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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离不知道,情之一字并非道行,情之深浅与道行之深浅,并不是一回事。

欧善当年也是因情爱看淡生死。欧善因自己的妻子欧若锦之母亲难产撒手人寰,而此生不娶专心悟道,一不小心便悟成了高人。听听他的生平,再回观他的所作所为,或许可以不觉得他突兀?或者也能明白他的那一份成人之美之心?

申绿赜心急如焚,这个欧善似乎倒是有一份悠闲。绿赜催了好几回,她无心赏花观柳,只是赶路。

欧善飞鸽传书尚疆:申绿赜已赶往洛都,我骗她说你病重,她急急过来探望。到时你可千万卧病在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尚疆观信后颇有些哭笑不得,这欧善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着些什么?但想想又对几日后她的到来,怀了一份期待之心。

他命傅郡丞在洛都尹府收拾出一间客房,好好布置一番,只说将有贵客来住。

几日后,绿赜匆匆而至,欧善将她送到洛都尹府便离开了,顺带还拉走了房中护卫。他私自将她带到这里,不走难道等着挨骂?

尚疆只能假意卧床。欧善转身就走,尚疆心里好笑,这家伙溜的真快。他也明白自己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是要被骂的?

绿赜三两步便奔至床旁:”欧子说你危在旦夕,洛都你初来乍到怎么就卷入官员内斗,你没事吧?伤在哪儿了?”

尚疆很满意绿赜对他的担忧和体贴,突然想笑,但他又极力忍住。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他捂住左胸,眉头打了结,寻找记忆中疼痛的感觉,还咳嗽了几声。

绿赜心乱如麻,见他捂住左胸:“哪里疼,要不要紧?我看看?”

尚疆怕戏演不真,慢慢地,轻轻地喊:“水…水…”

绿赜赶紧去倒水,又扶起他,一勺一勺地喂他。

尚疆享受地喝水,忽然想起那日她弥留之际,他一口一口喂她药的情形,又觉得这勺子有几分碍眼。

申绿赜瞧他吞咽并不困难,问道:“欧子说你危在旦夕,看你面色也还好啊。”

“前几日的确性命堪忧,养了几日,又好些了。”尚疆急着圆谎。心想她刚刚来,可别马上就被他给气走了。

“那就好。”绿赜舒了一口气。

“你为我担心吗?”尚疆唇间带着一抹笑。

“谁为你担心?”绿赜白了他一眼。

尚疆又捂着左胸咳嗽起来,演技炸裂,好不好?绿赜马上闭嘴,帮他舒了舒背。

尚疆的心情好到飞起,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怎么办?好像做望川仙君时还没有这般快活。人间竟也有比天上好的滋味。

尚疆飘飘然,怡怡然。

绿赜轻声问:“饿了吗?我给你准备些吃的?”

尚疆马上点头,好像自己忘了些什么?对,捂住左胸。对,咳嗽几下。对,马上就有好吃的了。嘻嘻嘻,还是她亲手做的。

绿赜出去准备吃的,尚疆见他走了,便一屁股坐起。谁知她不知厨房往哪边走,也不知他想吃些什么,府中人又被欧善远远支走,她只有回房去问他。这时尚疆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床上,被子全踢在脚旁,正捂着嘴偷笑呢。

绿赜一下子瞪大了眼,而尚疆一下子傻了眼,他赶紧捂住左胸,开始咳嗽。

绿赜‘噔、噔、噔’几下跑过去,一拳直击尚疆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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