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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绩、蒯恩得益州当地士族相助,很快取建宁、云南等郡,兵迫滇池。

李强斩孙乔和占卜道人,叹道:“三年天命,以月为年,奈何!”

知无法抵御雍军进攻,李强带着亲信一千余人走南涪(今云南景洪市境内)避入骠国(缅甸),雍军占领宁州。

军情司将李强反叛的消息奏到建康,朝堂上吵作一团。

谢晦认为绝不能姑息,应宜都王刘义隆派兵平灭,收复宁益之地;徐羡之则认为雍军在江陵一带虎视耽耽,不能因小失大,朝堂诸臣各自选边。

明眼人从争论的双方成员看出,此次争论逐渐演化为高门士族与出身寒门对朝堂话语权争夺。

天子刘义符对众臣争论不加理会,连续多日没有上朝,在宫中玩耍嬉戏,真正是无忧无虑,一心行乐,把个童心未泯的青春少年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不容易催请刘义符上朝,徐羡之等人向天子禀奏李强之事,请天子定夺。

刘义符这些日在华林园中排兵布阵,杀得“敌方”寸甲不留,自觉英明神武不弱于父皇,听到宁益叛乱,当即表示要御驾亲征。

徐羡之、谢晦等人也顾不上争论了,竭力劝说天子不要冲动,此等疥癣之疾只需派大将出征即可。

刘义符一心要仿效父皇刘裕,雄心勃勃地要先平定益州之叛,然后挥师北上,夺取梁益,攻破洛阳,擒拿杨安玄。

朝堂众臣无不愁眉苦脸,这个时候哪敢去触怒杨安玄,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一封急奏解了朝堂之围,雍军夺取宁州,李强逃往了骠国。

刘义符览奏怫然不悦,怒道:“这个李强着实无能,朕还未出征便先败了,着实扫兴。”

意兴阑珊地站起身,刘义符扫视了一下阶下众臣,懒洋洋地道:“朕心伤父皇,无心理政,父皇遗命徐司空、傅尚书令、谢中书令以及檀将军佐政,朝政便由四公处置便是,不用事事奏报朕知。”

转眼又是一年,刘义符大赦天下,改元景平,南郊祭天,尊生母张夫人为皇太后,立太子妃

新年新气象,少年天子刘义符厌倦了两军厮杀的玩闹,听从近侍建议,在华林园中一排商铺,买进卖出、讨价还价,不亦乐乎;兴之所至,刘义符还换上褐衣短褂,亲自提壶卖酒,招呼客人。笙歌妙舞,管弦悠扬,刘义符尽情玩乐,将朝政抛于脑后。

徐羡之与谢晦明争暗斗,尚书令傅亮居中调节,檀道济则在广陵募兵操练,有雍军压力在外,朝堂之上虽有争斗但还算维持着安定。

马上就是二月,吏部开始考核官吏,又到了最忙的时候。录尚书事徐羡之兼着吏部尚书,朝堂事务繁忙,着实忙不过来。傅亮认为祠部尚书蔡廓学识渊博、行事刚正可转任吏部尚书。

徐羡之有些恋栈,不舍得放弃手中权柄,思之再三道:“黄门侍郎以下可任由蔡廓处置,但四品之上当由我等共同磋商。”

傅亮把决定告诉蔡廓,不料蔡廓满是傲气地应道:“选官职司乃吏部尚书职司,朝廷若有意愚为吏部尚书,选官、任官职权当尽归于愚,否则愚不愿落人之后,徒具虚名。”

傅亮被蔡廓顶得无话可说,心道蔡子度不识好歹,你即不愿为另选他人便是。与徐羡之商议后,决定委任吏部侍郎何尚之接任吏部尚书。何尚之,吴郡太守何叔度之子。

谢晦与祠部尚书蔡廓是好友,蔡廓是故司徒蔡谟曾孙,两人清高自许、气味相投,时常诗酒相游。此次傅亮推举蔡廓为吏部尚书谢晦竭力赞成,恰巧谢晦前往京口巡视,返京时方知吏部尚书之职被何尚之得了去。

问过蔡廓方知缘由,谢晦不由恼怒道:“徐宗文、傅季友欺人太甚,焉能出尔反尔,置愚于何地。”

回到府中,谢晦仍觉气愤难平,筹思着如何挽回颜面。其弟谢遯入内拜见,见三哥面有不豫之色,询问原因。

谢遯沉吟片刻,道:“三哥,傅亮与徐羡之联手,最怕就是两人结党把持朝政,你不可不防。”

谢晦眉头一皱,武帝命自己与徐羡之、傅亮、檀道济四人为顾命大臣,徐羡之是故左将军徐宁的孙子、上虞县令徐祚之的儿子;傅亮是故(西晋)司隶校尉傅玄玄孙;檀道济出身将门,其父早亡,兄弟几人是叔父檀凭之抚养长大。

徐羡之和傅亮是门荫入仕,檀道济是凭战功迁升,这三人都属家道中落的寒门,与自己出身上品门阀不同,所持的立场自然不同,从蔡廓迁任吏部尚书一事就能看出,将来免不了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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