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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片子吗?为啥避着我?”方眠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我得癌症了?我要嘎了?”

“放心,您没有得癌症。”医生笑道,“等我跟上校讨论之后,会告诉您的。”

穆静南按了按方眠的肩膀,道:“没关系,直说。”

“上校,这涉及到您的隐私,”医生压低声音道,“是关于您的母亲。”

方眠一头雾水,他的腺体有病,和蓝娅有啥关系?

穆静南淡声道:“直说。”

“好吧,”医生摘下眼镜,道,“方先生,从彩超结果上看,您的腺体曾经动过一次手术,这次手术使您的腺体外层结构完全闭合,丧失了散发信息素的功能,却又不影响性激素的分泌。依我看,您不需要任何治疗。无法散发信息素,某种程度上可以让您避免许多潜在的危险,毕竟Omega情热期无意识地信息素释放极易引来图谋不轨的Alpha。

不过,我还有一点想说。腺体结构复杂,要达成手术目的又不伤害您的器官,难度极大。根据方先生腺体的恢复情况,手术时间不会超过六年。据我所知,只有一个人曾经成功实施过这项手术。这个人就是上校的生母,安心博士。”

“啊?”方眠愣了,“我……我不认识他生母啊。”

不对,方眠突然想起来。他是穿越的,他不认识安心博士,可原来那个方眠或许认识。

难道方眠穿越之前,安心博士给原来那个方眠动过手术?

“可是,”医生蹙起眉关,“安心博士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么?”

“谢谢您的诊断,”穆静南站起身和他握手,“希望您对今天的就诊结果保密,我的副官会和您签署保密协议。”

医生很识相,不再追问关于安心博士的任何问题。

“上校,您放心,今天的事我守口如瓶。”

穆静南点了点头。

方眠急忙问:“医生,我眼睛好像有点问题,现在看穆静南会发光,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

医生失笑,“这是因为您被上校临时标记,体内激素大量分泌。用药抑制激素可能会影响您的身体,产生更多副作用,比如心脏病、血栓之类的。我建议您等标记被自然代谢掉,那些药还是不要用了。而且您刚刚被标记,躯体症状严重是正常的,等过几天就会轻一些了。”

“要多久临时标记才能完全消失?”方眠问。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

居然要等一个月,方眠很沮丧。转念一想,过几天穆静南就要去黑枫镇出差,他也要搬出白堡,只要看不到穆静南,自然不会继续被闪瞎,这样一想,一个月尚可忍受,方眠心情好了一些。

出了诊室,他道:“走吧,回家看看小妹。”

隔着墨镜,黯淡的视野里,穆静南的神色冷淡如常,看不清楚端倪。可没来由的,方眠感受到气氛有点沉滞。

方眠之前听说过,穆静南的妈妈在他七岁那年过世,后来穆擎右娶了续弦,生下了穆雪期。可是刚才那医生明明说,穆静南的妈妈曾经给方眠动过手术。手术时间不超过六年,方眠又是绿珠湾贫民窟的孩子,从未来过穆家,更没来过南都,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跨越时空接受穆静南妈妈的手术呢?

难道穆静南的妈妈尚在人世?

就算穆静南这家伙面上毫无波澜的样子,应该是想知道他妈妈境况的吧?他妈妈为什么要离开,穆家又为什么要对外宣称她死了呢?

方眠小声道:“对不起啊,我五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撞到脑子,十五岁以前的事儿我都忘了。我不记得我动过手术,也不记得你妈妈。”方眠挠了挠头,“话说,你那时候才七岁吧?她和你爸处得不好么,所以跟你爸离了?”

穆静南站在落地窗前,淡漠的目光望向清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子和行人。阳光落在他的眉睫,疏疏落落,像细细的尘埃。

半晌,穆静南终于出声,“因为她恨我。”

方眠:“……”

气氛更沉重了,方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恨?一个母亲,怎么会恨自己才七岁的孩子呢?而且穆静南这小子长得好看,脑子也聪明,做事也稳重,除了一进易感期就好色蔫坏的,绝对是个百里挑一的好男儿。他的母亲为什么会恨他?

方眠拍拍他肩膀,“算啦,以前的事情不要去想了。你现在不也还有你老爸,你老妹和你继母吗,他们都对你很好啊。再说了,不还有我呢么,咱俩共患难这么多次,算得上是好兄弟了吧。”

想起昨晚的亲吻,方眠一时有些心虚。

亲过嘴的兄弟,还能算是兄弟么?

——算,肯定算!他又不是gay。

方眠拳头放在唇下咳嗽了几声,道:“反正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穆静南蓦然看过来,金色的眼眸注视着他,“是么?”

方眠被他看着,墨镜也挡不住他灼灼的目光了,浑身燃起火,连灵魂都烧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好像要蹦出单薄的胸膛。

“是……是吧。”

“艾娃找到了带走路阿狸的Alpha,”穆静南忽然说,“在黑枫镇。”

方眠眼睛一亮,“所以你之前说要去黑枫镇出差,是想要帮我找阿狸?”

“嗯。”

方眠举手道:“我也要去!带上我!”

“可以,”穆静南道,“安抚我。”

“啊?”方眠愣了。

穆静南提醒他,“一次安抚,换一条线索。”

“你不是脱离易感期了吗?”

“不在易感期,也可以接受安抚。”

方眠气得两眼发黑,这个穆静南,之前还说要放他走,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变了副嘴脸!?方眠瞪着他,两眼如两簇熊熊燃烧的黑火。而穆静南平静地迎着方眠愤怒的目光,神色淡然,仿佛刚刚那番混账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你忘了,我们是兄弟啊!”方眠试图唤回他的良知。

穆静南摸摸方眠的脑袋瓜,说:“昨晚你亲了我,现在你依然认为我们是兄弟。那么作为兄弟的我们,上床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