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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演员在拍吻戏之前都要做些什么准备呢?

厉江篱拈酸吃醋归吃醋, 心里还是很好奇的,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吃饭。

严晴舒的饮食向来清淡,一份只有几块鸡胸肉其他全是蔬菜的沙拉, 沙拉里面还有点意面, 一份清淡的莲藕排骨汤, 仅此而已。

厉江篱看得直皱眉:“就没了?”

“对啊,没了。”严晴舒笑着点头道, “哪能天天都像在家, 大鱼大肉地吃。”

顿了顿,她才做出一副淡定的、如无其事的语气, 继续道:“况且待会儿不是要拍亲密戏份么, 也不好吃味道太强烈的食物。”

厉江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都叉到了腰上,深吸了几口气才问出声:“你到底是为了减肥吃这些, 还是为了拍吻戏才吃这些?”

这在他看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说法和目的。

严晴舒拆饭盒的手顿了顿, 沉默一瞬,道:“我是为了工作吃这些。”

说完她想了想, 又把饭盒盖上了,然后起身, 拉着厉江篱要往外走。

“做什么去?连饭都不吃了, 不吃嘴巴最没异味是吧?”厉江篱一动不动,声量微微抬高,似乎已经开始生气。

严晴舒忍不住叹气, 转过身去, 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语气温和中带了点软弱的示好:“我们先找个地方说说话,好不好?都快一个月没见了,我想你了。”

厉江篱心里的气在听到这句话时,像是被扎了洞的气球,气噗噗噗地往外泄,迅速就瘪下去。

看他的面色缓和下来,严晴舒松口气,笑着又晃晃他的手,揪着他外套的袖子往外走。

门外就是工作人员,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大家都有空,少不得有人注意到厉江篱这张生面孔。

见严晴舒拉着他走,他那张比起齐贺都不遑多让的脸上有淡淡的不悦,大家一时都很好奇,不由得议论起来。

议论的话题无非两个:那个男的是谁?他和严晴舒是什么关系?

张祺和沈辕还有刚进组没几天的叶绍衡都没见过厉江篱,但以他们的经验来看,这人和严晴舒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小齐,你说是不是?”张祺分析完厉江篱的肢体语言,说他肯定是跟严晴舒发生了争执,然后向齐贺寻求认同。

齐贺往嘴巴里不停地塞青菜,闻言也不说话,只点点头以示赞同,继续努力咀嚼着青菜。

他好怕自己有空说话的话,就把什么都说了。

杜清忍住笑看了他一眼,问沈辕:“沈哥,下午的16和27场,是晴晴姐跟谁的对手戏啊?”

沈辕拇指一翘,指向旁边:“跟小叶。”

杜清闻言又立刻转头看向叶绍衡:“叶哥,两场都是你的戏啊?”

叶绍衡点点头,嗯了声,然后看一眼自己碗里和张祺他们不一样的菜,开玩笑道:“从菜色上也能看得出来吧?”

几个人一看,还真是,能跟严晴舒有亲密戏份就只有沈辕和叶绍衡,此刻叶绍衡碗里是水煮青菜,主食是水煮玉米,而沈辕碗里,则是红烧排骨和地三鲜,饭是寻常的大米饭。

杜清的目光一下有些意味深长起来:“辛苦了。”

平时拍吻戏也就是剧组的人在旁边,而且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不会一直盯着看。

可今天不一样,厉医生肯定死死盯着,叶绍衡的NG次数指不定得多少次呢。

察觉她似乎话里有话,三位不知情的男士都看向了她:“什么意思?”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啦。”杜清摇头晃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时陈佩进了休息室,见他们都在,唯独少了严晴舒,也不见厉江篱,只有旁边化妆台上的大纸袋,和纸袋上的一束非洲菊显示着他来过的痕迹。

而桌上还有一份午餐,陈佩给严晴舒准备的,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她心里一咯噔,转头问道:“几位老师,有见到晴晴姐吗?”

杜清笑眯眯地应道:“和厉医生出去啦,喏,往那边走了。”

说着她指了个方向,陈佩道了声谢,急急忙忙去寻人。

正值午休,整个拍摄场地的二楼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饶是如此,严晴舒还是把厉江篱带到了洗手间门口。

这里刚好有一个视觉死角,就算有人上来了,也不会立刻就发现他们。

厉江篱忍了忍,开口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跟你聊天啊。”严晴舒笑眯眯的,看了他两下,忽然张开胳膊,主动抱住了他,脸往他脖子上蹭,撒娇地叫他名字。

“厉江篱厉江篱,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你啊。”

这特么谁能受得住,厉江篱连家里的猫撒娇都心软,更别提这是他女朋友。

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膊,环上她的腰,低低地嗯了声。

怎么会不想,他甚至做梦都梦见过她好几次。

他们才刚在一起,就立刻因为她的工作而不得不异地,一对情侣刚在一起的头三个月,应当是感情最浓烈,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热恋期,他们几乎全都错过了。

