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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起记忆里老人说过的事,说那时候在战场上,条件很艰苦,医疗用品都用完了,就用棉布代替纱布,绷带洗干净继续用,最要命的是,消炎药也用完了。

“对于外伤患者来说,没有消炎药,伤口就很可能会化脓、溃烂,高热和全身感染会夺走他们的性命……”

战争的残酷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俞知岁无法想象的,但她能想象得到那种濒死的绝望,忍不住眼圈都微微泛红。

她捏着严松筠的手掌,小声说:“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做的事,也很伟大。”

用药物去改变世界,让疾病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严松筠温和地望着她,眼角的笑意慢慢流淌出来,“是,但是这件事做起来很难,要谢谢你肯支持和帮忙。”

他这么认真地道谢,倒让俞知岁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她眨了眨眼,“哎呀,说这个……我们自己人嘛,当然互相支持的啦……”

她的声音变得很低,像是很不好意思,眼睛不停地眨,脸上浮现出两团淡淡的红,严松筠看了不由得失笑。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俞知岁愈发地有些囧,清了清嗓子,道:“老爷子现在身体还好吗?我派个编剧过去采访他?这些事总要有当事人和家属授权同意,才好写成剧本拍出来的。”

“老爷子今年九十了,端午的时候基金会的人还去探望过他,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已经出现了轻微的阿尔兹海默症状,想要听他讲故事,你要趁早。”

他说到这里,轻轻地叹口气,“这些老人,是越来越少了。”

他们已经走到风烛残年,很快就要连同那个时代和那个时代的历史,一起被黄土掩埋。

俞知岁一想也是,立刻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我去给王选平打电话!”

她急匆匆地去打电话了,严松筠拿起一旁那本讲母爱的科幻电影剧本,一页一页地阅读起来。

阳光还不错的下午,坐在书房里,不用思考地翻看着一个与自己工作无关的故事,手边放有刚送进来的热咖啡和曲奇饼干,累了可以喝下午茶,耳边还有她和同事叽叽喳喳聊想法的声音,这种悠闲和惬意哪是工作能比的。

俞知岁的想法让王选平很激动,“我们可以用大把时间打磨剧本和拍摄,争取做好点,主旋律片可以冲国庆档的。”

“我们还可以用同一个剧本拍电视剧,卖给电视台,剧本就让同一个编剧写,一事不烦二主嘛,还能保持风格前后一致,还能省点钱,啊不是,是省点时间。”

“对对对,俞总英明!”

严松筠在一旁嘴角都快抽不动了,估计编剧都没想到,资本家还能这么没良心。

俞知岁和王选平又讨论了一会儿公司哪个编剧合适,以及哪位导演在拍这种主旋律片上比较有质量保证,接着又说综艺的事。

恒富地产那幢烂尾楼在施工队加班加点的努力下,已经成功封顶,因为俞知岁的要求极其简单,只要安装好门窗水电、刷好大白墙就行,现在已经竣工,竺见微从美术学院找了两个油画系的学生,给了八千块的人工,他们带着一群同学来做兼职,将大厦外面四周的墙壁全都画上壁画。

壁画的内容也很简单,全是山海经里的各种神兽,正门门口还画了文武两个财神。

这是俞知岁指定要的,至于为什么,她说:“这些神兽都是祥瑞,可以保佑平安,消灾除厄,我们在这里拍节目做生意,没有什么比平安挣钱更重要的了。”

“啊对了,要记得请师傅来做一下法事啊。”

竺见微:“……”

王选平现在的想法就是:“既然场地已经有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组建团队了?”

俞知岁想了想,“可以啊,你们先讨论一下,拿出一个方案,这算是明年的项目,要写进年度预算里,上报集团的。”

言下之意,你先物色一下人选,等爸爸给的钱到位了,我们就立马开始干活。

王选平听了有些担心:“集团会不会卡我们的预算啊?”

俞知岁听了嗤之以鼻,“拜托,醒醒,他们卡谁的,也不敢卡我的啊,不怕我去哭啊?”

王选平就是想听这句话,闻言立刻道:“那可就全都拜托俞总,我相信您肯定可以摆平所有困难的,要是要用不同意,您就求求他,啊?”

俞知岁没仔细听,一味地应好,觉得没什么能难得住自己的。

偏偏她之前就是用的语音通话,严松筠也能听到王选平的话,等她挂了电话,刚想说什么,严松筠就问她:“俞总,你打算怎么求我啊?”

俞知岁一愣,“……我为什么要求你?”

一脸的茫然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她有什么可求他的?

严松筠见她发懵,提醒道:“刚才你们王总,不是说如果严总不同意的话,就让你求求他么?我就是严总,现在我不同意,你来求吧。”

俞知岁:“……”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定定地望着他,眼睛眯了起来,严松筠见她不动,就催了一句:“快点啊,我要是满意了,明年多投几个你们的项目。”

作者有话说:

小严总:我坐好了,你求吧。

岁岁:……在这里吗?不好吧,这是书房?

小严总:?你想在哪里求?

岁岁:权色交易……不得在卧室吗?

碎碎念:

提前两三个小时祝大家新年好~新的一年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