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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说又说不过他,何况那只存在感极强的手骨,还停留在实在无法表述的位置,她只能忍着羞到满脸通红:“你讲点道理……”

“也行。”

他应声,膝盖稍稍抬起。

“那你说,把他还当弟弟吗?”

话题又绕了回来。

灯光下,他脖颈后仰,喉结随他说出口的每个字微微起伏,说不出的性感。

知道这人执拗得过分,周宜宁实在受不了他的逼迫,只能忍着呼之欲出的羞耻:“……没有。”

裴京闻的神色这才满意了些。

“有事找我。”他揽着她的腰肢,弯唇勾起懒淡的意味:“再瞒着我让其他男人帮你,下次想放过你,就没这么简单了。”

四目相对。

空气里,无形中又扩散开两道加重的呼吸声。

“我要换衣服,不能再耽误了,”直觉不能再被他欺负一次,周宜宁刻意没提梁景白,小声恳求说:“溪溪还在等我。”

话落,他看起来挺安分,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顿了片刻,他起身半倚着墙壁,抬手随意整理着凌乱的衣领,眸色并未从她的身上移开。

顶着他这双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再好的心理素质,周宜宁落在衣领扣子的动作,也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她闭了闭眼,强忍到嘴边的羞涩,轻声说:“……你能不能转过去。”

声音很小,顷刻间几乎散落在地上。

以裴京闻的听觉,自然不会错过。

狭窄的距离,他刻意使坏,疑问出声:“转哪儿去?嗯?”

问是这么问。

他不仅没转,反倒跟没听见似的,长腿交迭,直接在周宜宁身旁落座。

男人白大褂一丝不茍,额发遮敛着眉骨,五官清矜端正,举手投足间,完全符合年轻有为的矜贵医生人设。

除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松散开来,谁能把他跟刚才那个步步紧逼的流氓联系起来?

细看之下,他的喉结还有一道抓痕,正巧落在那颗细小的痣上面,随喉结的起伏,多了几分和他长相不符合的艳丽。

周宜宁:“……”

艰难移开目光,脑子里只剩四个字——

斯文败类。

“别动。”

周宜宁:?

下一秒。

男人捉住她的右脚脚踝,手骨往上,趁她开口前悠声说:“我帮你穿。”

“你动一下,我就让你再疼一次。”

当然这个“疼”,语调意味深长。

周宜宁脸颊微热,知道这混蛋说到做到,瞪着他果然没再动。

换个衣服本来是件很轻松的事,硬生生折腾了十几分钟。

要不是许溪在门外催促,只怕这人还要变着花样欺负她更狠。

见她闭着眼眸,脸蛋侧向旁边,裴京闻轻声诱哄出声:“脚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再揉揉?”

熟悉的话,和刚才的问题如出一辙。

那些旖旎的画面,就跟开了放慢倍速一样,在她的眼前重复播放。

确认过她的脚踝只是轻度软组织损伤,裴京闻一开始倒真给她按摩。

按着没一会儿,就变成了折磨。

勉强压住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周宜宁径自扣着衬衫的衣扣,不想跟他说一个字。

“宁姐姐,你好了吗?要不还是让我帮你吧。”

一门之隔,许溪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再次担心问出声。

生怕再待下去,许溪真会产生怀疑,她赶忙出声应道:“好了,稍等。”

不得不说,裴京闻这人是禽兽了些,业务能力的确过人,按了不到十分钟,虽不至于像正常人那样走动,脚踝的肿痛明显减缓了很多。

穿好鞋子,知道休息室就这么大个空间,根本没地方藏裴京闻,索性做好面对许溪追问的心理准备。

“宁姐姐你呆这么久,都快——”

推开门,许溪到嘴边的“吓死我了”四个字,在视线触及到周宜宁身旁那道高大的身影时,顿时瞪大眼眶说不出话。

出于礼貌,裴京闻弯起薄唇,朝她颔首示意。

算简单打过招呼。

意识到这位帅医生正是宁姐姐的男朋友时,许溪都快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否则怎么连姐夫什么时候进的休息室都不知道。

看出她眼底写满的迷惑,周宜宁呼吸微滞,迟疑着怎么把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口。

想到刚才拒绝裴京闻抱自己出去的要求,已经让他按耐不爽,如果再抗拒他的存在,只怕他会折腾她更多。

何况,她原本就没想过要在许溪她们面前,隐瞒她的存在。

“他来这边出差,我们正好遇到,”周宜宁柔声解释:“抱歉啊,他帮我按了脚踝,让你久等了。”

