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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召集了南地七州的钱权贵眷前来锦州一聚后, 麦子顺利将废除奴仆制的诏书公示天下。

有了这些人的带头支持,加上东女国官兵的强制施行。

南地收复的七州中,贱籍, 卖身契全部作废, 东女国官府只认由司农司拟就的役夫暂居证,东女户籍两种文书。

古代但凡家中有些资本的, 都会蓄奴来增添自家的劳力, 也是用来壮大家族势力的资本。

麦子此举,无?疑是触犯了大多数人利益。

可经过锦州聚会一事, 没了那?些领头羊的带头抵制, 即使有人心?存不甘,也只好随波逐流,不敢生事。

所以废除奴仆制的过程中虽然麻烦重重,但好在没有百姓聚集, 暴起伤人的情?况,最终顺利施行下去。

卢文松和陆远修两位知县, 也顺利在秋末通过了东女国的大小考, 取得东女国的籍贯以及上任资格。

除了这两位知县, 南地七州中, 共有二十余数人通过了东女国的小考, 五人勉强过了东女国的大考。

这么?稀薄的人数, 让南地七州的百姓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鸭蛋, 纷纷吸气打听起来。

再得知同?为失地的金国十三郡, 不对,现在是东女国的西北十三郡, 只出了十五人过了东女国的小考,大考也只有一支独苗苗。

瞬间又神气起来了, 南地士人林立,盛行文风,可不是虚说空妄之词。

只是如?此一来,原本不想?拿这役夫籍的那?些高绅贵族,也只好屈服于现实。

这些人家中钱财众多,倒是不需要去司农司领工活干。

只是身在东女国,他们不得不为家族的未来早做打算。

如?今想?在东女国闯出一番事业来,很明?显,要么?是通过代邑书院,前去进修那?些从未听闻的数理之说。

要么?就是搞发明?,搞创造,一举成为第?二个在世鲁班。

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一直生活在富贵窝里的闲人干得来的事。

那?就只剩下唯一一个途径,如?今东女国要重建七州城防,他们可以出钱出物,在东女国官衙那?里挣个好名?声,尽快取得东女国的户籍。

或是花重金,去买那?些“发明?创造”,拿得东女国的户籍。

从而把他们家族的子孙儿郎送去代邑书院,蒙获庇护,才能让家族长?久不衰地兴盛下去。

不要小看?这三年的时间,三年,足矣让一个家族从兴盛走向衰败,也可以让微末的三口?之家,富甲一方。

时不待人,东女国如?今正值鼎盛,若是老老实实等到三年以后,凭借他们现在的积蓄,站稳脚跟倒是容易,若想?再进一步,定被那?些先到的家族瓜分干净,一丝不剩。

花钱铺路,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有了目标,所有人的心?中都活泛起来,普通百姓们出力气,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则是出钱帛,或是把家中秘宝奉上。

槐花所处的医署司,就已经收到了许多不少几?乎失传的治病方子。

麦子看?到事态正如?她所料的发展,心?中大定。

这一步棋,算是走稳了。

现在迫切的问题,只有那?些被释放了奴籍贱籍的百姓归属问题。

这些人身无?长?物,有些苛刻的主家,连衣物都全部要了回去,奴籍销户,带给了他们自由,同?时带来的是真正的一清二白。

县衙前,躺着一堆人,或趴或坐,百无?聊赖地等着司农司的人来放工。

和先前的难民不同?,这些人康健有力,面色红润,想?来之前也是在主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一朝放了籍,最先不习惯的就是这些做惯了伺候主子的高级奴才。

此时,陆远修和卢文松正好带着另外三个通过大考的人前来觐见,等待麦子给他们安排官职。

几?人进来以后,就看?见麦子正和庭上的司农司官员商议事情?。

为了避嫌,陆远修几?人便矗立在门靠外一侧,等待麦子她们商议完毕,再上前领职。

小草率先看?到了来人,大步走过去说道:

“既然诸位都已通过东女国大考,不妨先过来一同?商议。”

除了陆远修和卢文松,另外三人面面相觑。

见两位老知县走在前面,连忙跟着就上前去了。

他们三人这次能通过大考,实属侥幸,上面的数理题,都是多亏了前些年造访过代邑,得蒙有几?个夫子教?授,他们才略知一二。

两位老知县,还屡次登门,互相交流其题义,他们这几?人才顺利跨过了这道大坎。

所以他们三人,和两位老知县的关系还算不错。

麦子也注意?到了来人,将手中的事放下。

将来人和手中的名?册依次对好:

从左至右,分别是锦州许家的许断,郴州田韩,扬州成金竹。

麦子开口?道:“卢老,陆大人,你们负责七州的总调,与柳雅一同?协理。”

“许断的算学不错,隶属工部,负责丈算田税;田韩负责兴修学堂,隶属司农司;成金竹明?义题不错,现荆州县令一职空置,即日便前去赴任。”

麦子将手中的具体官职交由他们几?人,同?时附赠的还有一大摞职责文书。

卢文松和陆远修两人面色尚算镇定,另外三个年纪小的,面色潮红,激动地快原地蹦起来一般,骨节吱吱作响。

其实不然,卢文松陆远修两人看?着很平静,心?中已经翻出惊涛巨浪,有些不敢相信,这位女帝就这么?将偌大的七个州城这么?轻易教?于他们治理。

大考结束后,他和卢兄早已商议过,女帝虽然能人善用,不会折辱他们。

但忠臣不事二主这句话,谁都明?白。

他和卢兄只想?做个锦州,郴州的小官也算不错。

没成想?东女帝给了他们如?此厚待,竟让他与卢兄治理这么?大一块地界。

陆远修有些怔住。

卢文松则是拿起麦子递过来的文书细细翻看?,上面的内容并不作假,越看?双眼越发亮起来。

这位年轻的女帝当真手中有真章,设立的部门职权互不干扰。

大面积规避了徇私舞弊,以权谋私的暗面。

除了他和元修兄,以及另外三位过了大考的小子,七州的大小官职皆是东女国的官员调迁过来的。

这三个小子,他和元修兄在大考前后也多次同?他们打过交道,都是为官的好苗子,只是受累于家族打压,前些年还多次出门游历过,个个都有自己的长?处。

这次他们三人能过大考,也证明?了东女国的选拔,确实不同?常理,又十分透明?公正。

卢文松抬眼望向这位处事游刃有余的女帝,浑浊的双眼里流露出真心?的诚意?:“陛下大义,臣定不负君命。”

陆远修也从文书中醒起,作揖道:“陆远修亦是此意?。”

许断三人也急忙道:“臣等定不负君命。”

麦子将几?人扶起,司农司的小吏继续禀报道:

“这些人赖在县衙外,日日等着原先的旧主来领他们回去,现在那?些人还不敢妄动,过些时日,怕又有人要行买卖一事。”

小芽愤愤道:“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当奴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卢文松几?人过来时,也瞧见了外面的场面。

如?今不止是锦州,想?必其他几?州也有一样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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