如果不是现代通讯如此发达,他们还能即时通讯,发信息,聊视频,还不知道相思该如何难捱。

厉江篱甚至开玩笑说过他们简直就是网恋,探班就是奔现这种话。

“我做点心的时候会想你,要是你在就好了,肯定会喜欢。”

“吃饭的时候也会想你,会想要是你在,就有人和我一起吃了。”

他低声说道,语气似乎有些委屈,也很无奈,甚至叹了口气。

严晴舒感觉到箍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又多用了几分力气,她整个人都牢牢贴在了他的怀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入他的骨血。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忽视的愧疚,如同潮涌一般扑面而来。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喃喃地道歉:“……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厉江篱侧头,嘴唇贴了一下她的太阳穴,“这是因为工作,就像我也会因为上班没有及时看到你信息一样。”

严晴舒笑起来,又蹭蹭他脖颈,心里愈发觉得他好,哪怕是在吃醋,甚至可能在生气,该讲道理的时候也还是很讲道理。

所以她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说起吻戏的事:“所以吻戏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之所以要提前做这些准备,是因为我和对手戏演员是工作关系,我觉得这是一种对别人的尊重,是最起码的礼貌,你说呢?”

厉江篱沉默半晌,嗯了声,听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我知道,就是……有点不高兴。”

严晴舒嗯嗯两声,“所以我之前不建议你过来啊,换位思考一下,我也会不高兴。”

“但人不等逃避,这件事永远都在,不是不看它就会自动消失的。”

他总有他的理由和坚持,严晴舒轻轻叹口气,抬手摸摸他的脸,问道:“那要怎么样,你心里才能舒服一点呢?”

厉江篱的视线随着她的话而缓缓下移,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心头忽然一涩。

严晴舒注意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是他的声音:“红豆,亲亲我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祈求什么,严晴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眼睛里一阵热意上涌,险些掉下泪来。

我们永远会对爱的人低头妥协,或许外人会觉得这样过于卑微,但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坎上的时候,是不会这样觉得的。

她吸了吸鼻子,应了声好。

一仰头,就亲在了他的喉结上,轻轻啄了两下,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一瞬间绷紧,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好像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下一刻,目标是他温暖而柔软的双唇。

这张嘴唇曾倾吐过对她的想念,吻她于月光之下,也曾说过许多安慰、鼓励和逗趣的话语。

环在她腰上的手再次用力,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严晴舒在确认一点都没办法后退的前提下,索性迎他而上,整个人像是挂在了厉江篱身上一样。

厉江篱的舌尖撬开她的唇,用自己的气息覆盖过去,看见她的脖颈微微一缩,便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他顺利地侵入她的呼吸,在她阖上眼眸时,贪恋地打量着她的脸孔。

严晴舒只觉得自己胸膛里的氧气一点点在变少,呼吸之间全是来自于他身上的气息,干净清爽的,似乎还有一点须后水的味道。

她的头晕乎乎的,全身都发热,忽然想起他们刚确定在一起的那一天,天刚黑下来时的灯光是温暖的,连他也是温柔的,不会像今天这么……

霸道。

严晴舒从未想过,厉江篱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明明嘴唇很柔软,亲吻的风格却不同以往的强势,缠绕着她的舌尖纠缠不休,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大约是理智被醋意侵蚀之后,占有欲被释放出来,才让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试图在爱人的唇上刻下宣示专属权的印记。

严晴舒此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软的,不仅是缺氧腿软,连心都是软成一滩水的。

像是察觉到她的呼吸不畅,厉江篱的动作在此刻又忽然变得温柔下来,只轻轻地咬着她的唇瓣,用鼻尖摩挲着她的,很缱绻温柔,又像是在跟她撒娇。

明明已经是冬天,严晴舒却觉得自己的背后全是汗,迎着厉江篱闪烁着侵略意味的目光,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浸入了温水里,一点点变得更加湿润。

他将她抵在墙上,和她靠得极近,低头时,潮热的空气伴随着炙热的呼吸,被她全部纳入心肺。

“厉江篱。”她环抱着他的脖颈,忍不住喃喃出声,“真是疯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以前总以为在工作场所和男人幽会都是小说和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桥段,没想到……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啊。”她忽然感慨道。

厉江篱一愣,觉得很不可思议,拜托,我们在亲亲我我,谁要跟你聊艺术啊!

他正要低头继续亲过去,就被严晴舒伸手挡住,她嗔怪道:“你、你先……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跟你说……哎呀!”

严晴舒话没说完,就被他咬了一口。

厉江篱咬着后槽牙警告她:“要说什么快点说,磨磨蹭蹭的,我还咬你。”

严晴舒忍不住笑了声,在他瞪过来的目光里清清嗓子:“我是想跟你报备一下下午的戏,是吻戏,两场都是,而且现场全都是围观的人。”

“……大概情节是什么样的?”厉江篱沉默片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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