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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常宁:“……”啊这……这么不吉利的话您都说得出来啊?

严松筠抿着嘴角,又叹口气,冲他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要努力赚钱给太太买灯笼了。”

看来确实对那一批非遗大师做的花灯很有怨言了。

刘常宁忍着喉咙里的笑意,点点头,拿起他签好字的文件,出去了。

天气还是不好,俞知岁在家无事可做,抱着大金在影音室看电影,放的是部烂片,剧情非常注水,她看得直打哈欠,好不容易看到片尾,她在打哈欠挤出来的眼泪中看到滚动字幕上怀声影视的字样,吓了一大跳。

怀声影视?那不是淮升国际旗下负责文娱板块的子公司?好歹也是个老牌影视公司,怎么制作出来的影片水平就这?

这水平的片子,票卖得出去吗?投资多少,回本了吗?别是亏得裤衩都赔出去了吧?

话说,怀声影视到底赚不赚钱啊?

“不怎么赚,感觉离倒闭不远了。”对于她的问题,严松筠如此解释道。

俞知岁闻言很好奇,“既然这样,集团就没想过要挽救一下它的颓势吗?”

严松筠沉默一瞬,抬头看向瘫在沙发里泡脚的太太,“尝试过,也给了不少资金,集团旗下的品牌也基本都交给怀声的艺人代言,但是……”

“集团的业务重心不在文娱这一块,能分给它的本就不多,经济形势不好,电影院开两天就关三天,院线上座率越来越低,光去年一年,怀声影视在三四线及以下城市的电影院就关闭了百分之五十,现在想要拍摄影片也并不容易,剧本、导演、演员,好的不好找,影视寒冬,别说竞争,就是生存压力都很大。”

“除了外部因素,怀声内部也有许多问题,怀声已经近十年没签过新人了,倒是不停有艺人合约结束后跳槽,我听杨总说,剩下的人里也基本都是开机混底薪的,大家都没干劲,好得起来就怪了。”

俞知岁听完瞪着眼,露出一个震撼我全家的表情。

真的好离谱,娱乐圈不都勾心斗角为点小东西就开始扯头花的吗?怎么听你说的,好像怀声里都是一帮子咸鱼?

你们淮升国际从老板到前台都卷生卷死,怎么能容忍一个陈旧又咸鱼的子公司?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也许是因为她的疑惑太过明显,严松筠不得不继续解释:“应该是上行下效。怀声影视的杨总原来是集团副总之一,后来调过去负责影视子公司,他这个人比较……嗯,佛系,对员工没太大要求,也不搞那些陪酒拉资源之类虚头巴脑的事,又有集团当靠山,资源不算多,但一直有,有野心的都跳槽走了,剩下的人愈发想养老,就成现在这样了。”

泡脚桶有按摩功能,俞知岁脚底被按得一阵舒爽,闻言懒洋洋地继续问:“杨总这样,业绩不好看吧?他就不担心这样下去把自己头顶的乌纱给搞没了?”

“不会,如果怀声影视实在做不下去了,会被集团其他子公司收购,旗下艺人会打包出售给其他影视公司,其他工作人员会在考核及格后调入其他公司继续工作。”

严松筠说得非常理所当然,他甚至觉得怀声影视现在那栋楼,给淮生医药当办公楼就不错,或者改造一下,当实验中心也不是不行。

“至于杨总,也会找个闲职安顿他的。”严松筠告诉她,“因为他救过爸爸的命,那时候他还在集团,有一次跟爸爸一起出国谈判,对方当时家族内斗,负责和淮升谈判的那位很想谈成这桩合作,安排了很隆重的欢迎宴会,结果宴会混进了家族内其他人雇佣的几个杀手,持/枪把宴会搞得一团乱,爸爸不幸中了一枪,是杨叔叔把他背出会场送去医院的。”

俞知岁听完哇的一声,“那是了,救命之恩,金饭碗呐。”

严家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这位杨总,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严松筠明白她的意思,笑笑,俞知岁又说:“其实我看过持/枪斗殴的,那时候我还小,紫荆矿业还在吕县老家,没搬来容城,矿上有人闹事,打群架,拿了那种土/枪。”

“工人闹事?”严松筠好奇地问。

俞知岁摇头,“矿和矿之间,你也知道,这一行有不少人都有点背景,心狠手黑得狠,又看俞家只有我和姑姑两个女的,可不就想趁我们病要我们命吗,有一次我差点……”

她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了下来,嗐了声,“说这些老黄历干嘛呀,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说完坐起来,拿起一旁的毛巾把脚上的水擦干净,喊荷姐叫人来帮忙把泡脚桶拎走。

然后准备去睡觉,“我先去睡了,明早还得回去跟爸妈喝早茶呢,得早起,你也别忙太晚了,早点睡。”

空气里浮动着茉莉花精油的味道,严松筠刚才眼看着她一次性倒了半瓶进泡脚水里,本来想说什么,又觉得他们难得坐在一起聊天,还是不要说扫兴的事了。

事实证明,只要他不批评俞知岁奢靡浪费,他们之间就能很愉快地对话,瞧瞧,她都主动关心他让他早点睡了。

严松筠点点头,同她说了声晚安,又想到她刚才没说完的话,难得有些好奇,想问却发现人已经不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说:

小严太太:每天都在继承遗产的边缘试探。

小严总:……你这属于是杀鸡取卵,一点都不可持续发展。

小严太太:你是说你是鸡?

小严总:……你上学的时候阅读理解是不是拿不到分?

小严太太:你胡说,我打死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