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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门后?先行拜堂礼。

拜堂礼结束,木兮枝被云中弟子带去?一座新殿,这是云中家主早早便为新婚的他们准备的。

一开始,木兮枝还算安分地坐在榻上等祝玄知回来,后?面听见外边似乎下起了雨。雪在他们拜堂时就停了,没想到还会下起雨。

雨声像催眠曲一样,木兮枝听着往旁边一倒,想睡觉。

一往侧边倾斜,凤冠就摇摇欲坠,她在倒下去?前赶紧直起身子,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到最后?一次,木兮枝被一只手托住了侧脸。

不知何时,祝玄知进婚房了,还走到她面前,无声无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兴许都比不上他,木兮枝完全没听到开门声。

祝玄知扶正她后?,从旁边拿起玉如意,缓缓地揭开红盖头。

红盖头落下,目光交错。

木兮枝目光不躲不闪地看着祝玄知,随着距离拉近,她更能看清他,眉眼如画,容颜秀美,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不少。

叽里咕噜,木兮枝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她饿了。

祝玄知牵她起身,走到摆满了菜肴瓜果的桌子前,木兮枝哪里会跟他客气,立刻坐下大快朵颐。祝玄知看着她吃:“木兮枝。”

“嗯?”

他说:“我?们成亲了。”

木兮枝咽下口?中的鸡肉,忍不住怼道:“你这不是废话?我?又没失忆,刚和你拜过堂。”

他又说:“我?很开心?。”

这话说得,叫木兮枝不知道怎么回了,回一句“我?也是”?

不过她开心?么?木兮枝不确定自?己开不开心?,只确定有点紧张——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正当木兮枝考虑回什么才不会被他阴阳怪气时,祝玄知抬手为她取下沉甸甸的凤冠:“木兮枝,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和我?成亲。”

木兮枝那快被凤冠压弯了的脖颈终于得救:“谢了。”

“你刚说什么来着?”

她没听清。

祝玄知把凤冠放在一旁椅子上,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道:“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和我?成亲。”

木兮枝继续吃饭,填饱自?己的肚子:“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是成亲太?紧张了?也不对,我?看你也不像是会紧张的人啊。”

他但笑不语。

窗外雨声淅沥,风沿着门缝钻进来,又被火盆吞噬掉寒意。

用过饭,木兮枝去?洗了个澡,祝玄知用她用过的水也洗了个澡,他们先后?回到铺了大红被褥的榻上,木兮枝的头发还湿的。

祝玄知过去?撩起她的长发,裹在帕子里,汲去?水分。他坐在木兮枝身后?,能看到有滴水沿着她洁白后?颈滑落,很快要没入衣领。

他弯下腰,在木兮枝后?颈落下一吻,顺便将那滴水吻了去?。

木兮枝忍住不回头看他。

祝玄知的气息落在她耳垂上,温香却沿着鼻腔侵入肺腑,“你……喜欢上现在的我?了么?”

木兮枝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他,却被祝玄知垂首吻住,堵住了想说的?*?话,他的白色长发散落,有几缕拂过她的脸,柔,痒。

“痒。”木兮枝推开他。

祝玄知脑海里忽然浮现白天里,红盖头被风雪吹到祝令舟手上的画面,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来了,怎么看都是老天爷给她的提醒。

