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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的陵墓对法老来说,这是他们死后的家,装饰通常会十分豪华。

但这个陵墓里的摆设对比起法老的身份来说就有些过于简陋了,只有几件看上去还算是华丽的摆件,但仔细看用材都很一般。

不过即便是简陋,也并不影响这陵墓的面积十分惊人,说是一座宫殿也不为过。

陵墓里分为四个大区域,主殿,两侧的耳室里放着法老的私藏,一个仆从房,最后是寝殿。

寝殿又分作两个空间,大卧房隶属于法老,小卧房则是分配给王后,如果法老有多位妻妾,那寝殿的空间就会多出许多。

哪怕伯伊拿着法老的金印,也只能止步于主殿,另外三个区域是不可以踏足的,尤其是寝殿,这里是法老安眠的地方。

“阿伊大人,您是需要调查什么?”队长小心地询问,不忘叮嘱道:“寝殿是万万不能进的。”

“当然,”伯伊顺着他的话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王后曾经来先王陵墓这里放了信件,不知道信件如今在何处?”

队长愣了下,迟疑着没说话。

伯伊一笑:“队长在帝王谷大概还不知道,梅丽特王后乃屋卡王族,已经在今日晨时认罪,我等便是来取回罪证的。”

尼贝拉惊得暗暗倒吸一口气,绷着脸生怕自己不小心漏了马脚。

这人是真敢说啊,这要是被人传了回去,只怕能被王后要把他的脑袋挂在绞刑架上三个月。

别说是他,就连队长和跟在后面的麦德查人卫兵都震惊了。

队长心想,我好像不是在距离底比斯几十公里的帝王谷,而是在大海的另一端。

麦德查人卫兵则是把耳朵揉了有搓,怀疑自己是幻听了,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新指挥官疯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后排有人按耐不住捂着嘴小声询问身边的人。

那人一脸纠结:“也许是真的,我是说也许,你看到那个屋卡国王的画像没?要不是公主,国王凭啥给她画画啊。”

“我也觉得,总之不会是先王说的那样平民之女。”

后面讨论的声音很小,丝毫没有影响到前面的人。

那队长直接傻眼了,不是,他也就两天没回底比斯,怎么天都变了。

“这真的?”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伯伊微微一笑:“我怕耽误法老交代下来的事情,不然队长您可以亲自回底比斯打听一下。”

队长瞅了两眼面前这个极其好看的年轻男人,心想你怕耽误,我就不怕了吗?

“信件应该是在那个匣子里。”队长指着主殿角落,那里放置着一个书桌,上面是个木质的匣子,颜色浓艳华丽,“不过匣子上了锁,钥匙在王后那里。”

伯伊神色淡淡地看了眼,对身边的卫兵说,把匣子劈开。

“啊?”卫兵和队长同时愣住。

这可是王后和先王的匣子,就这么劈了?

伯伊的目光落在卫兵身上,带着些许笑意,明明是好看的,却莫名让卫兵的头皮麻了一下。

有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如同铁质的铠甲,如影随形。

卫兵面带纠结地还是从腰间抽出了佩刀,总归他是听命办事……

佩刀非常锋利,一刀下去木屑纷飞,再两刀,木匣上面已经有了一个劈出来的大缝隙,隐约能看到匣子里藏着的东西。

一卷一卷的摞在一起,都是莎草纸的材质。

又一刀下去,那缝隙更大了,塞几根指头是没有问题的,

伯伊微抬下巴,阿曼特立刻走上前,对其中一个卫兵说:“你抽出来看看。”

那卫兵不明所以,伸进两个指头,小心地抽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双手递给伯伊。

伯伊展开一看,细长的眼微微眯起。

莎草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也符合他的需求,正是梅丽特王后告知先王妲伊战争的事情,信上把她如何告知米诺,当时的敌对国曼苏拉法老的位置,战队情况等等。

非常详细的书信,内容有些颠三倒四,看得出来王后在写下这封信时心情并不平静,只要公开这封信,王后将面临千夫所指的境遇。

“这真是王后写的?”阿曼特看到信上的内容,后背冒起一股冷寒,同时还有一些不相信。

很难想象,王后这样的人竟然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这个木匣子,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轻易打开,拿到里面的东西。

“也许她是期待有人发现的,”伯伊笑了笑,在那队长探头想要看纸张上内容时将信纸重新卷起,“目标达成,返回吧。”

阿曼特不太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心态。

“大人们往返一趟辛苦,不如在帝王谷歇会儿再走?”队长搓搓手,忐忑不安地问。

“不用,我们着急回去向法老汇报。”阿曼特摆摆手,示意往队长在前带路。

队长诶诶两声,连忙往外走。

走到大门时,他咦了一声:“这道门怎么关上了?”

“怎么了?”阿曼特走上去,摸了摸门板,“这是我们进来的门啊。”

“里面还有人,谁把门关了,”队长有些纳闷,对着旁边的士兵说:“你去角门,让他们开门。”

士兵说好转身朝着主殿的方向去了。

陵墓一般修建好后耳室和法老的寝殿会彻底封死,但主殿会留一个极小的,刚好可以钻出去的角门供修建的工人离开。

那士兵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眼看麦德查人的卫兵都显现出不耐烦,队长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骂骂咧咧这小崽子怎么还不回来。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有人突然出声。

阿曼特警惕地回头看向说话的那人:“什么味道?”

那是麦德查人的卫兵,见阿曼特看向自己,语气严肃,回话时磕巴了一下:“就,就是好像多了一股花香味,也有可能是我闻错了……”

法老的陵墓自是少不得香薰,香膏,加上守灵人日常焚香祷告,宫殿里的味道始终飘着浓郁的花香。

伯伊循声看向卫兵:“你叫什么名字?”

“达卡,”被新上司注意到,那卫兵更紧张了:“我对味道,比,比较敏感。”

花香吗……

伯伊若有所思,低垂的眼睫微微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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