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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特本欲借此片刻宁静,避开家族纷扰的旋涡,却不料命运的丝线悄然将他俩紧紧相连。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指尖还未燃尽的烟蒂狠狠按灭在脚下,转身欲返,却未料秦露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如同失去方向的风筝,一头栽进了他并不宽敞的胸膛。

“阿劭,我的心好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重若千钧,每一声都敲打着梁特的心房。他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双手却在空中徘徊,最终无力地垂下,仿佛连推开她的力气也被这份沉重吞噬。

“放手吧,嫂子。”梁特的语气虽冷,却难掩其中的挣扎与无奈。但秦露仿佛置若罔闻,她的拥抱愈发紧密,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抓住这片刻的安慰与依靠。

就在这尴尬而复杂的情感交织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院落的边缘,是陈研。她身着姜黄色的冲锋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却也显得格外孤独。她的眼神复杂,有疑惑、有伤心,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转身,留给梁特一个决绝的背影,和那渐行渐远的姜黄色光影。

梁特的心猛地一紧,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这一切。他奋力推开秦露,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那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终于,在旅社的门槛前,他拦下了即将离去的陈研。“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与不安。

“饭已毕,回万年村。”陈研的回答简短而坚定,仿佛是在宣告一个无法更改的决定。

“我……我今晚不便驾车,已与友人约定明日同行。”梁特试图解释,但话语间却满是无力与自责。

“那便依你所言,我自行归去。”陈研的眼神决绝,不再有一丝犹豫。

梁特深知,这一别,或许就是两人关系的转折点。他紧蹙眉头,急切地问:“是何急事,需你深夜独行?多吉他们能否相助?”但回答他的,只有陈研渐行渐远的身影和夜空中那抹孤独的姜黄色。

那一刻,梁特的心,仿佛也被夜色吞噬,只留下无尽的懊悔与追寻……

不必麻烦了,你忙你的大事业吧,我打算去街角那家复古风格的‘时光旅社’,租一辆老爷车,独自在夜色中穿梭,体验一下旧时光的浪漫。她话音未落,脚尖已轻轻点地,准备转身离开,不料手腕上传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将她轻轻扯了回来。

陈研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三分疏离,七分寒意,仿佛冬日里初升的薄雾,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怎么,这是改行做街头艺术家了?非得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你的艺术痕迹——不放手吗?

他并未理会她这暗含锋芒的调侃,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夜色已深,你还带着酒香,独自归途,不安全。不如明日清晨,让我做你的晨光,一同启程。

见她挣扎的意志并未因他的温柔而软化,他干脆站定如山,双脚仿佛生了根,与地面紧密相连。那双紧握她手腕的手,如同古老城堡中的铁闸,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未能撼动分毫。

陈研的怒火在胸中悄然升起,化作言语的利刃:放手,这是命令!还是说,你打算在这灯火阑珊处,上演一场不合时宜的戏剧?

戏剧?不,这只是我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想要保护你的冲动。他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情绪,随即,他动作迅猛而又不失温柔地将她抵在了身后的墙上,高大的身躯如同夜色中的守护神,将她完全笼罩。

在他深邃的目光注视下,陈研本欲出口的指责化作了无声的抗拒,但下一秒,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用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两唇相接,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的吻,起初如同暴风雨般猛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却在她即将窒息的边缘,化作了春雨般的细腻与温柔,缠绕着彼此的灵魂。

当他们终于分开,距离近得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低垂着眼帘,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眸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我,只是我,不是任何人眼中的角色。他低声呢喃,这句话,简单却沉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让陈研的心莫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