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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南人生爱好之一就是豪车,恰巧这两超跑是他高价拍到的,所以一有时间就出来兜风,结果接了通对象的电话,视线正巧看向对面小区。

谢意泽这几年也混得风生水起,他自然不陌生,就是一直寡着,没听过有对象啊?

江从南原本抱着八卦的心思,想看看被他弯腰护着的女孩是谁,结果越看越觉得眼熟。

像是……

“操,这不宁妹妹吗?”

江从南惊得烟盒都从手里掉下去,他心里咯噔一跳,连忙想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只是刚摸到把手,周宜宁就快步离去,他只好坐回座位,摸着下巴寻思几秒,他掏出手机拨通。

停顿几秒,那边才接通。

“裴裴我要给你说个惊天大八卦,和你家宁妹妹有关系的,你还记得谢意泽吗,就每次被你甩开十几分的那小子……”

裴京闻:“……”

刚结束一场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连手术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他倚靠墙壁,右腿曲起,眉眼间难掩疲惫。

结果听筒里还传来一堆喋喋不休的废话,他修长的指尖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些后悔浪费时间接这傻逼的电话。

本想直接挂断,敏锐捕捉到“宁妹妹”三个字的称呼,有些不耐的眸色顿住。

而后,他凉凉出声,“三秒钟说不到重点,你就死了。”

江从南:“……”

知道这位爷心情不佳,他没敢再铺垫,绘声绘色重复了刚刚看见的画面。

末了,他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啧啧,情敌都知道追女孩要登堂入室了,您老既然对人旧情未了,就别死装不在乎了,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你哭都没地方——”

话还没说完,只剩“嘟嘟”被挂断的提示音。

“……”

他是服了这位的少爷脾气。

不过看少爷这反应,他这话明显是戳进心窝子了啊。

江从南仰躺进椅背,好心情发动引擎,决定去找程泽扬好好嘲笑一番。

周宜宁现在住的「悦秀湾」,是刚在京北落脚时和裴舒语合租的。

只是裴舒语经常在外赶通告,她也因拍摄工作不常在京北,所以一年的多半时间都是空着的。

她换好鞋子,刚去冲完澡,手机铃声不绝如缕响起。

她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一手摁下接听键。

是房东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好意思啊周小姐,原本房租还有一周才到期,但装修公司刚好后天有空,我想你肯定介意,为了避免住的不舒心,你还是尽快收拾东西搬出去。”

噼里啪啦说完后,房东直接挂断。

干脆利落,不容拒绝。

周宜宁:“……”

她看了眼时间,不算晚。

而后,她给裴舒语把电话打过去。

等了半分钟,那边才软着嗓音接起:“宁宝,怎么了?”

听这样,像刚睡醒的状态。

“抱歉啊,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关系啦,”裴舒语摇摇头,强撑着困倦从被窝里爬起,“睡了一下午,刚醒。”

周宜宁这才放心,言简意赅把刚才房东的话复述一遍。

“怎么这样啊,通知的这么突然,是想让人睡大街吗?”裴舒语瞬间清醒,气呼呼说,“不行,我要找他理论。”

“算啦舒舒,我没事的,”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没地去,周宜宁连忙宽慰,“我先去酒店住,过两天再找其他房子。”

房东能让她连夜搬出去,说明这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不想让裴舒语无辜受气。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住酒店多不安全?”裴舒语连忙阻止,“你先过来住我家,等找到合适的房源再说。”

周宜宁有些迟疑:“可是……”

知道她怕添麻烦的性子,裴舒语语气强硬:“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闺蜜了?”

“没有。”

“那就对了,”裴舒语弯唇,一语敲定:“那就不要可是了,限你一个小时打包好东西,等我来接你。”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再拒绝就显得矫情。

于是她默默把这份感动藏在心底,快步进入卧室。

好在她们东西并不多,很多东西怕落灰都放在收收纳箱里,所以收拾起来并不麻烦。

一个小时后,裴舒语开了辆招摇的玛莎拉蒂停在楼口。

乘坐电梯上楼,她摘掉墨镜,和周宜宁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所有东西都搬进车里。

“宁宁,有件事我得和讲清楚,”她驱动车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人员组成:“我暂住的地方总共二层,我哥读大学时住过一阵子,不过他现在已经在医院旁边盘了套房住。”

听到前半句时,周宜宁的心跳倏地僵住。

昨晚被裴京闻送回去的途中,她知道了他好巧不巧,竟是好友从小关系就很亲近的堂哥。

好在后面的话,让她紧绷的思绪缓缓放松开。

“你别紧张,他就是出了趟国才变得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对象甩了,”裴舒语自然注意到她的异样,安慰道:“别担心,他最近比狗都忙,肯定没时间回来。”

周宜宁:“……”

耳畔不自觉地浮现了重逢以来,他和她说话时夹着冷讽的语调。

可她动了动唇角,实在不知该怎么拒绝闺蜜的好意,又怎么去表述她和裴京闻的关系。

毕竟,他现在要彻底和她保持距离,再提七年前的旧事,如果被他知道,指不定要怎么想她。

……她不想再让自己给他的印象更差了。

自尊心作祟,周宜宁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寄希望于裴舒语的那句“肯定没时间回来。”

……应该,不会遇见的。

同时她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这几天还是尽快找好住处。

可能她的自我安慰起了效果,等回到枫禾公馆,她甚至都做好了及时跑路的最坏打算,里面确实安静没人。

悬着的那口气总算放松几分。

来到二楼,周宜宁暂住在裴舒语的隔壁。

两人笑闹了几句,看见手机屏幕亮起助理让她明天去拍广告的消息,裴舒语只得早些去睡觉。

室内暖气很足,她脱掉长裤毛衣,只穿了件杏色的及膝睡裙,躺进柔软的床铺。

久违的困顿袭来,她闭上眼,脑海里难得没被那些凌乱的回忆缠绕。

只是睡到半夜,她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打开台灯,她小心翼翼推开门,借着脚灯微弱的光芒,轻手轻脚下楼走到水吧处。

刚喝完水,只听玄关处很轻的转动声。

转身的脚步顿住,心头没来由的紧张,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最不想发生的可能性。

没工夫去想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周宜宁正思索该怎么用最快的速度避开时,一股浓郁的酒精味瞬间缠绕住她的鼻尖。

等她理智回笼,只见最不该见到的人,高大的身形半倚墙壁,眼尾泛红,状态明显有些迷醉。

不知是不是室温太高,他扔掉臂弯的大衣,单手扯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

昏暗的灯光下,他低低的喘息起伏着,凸出的喉结有着致命的性感。

周宜宁从没这么近距离和异性接触过。

除了视觉直观的冲击,更多的是不知该怎么应对再见他的不知所错。

周宜宁的耳根通红得几乎滴血。

怔愣间,只见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定定望向她,而后扶着墙壁,一步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气息太具有侵略性,周宜宁只觉整个人都变得燥热,意识到不该再待下去。

然而转身的那一瞬,裴京闻忽然快步走近,不由分说将她逼近角落。

紧接着,他俯下身,双手倏地禁锢住她纤细的腰肢,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尖。

四目对视。

周宜宁从没想过他的眼神会这么炽热,她稍稍偏过头,却避无可避。

他声线低哑,下巴搭在她的头顶,模糊的尾音更加撩人。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