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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笑笑回道。

——大概是暴力美学吧。

赵曦亭身上有股冷寂的暴力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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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十点多赵曦亭没有回来的迹象,孟秋洗漱完就先睡了。

凌晨五点多她醒过来,发现床边还是原样,外面天色空濛,正是蓝调时刻。

她打开手机,赵曦亭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八点左右。

——会晚,先睡。

孟秋起来喝水,门缝底下透着光,她站在二楼的走廊,赵曦亭坐在落地窗面前,脊背松弛地弓着,手肘松松落在膝上,神思漠然地抽烟。

他像被时间遗漏的个体,一幅不饱和的图画,灯火点不亮的州府。

她安静地下楼,赵曦亭听到了她的声音,没回过头,声音淹没在青蓝的清晨绒布里,尚算温和,但兴致不高,浅淡地启唇。

“再去睡会儿。”

孟秋坐在他旁边的小凳上,看到他手边的烟灰缸,抽了不少。

她抬起头。

他眼尾散着酡红的醉意。

只是看起来醉,眼睛还是清亮的,笼着蓝调的雾,很清醒。

赵曦亭侧脸瞧她,灵魂从无人之境拉回来。

“怎么这个眼神?觉得我被欺负了?”

也许是清晨的气氛太轻柔了。

心脏也变得潮绵。

孟秋和顺地仰着头,“你不是见爸爸妈妈吗?怎么喝这么多呀?”

赵曦亭眼皮一垂,自然地将烟磕了磕,“欺负了人家小姑娘,她爹妈不得和我算账啊。”

他平静地叙述:“陪了几杯酒。”

“和你关系不大,就算没遇见你,我也是同样的说法,别有负担,嗯?”

赵曦亭正要把烟往嘴里送,孟秋伸手拦下,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把烟从他手里夺过来,直接扔进烟灰缸里。

蝴蝶算计剎那,便拥有了充分的时间。

孟秋起心动念也是剎那。

赵曦亭表情消散了,静静地浮在她脸上,像慢动作。

孟秋也看着他。

他们共谋这个清晨。

赵曦亭把她压在玻璃上,又深又重地吻她。

“别给我希望,孟秋。”

“我很贪婪。”

孟秋轻喘道:“我上午有课,所以你得快一些。”

赵曦亭直接剥掉她里面那层,恶狠狠抵住她。

“快不了。”

他们都没有脱衣服。

孟秋挤在他和玻璃中间,两条腿凌空了挂在他胯旁,他们没有试过站着的方式,她所有的重量都在他身上。

她比往常更切实的感受到身体里,不属于她,但属于他的那部分。

明明他只是嵌入了一部分,她却剧烈地感受到被占有。

他的手掌垫着她的背。

她难捱地往玻璃上撞,他跟着撞去,把她逼在狭小的空间,让她曲意逢迎。

孟秋仰起脖子,看到头发边玻璃上的雾气,她沾了上去,沾上他倾吐出来的欲色。

她抖着身子休息,赵曦亭唇边呷了一丝坏,松开她,一只手撑在玻璃上,身子往前。

孟秋心口一缩,失重地要滑下去,吓坏了,腿弯把他的腰当成支撑体,将自己往他那边钉,这一下,深得灵魂出窍。

赵曦亭呼吸粗重起来,眯了眯眼。

她把他的手臂当栏杆,另一只有点狼狈地缩在玻璃上,但太滑了,还是撑不住。

“你……别……”

赵曦亭就着这个姿势缓慢动起来。

他伏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你夹得最紧的一次。”

他目光浓蜜地腻在她身上,嗓音哑而野性,泛出一丝偏执,“孟秋,我们做到死好不好?”

那不行。

她没活够。

天微微亮了。

是个阴天。

赵曦亭抱着她去拿新的一盒,路上孟秋耸了耸自己,想先让他出来,却被赵曦亭摁回去,她刺激得想哭,“不要边走边……我难受。”

赵曦亭手臂握着她的腰,把人放在楼梯扶手上,两只手抓着她脚踝,言语鞭笞她。

“你不是难受,你是想吃了。”

孟秋被自己的哭声呛住,抽抽噎噎,听不出来到底是哭还是吟。

回到床上赵曦亭再也没弄痛她的顾忌,孟秋软成一滩水,化在他下面。

最后,赵曦亭爱怜地亲了亲她睁不开的眼睛:“孟秋,今年中秋陪我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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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有两个团圆,一个中秋,一个春节。

团圆的意义在赵曦亭身上显现得不明显,父母安在,又有兄弟,却怎么也聚不齐似的。

回家过中秋的那部分同学大多离家不远,而且恋家。

还有一部分早早做好攻略出去玩。

孟秋两者都不沾。

葛静庄说国庆想去看升国旗,乔蕤作为本地人一次都没去过,摆摆手嫌挤。

孟秋闲聊起这事儿。

赵曦亭笑笑,“视野最好的不在底下。”

孟秋眨了眨眼,有点好奇:“你在上面看过阅兵吗?”

赵曦亭懒洋洋搭腔:“我那会儿要是敢上去,估摸半条命得没。”

孟秋放假前一天还在写论文,赵曦亭手里也跟了几个政府的项目,他搭线把集团和工程所联系起来促进产业化,里面的门道挺复杂,他投资了一部分。

赵曦亭打完电话,问她以前在家怎么过中秋。

孟秋想了想,“我们家族人多,会提前商量好聚在一家吃,吃完了赏月,小孩子出去散步,大人聊聊天。”

赵曦亭“嗯”了声:“挺好。”

孟秋顺嘴问出来:“你爸爸妈妈忙的话不是可以和赵秉君一起吗?”

但不管中秋还是春节,他都一个人。

赵曦亭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睨她:“我这不是没成家么?”

“我一电灯泡对他们两口子,尴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