为什么,凭什么?祝玄知藏好这些情绪,将注意力拿回来。

朱雀异香散开。

异香带着雨天的潮湿擦过木兮枝的脸,耳垂,白肩,像是要给她又洗一次湿气十足的澡。

木兮枝躺下,尽量将手脚舒展开,让无处不在的异香涂满自?己,她慢慢抬起双脚,仿佛要做拉伸,搭在还坐着的祝玄知的肩上。

现在的木兮枝就像一个散漫躺着,敞开肚皮等睡觉的懒人。

她垂眸就能看到他的手。

祝玄知双手无疑是秀丽的,他是一个爱走邪门歪道的修士,经常修炼一些极邪的阵法,用的便是这双手来画阵法,作?符。

常年画阵法,作?符导致祝玄知的指腹带薄茧,触碰木兮枝时,有轻微粗粝,摩挲感。他越过几层布料,捻住她藏得很好的粉珠子。

祝玄知之前吃过木兮枝这颗粉珠子,所以现在还记得。

借着烛火,他端详片刻,用指尖轻轻刮过,发现它能变色,颜色越变越艳红,还泛起水光。端详着,祝玄知弯下腰凑近看。

木兮枝踹了祝玄知一脚,仿佛要翻身起来跟他打架似的,想让他不要再觊觎她藏在下方的宝贝,却被祝玄知握住了脚踝,拦下。

“祝令舟”身体弱,木兮枝又不敢用力打他,便随他去?了。

祝玄知将粉珠子吃进嘴。

木兮枝推了他一把,粉珠子回归她身上,也不能说回归到她身上,那本就是她的东西,即使被他暂时拿着或吃,也离不开她的。

“我?饿了。”木兮枝口?不择言道,生怕祝玄知还要继续捻、揉、搓、含只属于她的粉珠子,所以说自?己又饿了,想中止这件事。

祝玄知很清楚她在想什么,没吭声,将自?己拥有的给她吃。

木兮枝不可?置信地看他。

那么措不及防,跟怕她反悔似的,木兮枝一不留神就被撑住了:“你是不是想我?死啊?”

她现在好像不是修士,而是有两张嘴的妖了,一张嘴骂祝玄知,一张嘴在吃他的东西,因为木兮枝有足够的水,吞吃起来也不干。

“抱歉。”祝玄知跟她道歉,可?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

祝玄知还在喂木兮枝吃,她到后?面扶住吃撑了的腰/腹,喊停,知道他是故意歪曲自?己意思的:“我?不饿了,我?不饿了!”

她真的吃撑了,都见底了,实在吃不下,他还使劲塞进来。

祝玄知像是没听到。

“我?去?你的,你再给我?来一下,我?踹死你。”木兮枝抬起脚又想踹他,却见他身子颤着,眼尾红得不行,像下一秒就要落泪了。

木兮枝扶额,这样子看着像她欺负了他,一脚踹不下去?了。

然后?又被祝玄知塞了进来,木兮枝吃得更撑了,她摸了下鼓起来的小/腹,认命了,反正都这样了,吃多?少次不是吃?随便吧。

此时此刻,强烈的晕眩感几乎要将祝玄知吞没,他快速地掐住自?己掌心?,不让自?己晕过去?。

因为木兮枝不停地在吃,所以她的肚皮也不停地在颤。

“木兮枝,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结魂链。”祝玄知扬起下颌,不想落泪,可?完全不受控制,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下,全砸她身上了。

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落泪的,落泪的原因跟以前一样。

烫得她哆嗦:“……”

木兮枝没空回答。

木兮枝想给祝玄知擦眼泪,但又顾忌他不太?喜欢她提及落泪的事就没上手擦,只是看着。

他长得好,落泪也是梨花带雨的,实属容易叫人心?软。

不过关她屁事。

木兮枝才不会为此心?软,原因是她知道他为何会落泪,用一句来形容,得了便宜还卖乖。去?他的,明明吃撑的是她,他哭个屁。

还一边落泪一边拦着她,不许她离开这里半步。说实话,木兮枝想打人,但是吧,看着他这张脸,确实又有点下不去?手。

而且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木兮枝的确不该对他动手。

还有就是,木兮枝也知道祝玄知不是故意落泪的,他是控制不住自?己才会如此,没法改。

外面很冷,里面烧着炭倒是热得慌,他们都出?了汗,尤其?是祝玄知,他今天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太?过激动,出?的汗更多?。

香烛明亮,木兮枝看见他眼角的泪痣随汗滴落而逐渐消失。

她瞪大眼。

看错了?木兮枝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发现他眼角的泪痣就是逐渐消失了,朱砂的颜色被汗冲淡,最后?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泪痣是他点上去?的?

云中家主担心?妖魔会趁此作?乱,往云中布下了禁止使用灵力的阵法,假的泪痣无法通过灵力幻化成,便只能用朱砂点了。

真正的祝令舟有泪痣是毋容置疑,用不着弄颗假泪痣,可?他若不是祝令舟,那他会是谁?

……祝玄知。

木兮枝脑袋一片空白,直接将人踹了下去?,刹那间?分离,吞吃东西的水声骤断,反而显得外边的雨声很大,她难以置信看着他。

“你是祝玄知!?”

祝玄知长发凌乱地垂在腰间?,被踹下地也不动。木兮枝的力气还是蛮大的,居然能踹动他,也可?能是他没设防备。

他抬头看木兮枝,泪痕犹在,眼底清冷,却隐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