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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宁鸽答得很痛快, 往前挪了挪。

裴寒忽然不出声了,垂眸看着她。

宁鸽靠过去,像他刚刚一样, 扶住他的胳膊,在他衬衣扣子打开的地方贴了贴,抬头看他一眼。

裴寒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依旧低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

宁鸽又凑过去,碰了碰。

然后一口咬下去。

裴寒没料到她说下嘴就下嘴,没轻没重的, 嘶地吸了一口凉气,“你是小狗么?”

小狗心想, 他肌肉厚实, 口感不错, 进副本后只吃过一片午餐肉加一根棒棒糖,肚子正咕咕叫着, 感觉更饿了。

可惜没能再来一口,门口就有动静。

裴寒看看那边, 重新拉好身上的毯子。

欧文他们两个回来了。

欧文无语, “你在我面前包这么严实干什么?”

裴寒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坦然答:“我现在是某人的私人财产。你想看,得先去她那儿买票交钱。”

欧文:“……”

欧文:“人家也没说过要认领你吧?”

宁鸽弯弯嘴角,心想, 真要卖票参观的话, 以他的姿色, 大概能大赚特赚。

她忽然想起来, 手环刚才震过, 还有消息没看。

是新提示。果然在他们亲得昏天黑地的时候, 三十条“啊啊啊”的引导任务已经做完了。

这次的主线任务提示是“胸襟”。

“你拿到的提示是什么?”宁鸽问裴寒。

裴寒低头看了一眼手环,“是平板。”

宁鸽:胸襟平板?平板的胸襟?

宁鸽:系统你这是骂谁呢?

欧文听明白了,瞪大眼睛,“啊?你们两个已经做完任务了?什么时候??”

随即反应过来,无比痛苦,“……哦我懂了,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不让我们跟着在旁边蹭点弹幕。”

裴寒说:“想蹭弹幕,你得问宁鸽。”

欧文小声咕哝了一句,前面听不清,后面几个字宁鸽捕捉到了:“……到最后应有尽有。”

他怕被揍,不敢大声说出来。

大家准备睡觉,温屿过去把门销好,把灯熄了。即使是安全时间,还是防备一点的好。

宁鸽拉开毯子,摸着黑躺下,才觉得又累又困。

心想,这是在副本里,不能随心所欲地睡觉,肯定睡不够十四个小时,聊胜于无。

可能因为是在陌生的环境,而且周围还有好几个人,睡得不踏实,半睡半醒中,从不做梦的人竟然做梦了。

宁鸽在恍惚中,隐约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

当然不是裴寒和欧文他们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在耳边,又好像很遥远,隔着一层膜,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有人说:“……她没有再用过拉姆达功能……”

宁鸽迷迷糊糊地想,拉姆达功能,这是在说她吗?她确实很久没有用拉姆达卡功能卡出bug,修改副本里的参数了。

又有人说:“……只有第一次是算是真的用了……”

大概是说她在球母的副本里,把塑料地球仪变成水晶球,想给自己压秤的那次。

“嗯……后来的几次都是为了别人……”

说话的人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骄傲。

“……我开始时就说过,不用给她这种东西,她根本不需要作弊……”

他们还在继续说话,声音却越来越远,细细碎碎的,渐渐听不清在说什么,宁鸽努力挣了两下,猛然惊醒,像是被从梦境中重新拽回了副本里。

副本是虚拟的,却比梦境感觉真实得多,黑暗中,欧文那边好像翻了个身,一阵毯子的悉悉索索声。

宁鸽心想,做梦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么?

一阵抵挡不住的困意重新袭来,宁鸽对着漆黑的环境睁了几秒眼睛,努力在脑中记下刚才的梦,又撑不住,合上眼皮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饿醒的。

胃里一阵阵扭搅反酸,完全睡不着。

宁鸽按亮手环看了看,发现时间已经是早晨。

这里是地下工事,房间没有窗户采光,不开灯就仍然是黑的。

欧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总算醒了。裴寒,现在可以开灯了吧?”

原来他们几个早就醒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大家都很饿,按繁繁的说法,一天只会投放一次食物,下一次的食物投放还不知道在几点,想想就让人绝望。

欧文说:“我们有弩,可以去外面打猎。”

温屿立刻声明,“我宁肯饿死,也绝对不吃那种大虫子。”

欧文想想,“咱们不用吃虫子,我看见树林里有种麻雀一样的小鸟,个不大,腿还挺肥。”

温屿说:“就算打到鸟,又没有火,你打算生吃?”

欧文已经饿疯了,“也不是不可以。”

“打鸟和生火都不是问题,”裴寒说,“要去打么?”

欧文琢磨:“太慢了,你们说,这个地下工事里会不会有吃的?”

宁鸽觉得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早就被人抢光了,不会留到现在,不过大家还是打算先去碰碰运气。

裴寒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人看上去也没什么事,拎着斧头,带着大家到处搜索。

确实没有吃的,连一粒米都没见到。

裴寒一间一间地搜过去,忽然发现一间上锁的房间,就在他扭动门把手时,门从里面开了。

竟然是繁繁。

昨晚外面雨太大,他也留下来住了一夜。

“原来是你们。”

现在还是安全时间,他看起来很放松,枪也不在手上,他开大房门。

“进来坐坐?”

他在房间正中摆了个厚床垫,上面放着厚暖蓬松的被子和枕头,一看就是兑换商店里的高价货,一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样子。

现在没有直播,他没带那顶造型夸张的大檐帽,也没穿外套,看起来和白天很不一样。

像是演员下了台,卸了妆,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疲倦来。

“我的真名叫唐梓轩,他们说叫梓轩的满大街都是,没有十亿也有八亿,观众记不住,让我改名。你们叫什么?”

他现在说话不打鸡血,正常多了。

问过宁鸽他们几个的名字,他揉了揉后颈,“我好像对他们给我们植入的芯片过敏,一到下雨天这里就疼。”

欧文问:“芯片?”

繁繁纳闷,“不是人人都有么?不植入芯片,你眼前怎么会有可操控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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