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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虽然到了春天,可依然冷得很,帐子里烧着炉火,顾玉帮君泽把盔甲脱了下来。

他胸前的伤口本来已经结痂,逐渐痊愈了,可经过这些日子的奔波,伤口不可避免地恶化。

绷带取下,顾玉细心给他上了药,骂道:“就知道逞能。”

君泽低头看了看,嘟囔道:“没什么大事。”

顾玉一脸不悦,重新帮他绑上绷带。

天气冷,君泽将衣服穿好后,对顾玉道:“我也帮你处理伤口。”

顾玉的伤口集中在胳膊上和腿上,她却坚决不要把衣服脱完,留下中衣和里衣,便撩起袖子。

看着顾玉因为劳累而苍白的面孔,君泽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靠近顾玉,揽着顾玉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给你上药,你怎么推三阻四的?”

自从顾玉来找他,二人相处时间不算短,可是顾玉始终以他要养伤的名义,不愿在他面前脱衣服。

前段时日天冷也就罢了,边塞被褥有限,穿着衣服睡觉会更暖和一些。

现在局势稍微稳定,时间不再紧迫,炉子就在旁边,帐内不算冷,他刚刚脱了个干净,顾玉依然防备着。

君泽眯起眼,道:“我又不是色中饿鬼,你干嘛这样?”

顾玉斜着眼看他,用一根手指抵着君泽的额头:“既然不是色中饿鬼,非要我脱衣服做什么?”

说罢挣了挣君泽的胳膊。

但君泽不放手,坚持道:“给你上药,你袖子撩得再高,终归不方便。”

顾玉轻哼一声:“这药你爱上不上!”

君泽却是来了脾气,紧紧拽着顾玉的胳膊:“你还有事瞒我。”

顾玉敷衍道:“想太多。”

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站起来。

君泽手上用力,重又将顾玉拽进怀里。

他的桃花眼里不含半分笑意,严厉问道:“你在京都,是不是还受了其他伤!”

顾玉沉默了一下,知道躲不过这遭了,便骂道:“狗脾气!”

看她的反应,君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脸色阴郁道:“给我看看。”

顾玉撇撇嘴:“许久之前受的伤了,早就好了,有什么可看的!”

君泽拉着顾玉的衣服,狗脾气上来谁也挡不住,执拗得很:“我就是要看!”

顾玉跟他僵持一会儿,终归是败下阵来。

她默不作声坐了回去,将自己的左肩露了出来。

炉火旁,君泽清楚地看到顾玉圆润肩头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口,足有男子半个手掌长度。

这伤口肩膀前后都有,分明是被利剑贯穿,重伤了筋骨。

君泽的呼吸不自觉颤抖起来,他伸出手抚摸上去,明知伤口早已痊愈,他依然不敢用力,只是像羽毛一样碰了碰,唯恐再弄疼了她。

怎么会受这样严重的伤?

不仅是右手虎口,左肩的伤更是骇人!

君泽胸腔燃起了熊熊烈火,心中的杀意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红着眼睛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