌声,女子鼓的掌,她扬声道:“老娘不管你们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都得给?我留下一份口供。”

“详细说一遍你们在发生命案前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女子刚说完,随县令来客栈、只听官家差遣的衙役也听她差遣,立刻取出笔墨纸砚来审问。

有?位年轻公子胆怯地举了举手。女子侧目:“有?话就?说。”

“死者也有?可能是?被邪物所杀,我以前在我老家见过类似死法的人,道士说凶手是?邪物。”他?心惊胆战,都不敢多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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