熟悉的轻柔嗓音,像清风拂过心弦,很快将她凌乱不已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许溪摆摆手,“我也跟念姐姐刚打完电话,不着急的。”

这时,裴京闻兜里的铃声响起。

他长指伸向口袋,利索抽出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来电人,是林主任。

扫了眼屏幕顶端的时间,距离开会还有十分钟。

这次的会议与他近期的研究有关,不少前辈和大佬都会参加,翘会就显得非常不合适。

“姐夫你放心去忙吧,”眼见他眉眼写满不放心,许溪自告奋勇向他保证,“有我在,一定照顾好宁姐姐。”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裴京闻沉思几秒,侧眸看向许溪:“麻烦你了。”

而后,他戴好口罩,转身快步离开。

直到他高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许溪才收回感慨的视线。

“我总算知道其他男人为什么入不了你的眼了,”她摸着下巴,笑盈盈说:“就姐夫这外在条件,其他帅哥根本都排不上号。”

188的身高和堪比建模的脸,就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他不仅有京北户口,还靠成绩拿到京大公费留学的机会,显然智商也位于人类天花板行列。

最关键的,这种长了张渣男脸的帅哥,本质还是个恋爱脑。

对宁姐姐简直好到没话说。

“姐夫这种极品在前,其他男人怎么敢追你啊。”

听许溪细数这些优点,周宜宁只觉心间说不出的甜,耳根有明显的热意:“……哪有这么夸张啊。”

“一点都不夸张好吗,”许溪挽住她的肩膀,笑容越发灿烂,“我宣布,我现在就是你跟姐夫的CP粉头!”

周宜宁:“……”

时光总在笑闹中一闪而逝。

从随州市区上山,考虑到她行动不便,梁景白直接把车开到村口。

回到小院,知道周宜宁扭到脚跟自家外孙脱不了干系,陈师傅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提着藤条抽他一顿。

还是周宜宁拦着,才没让梁景白身上挂彩:“陈老您就原谅小白吧,如果不是他,我都没办法下山呢。”

梁景白又愧疚又感动。

只是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晶亮的黑眸倏地黯淡下去。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无论是智力还是能力,是他们京大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换做别人,他可能还有争取的机会,但如果是裴师兄,他连竞争的可能都没有。

姐姐那么优秀,也只有裴师兄才配站在她身边。

“算这混小子还有点用,”见梁景白低沉着眼睫,陈师傅没好气地放下藤条:“也就你纵容他,不跟他计较。”

“跟弟弟计较什么呀?”周宜宁眨眨眼,把泡好的花茶递过去:“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栀子清香缭绕嗅觉,清冽又温和,与早春时节正相符。

小院里,似乎都充斥着茶香。

无论是茶叶是数量还是火候的把控,都是精妙得恰到好处。

醇香顷刻浸润舌尖,浅酌一口,让人浑身轻盈,说不尽的回味无穷。

“不错不错,”陈师傅没忍住又抿了一口,赞叹不已:“小丫头这手艺真是深藏不露。”

周宜宁莞尔,笑意有些腼腆。

一时间,几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师傅轻叹一声,率先打

破沉默,“什么时候走?”

周宜宁握住茶杯的动作一顿。

这几天,她已经完成了纸鸢制作过程的拍摄,只差带着成品去「长宁巷」放飞。

按她去复查的时间,周宜宁明天早上要走的。

提起离别,总让人伤感不已。

“明天早上六点,”许溪替她接过话头,半蹲在陈师傅旁边,有些依恋道::“您要是舍不得,我们会来看您的,或者您来京北。”

梁景白没说话,神色却是赞同的。

陈师傅嗯哼了声,不置可否。

晚风渐暖,柳条飞舞,小院里说不出的温馨和和谐。

再不舍这一方的宁静,隔天大清早,两人仍踏上飞往北方的飞机。

因寒假还没结束,梁景白想再多陪小老头几天,于是拒绝了和他们同行。

飞机冲破云霄,晨雾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

这几天,按照裴京闻每天事无巨细的叮嘱,她抹药和按揉一同进行,脚踝基本消了肿。

走路的动作还是有些艰难,但接触地面不是什么难事。

刚下飞机,就跟有心灵感应般,言念的电话打了过来,语调说不出的激动,“宁宝,「长宁巷」跟我们确认时间特别爽快!多亏有你家裴少!”

听到前半句,周宜宁是该开心的。

作为国内5A级的旅游景区,为了保护古建筑,别说提供拍摄场地,就连游客的数量都是严格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