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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用过?早饭,薛应挽端坐桌前,看着眼下乌青,正在?收碗的越辞,忽而问道:“你早上在?说什么?”

越辞:“……嗯?”

“睡得不好吗,我起来的时?候,听?到梦里都在?念叨说什么剑,”

越辞脸色唰一下变得极为难看,收拾碗筷的动作?也?短暂停滞,好一会,才?很随意地打趣:“是啊,地板睡了太久,你床上太舒服,一下苦尽甘来,反而后半夜才?睡着,做了噩梦。”

薛应挽又问,“那把剑锻造成功了吗?”

“还没有那么快。”

“遇到困难了?”

“没有,只是有别的事要先做。”

“需要我帮忙吗?”

“……不。”

越辞追问,“除了这个,你还听?到什么了?”

薛应挽摇头:“没有了。”

“我下次注意,”他目光越过?薛应挽,没有焦距地落在?远处,“不会再讲梦话了。”

而后几日风平浪静,只是陆续有人来找薛应挽看诊,讲自己小?腹不太舒服,却?说不上个所以然,诊脉后发现无异,也?只能开上一两副温养脾胃的药。

数日不见的莫彦平也?终于?再次来了他院中?。

越辞本是在?替薛应挽给?小?菜园才?种上不久的白萝卜浇水,听?到莫彦平声音,停下手中?动作?,微抬起一点头,神色冷冷。

莫彦平给?薛应挽带了两包药材:“又来劳烦阿挽,替我到家中?看看母亲身体了,”看见起身向他走来的越辞,也?依旧保持谦和?,好像那日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笑道,“越公?子,也?许久不见了。”

碍于?先前答应过?薛应挽,越辞再烦厌也?未当面表现。只在?后方搂住薛应挽的腰,从手中?接过?药材,极近关心?地温声嘱咐:“师兄,晚上回来和?我一起吃饭。”

薛应挽点了点头:“好。”

薛应挽随莫彦平往他家中?走去,一路上,对方话语却?是少了许多,不似之前初识,会为他特意介绍长溪街景布置,人情风俗。

路过?一家糕点铺子,则是问询:“阿挽可要吃些什么?”

“不用,”薛应挽道,“我答应了师弟,晚上回来与他一道吃食。”

莫彦平没有强求,转而问道:“阿挽与越公?子关系真?是不错,不知你们?师从何处?”

薛应挽清眸微动,他自然不能说自己与越辞是朝华宗修行弟子,却?又不想隐瞒,只得道:“一同在?山上学习过?时?日。”

有许多学子会到山上避世学习,既是这么回答,莫彦平也?知晓他意,不再追问。

一路步入东街,又经过?那日售卖饰品店铺,莫彦平道:“阿挽,上次送你的簪子可有戴过??”

那簪子拿回去,薛应挽就没再打开,他心?中?惭愧,话语带了歉意:“我平日并不习惯簪发。”

“是吗?”莫彦平道,“前几日来找你时?,倒见你发间插了一支玉簪,做工精度亦是不错。”

薛应挽记起那是越辞非要让自己簪上的,也?没想到一贯端雅有礼的莫彦平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正想着回答,莫彦平又道:“阿挽有想过?自己往后要如何么?”

“彦平的意思是?”

“你才?来长溪不久,却?不像长留之人,看模样,阿挽也?该及冠了,就没想过?娶个姑娘,成个家么?”

“不,”薛应挽答道,“我暂时?没有此意。”

莫彦平停下脚步,问道:“也?没有什么喜爱之人么?”

他今日与平常有些说不上的不同,薛应挽不想再接着回答这些问题,偏过?脸,说道:“彦平,不是去看你母亲吗?早些看完,我还有事。”

“什么事,是要赶回去与越公?子吃饭的么?”话出口,意识到自己越了界,忙补充道,“是我唐突了,”他笑了笑,重新迈开步伐,“走吧,母亲在?家中?等候许久了。”

今日也?是照例为他母亲诊脉观察,问询一些身体情况与用药反应,确认一切安好,莫彦平为他倒好茶水:“新得的好茶,阿挽尝一尝。”

薛应挽没有拒绝,抬手接下茶水,确实是顶好的信阳毛尖,茶香清远,回味悠长,细细品尝后,也?丝毫不吝啬夸赞。

薛应挽又叮嘱了几句,正要起身离去之际,忽而有些发昏,晃了晃脑袋,连起身也?觉发虚。

莫彦平关切道:“阿挽?”

薛应挽摆手:“无事,大概是昨夜没睡好。”他与莫彦平母亲告别,才?踏出屋门,便被莫彦平上前两步接住身体,道,“阿挽先来我屋子休息片刻吧。”

“不用”两字还未出口,薛应挽便被莫彦平扶住肩头,一路往屋内带,他试着推了推,发现掌中?已然无力,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对我下药了?”

莫彦平将他放在?屋中?椅上,转身关上屋门,黑暗中?,一步步向薛应挽靠近。

“我一直将你,当做好友的。”薛应挽气息紊乱,讲话断断续续。

“对不起,阿挽,”莫彦平道,“可我不止想和?你当好友……我本来想慢慢来的,可是见到你和?你师弟那样亲近,我怕再慢些,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薛应挽艰难地保持着最后几分的清醒,他虽修为境界不高,可始终是个修行之人,寻常凡间药物对他绝对不会起作?用,能令他到这种程度,药物之中?定然加入了针对修行者之物。

这药绝对不是莫彦平这般寻常人能拿到的,甚至看他模样,也?并没有觉察薛应挽的修者身份。

究竟是谁给?他的药?

容不得继续想太多,莫彦平已然靠近,薛应挽一面用灵流冲击着经脉试图缓解抵消药力,一面拖延时?间,低声道:“莫彦平,你究竟什么时?候……”

莫彦平抚摸着他的头发,目光流露淫/亵,因着能靠近薛应挽而心?跳加速,呼吸发急。

“一开始,”他道,“从一开始看到阿挽,我便知道自己对阿挽的心?意。”

推拒被轻松按下,莫彦平扣着他手腕,鼻尖凑上腕间嗅闻那股清淡的芍药香气,薛应挽寒毛直竖,撑着股气,厉声道:“你,你与我说过?,往后,要娶妻生子的。”

“是,”莫彦平粗粗喘息,开始想要去脱薛应挽的衣物,口中?念念有词,“阿挽不用担心?,我听?说仙门有一种生子丹,也?能让男子怀胎,等攒够了钱,我便去替你求取。实在?不行,就算往后娶了妻子,也?会与她说明,不会不要你……阿挽,阿挽,你真?好看,你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看的人,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动作?急切又毫无章法,很快,那层粗布外衫便被扯松,露出一点皙白如玉的颈下肌肤,与纤细明显的锁骨,此刻因着药物作?用,已然泛起一层薄薄润粉。

莫彦平再忍耐不住,迫不及待地便要亲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