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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三月廿五了,万民宫前的这长大宴在丝竹声中渐入佳境。广场上不单单有酒席,还有一方略高的舞台,会有宫中的舞队上台献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看舞听乐,还能左右同僚小声的聊几句,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国宴吃起来虽然费劲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杨束自己夹菜吃,自己倒酒和。本来这些都是宦官在做,但他不喜欢,他喜欢自己动手。吃饭嘛,等到都要别人伺候的时候岂不是人就废了?

别人在看歌舞,杨束就在看他们。

虽然修为不高,但杨束却学会了一门瞳术,很简单的那种,可以让他看得更远看得更清楚。

宫里的歌舞没看头,杨束早年间各地游玩的时候歌舞见得多了,荤的素的都数不胜数,说实话,宫里的这些歌舞太老旧了,没新意。但似乎下面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远一些大臣不在杨束的“观察”范畴,他还不至于去关注那些“小官”。他主要是在看近一些的那两排席面。

最热闹的那一桌无疑就是左相叶澜笙在的那一桌,声音不小,哈哈笑着聊天品酒,甚至好像还有人饮酒做歌行了酒令。

其它桌的人都时不时的看向叶澜笙的那一桌,好不容易眼神和叶澜笙碰上的话就连忙举杯遥遥的敬一下。若不是国宴不准轻易离席的话,不知道多少人去找叶澜笙敬酒呢。

杨束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之后就把视线从叶澜笙的身上挪开了。他还能不清楚叶澜笙如今的处境吗?从他设立中书院,并将中书院的职能剥离左相府的那一天起叶澜笙这位左相就已经再无翻身的余地了。没动,不代表他忘了,他可不是一个有容乃大的人,只是如今还差一个契机。

要做就要做一场大的!区区一个叶澜笙可不够杨束立棍的,他还需要更大的目标。当然,叶澜笙会是一个不错的由头。不然杨束也不会一反常态的将叶澜笙放在这次国宴邀请的第二的位置。

视线移开,看到了比邻着叶澜笙的另一桌。这桌也很有意思,和叶澜笙那桌的气氛热烈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桌子人就低着头吃菜,跟哑巴一般,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几人脸上紧绷且额头见汗,一副备受煎熬的模样。这些都还是三品甚至还有从二品的大员,照理说不该如此狼狈,可桌上还坐着一人,和这人同桌,周围的人如此表现也就不为过了。

庞斑,举国上下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个人,往往与“阴险、狠毒、狂妄、毒蛇......”等等言语联系在一起。

和庞大人吃饭都担心筷子没拿好被对方记下。而被庞大人记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杨束的嘴角又往上翘了几分,他对于庞斑有如此威势感到满意。不过满意归满意但杨束却不觉得玄清卫发挥了其本该有的全部作用。甚至认为玄清卫老是躲在阴暗中对处理一些事情的影响并不那么有利。

所以杨束趁着这次国战的版赏被玄清卫上了一点药,结果还不错,玄清卫上下并无特别的反馈,一切都很温顺,就连庞斑表现得都很顺从。

刀子好不好用首先要看会不会割到自己的手。之后才是挥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