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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鹏磊道:“最近世道不怎么太平,趁着某些人分身乏术,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等到那头回过神儿来,就不这么好办了。”

祁丞应声:“明白,我尽快,沈兆易那边……”

关鹏磊说:“我尽量帮你拖一拖,你速度要快。”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祁丞再挂断电话,心里已经有谱了,叫来助理,“帮我打听一下盛市长今年主要负责什么新项目,需要下面企业拿钱的。”

助理点头出去,当天就给了祁丞回复,是市里要在五环外修一个体育馆,如果只是简单地修一个体育馆,拿几个亿出来就当买个好印象,可偏偏盛峥嵘是个极端主义的人,弄什么都要争当第一。

夜城原本已有几个大型体育馆,但盛峥嵘这次号称要建全国甚至是全亚洲最大的体育馆,首轮预估投资就已超过百亿。

祁丞听着面前助理的话,心底只剩下无语的冷笑,看来这位盛市长胃口真的很大,才来夜城一年,就奔着‘一炮而红’,会不会太急功近利了一些?

不过想想盛峥嵘任职期间的履历,无论他在哪个地方任职,当地必兴大型标志性建筑,就像是一只公狮在标属领地,盛峥嵘走过的地方,也一定会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凡打上‘政府工程’四个大字的项目,商人都是避之不及的,明知道没什么油水可捞,不过是帮上头掌权者花钱赚个吆喝,祁丞心底犯难,怪不得关鹏磊会这么爽快的给他指路,这条路不是个好走的路。

但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求盛峥嵘帮忙,花大价钱‘交’盛家这个朋友;要么硬挺着,叫沈兆易查,但这样一来,税务上的问题势必会影响整个祁氏。

祁丞坐立难安,极度烦躁的时候,心底更加憎恨乔治笙,如果不是乔治笙,他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动辄大几十亿,祁丞一时间难以抉择,而且不知道怎么跟祁沛泓交代,祁沛泓最近已经很不满他的行为,也叫祁未来公司上班,祁丞觉得自己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外患,还有内忧。

从前祁沛泓很信任他,什么都交给他来做,可近半年祁沛泓时常询问公司的大小事务不说,上个礼拜竟然亲自来了一趟公司,当着所有股东和高层的面儿,将权力一分为二,交由他和祁未共同管理。

明面上他跟祁未都是祁家的儿子,这一做法也无可厚非,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爷子偏向祁未,祁丞心底不平衡,他二十几岁就在公司上班,劳心劳力为这个家付出了十几年的光阴,祁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之前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现在一回来就要拿走他一半的权利,凭什么?

祁未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外面天不知不觉暗了,他却不想开灯,整个人隐匿在昏暗之下,如果不细看,都看不清楚。

晚一点儿的时候,祁未手机响了,是关鹏磊打来的电话,催问他这边怎么样,说沈兆易正在叫人加班加点的查账,他拖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