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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赫里斯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淡淡地嗯了一声。

再次返回太阳神殿时,大殿已经被侍女随侍们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拉赫里斯朝着内殿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神色间略过些许迟疑。

“陛下?”跟在他身后的近侍以为他有什么吩咐,便出声询问。

瓦斯大人刚刚交代让他来陛下身边伺候,两人关系不错,他便多问了一句:“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办吗?”

瓦斯满脸苦涩:“做错了事情去受罚。”

近侍一愣,瓦斯大人向来机敏,竟然也有惹陛下恼怒的时候,瓦斯摆摆手说:“怪我多嘴。”

看着陛下临近大婚了还得天天等阿伊大人睡了才敢回宫殿,睡不了几个时辰又起床,赶在阿伊大人醒以前离开。

跟做贼一样,哪里有大婚的样子,他是跟在陛下身边时间最久的,亲眼看着陛下对阿伊大人依赖,动心,经历生离死别后的痛苦,悔恨,自我折磨。

好不容易阿伊大人回来了,陛下却愈发患得患失。

明明阿伊大人不介怀了,偏偏他不说,陛下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干着急。

眼下又是多事之秋,赫梯有意挑衅在先。

“我就盼着两人赶紧说开,都好好的,一致对外。”瓦斯叹了口气,不然看着都叫人心焦。

近侍想了想说:“瓦斯大人,我觉得您这是多虑了,虽然我不清楚阿伊大人是什么心思,但陛下和大人都不是感情误事的人。”

顿了下,“而且咱们又不是局中人,谁知道这是不是陛下他们之间的情趣呢,两个人的感情,好坏自有定夺,咱们这些外人干涉不了的。”

瓦斯摸摸下巴,感叹:“也是,倒是我愚笨了。”

近随心想,没想到瓦斯大人第一次挨罚竟然是因为阿伊大人。

这么一想,近随投向内殿的眼神更加尊崇敬畏,得罪陛下都不能得罪阿伊大人,这是王宫生存守则。

拉赫里斯摆摆手,低声说:“你先退下吧。”

近随说是,行礼离开,出去时将大殿的门仔细关好。

拉赫里斯看向内外殿那道单薄的门帘,稍顿,才抬脚走上台阶。

内殿里很暗,只床榻边留了一盏灯,还有朦胧的月色照进来,拉赫里斯脚步停了停,心想,阿伊这是睡了?

宴会持续的时间颇为漫长,把使臣送走已是月亮高悬,他暗暗算了下时间,确实和阿伊平日里睡觉的时间差不多。

拉赫里斯唇角微抿,虽然知道阿伊不会在意,但发现对方一如往常的休息,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宴席上他喝了不少酒,以他的酒量来说,不会醉,但难免有些许眩晕。

月色将床榻和床尾的地面照得雪白一片,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冷清。

俯身凑近床榻上的人,伯伊闭着眼,胸膛因为呼吸而起伏,拉赫里斯沉默地看了会,伸手想要去触碰对方纤长的睫毛。

不想,手突然被人拉住,那双沉睡的眼睁开,拉赫里斯对伯伊不设防,伯伊拉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用手肘一顶,拉赫里斯没了支撑点,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伯伊带着人往旁边一滚,等拉赫里斯大脑中那一阵眩晕过去,刚刚还在睡觉的人此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

“阿伊……”拉赫里斯微怔。

伯伊轻笑一声,抬起手,指骨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这是拉赫里斯贴身携带的防身匕首,哪怕是睡觉都会放在手能碰到的地方。

因为变故身体本能的绷紧进入备战状态,但发现是阿伊,又再次放松下来,小fu与伯伊的tun紧紧贴着,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身体不受控地开始升温。

拉赫里斯抬起眼,视线从伯伊的身上转移到他手上的匕首,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阿伊喜欢这把匕首?”

鲜少有人知道这把匕首,除了瓦斯,也就只有阿伊知道。

伯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匕首在掌心转了一圈,拇指一顶,匕首出鞘,刀刃在清冷的月色下散发着寒芒。

伯伊唇角微微挑起,将匕首抵在拉赫里斯的胸口。

冷兵器的寒凉通过单薄的衣服传递到身体,拉赫里斯没有动作,也没去看匕首,只轻抬下巴说:“匕首很锋利,小心伤了手。”

虽然他们曾一起和卢巴学习武艺,但伯伊只跟着学了射箭,几乎没怎么用过这些兵器。

伯伊动了动手腕,笑道:“你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确实如拉赫里斯所说,锋利的刀刃毫不费劲地割断了拉赫里斯寝衣的腰带,衣服松散地歪斜着,露出半个胸膛,麦色的皮肤下肌肉壁垒分明。

拉赫里斯看着他,神色不动,冰冷刀刃毫无阻隔地贴着皮肤,随着呼吸起伏,刀刃微微陷进皮肉里。

只需要微一用力就能刺破,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拉赫里斯的视线落在伯伊隐隐带笑的眼睛上,稍顿:“阿伊不高兴?”

他能感觉得到阿伊是不高兴的,只不过这种情绪很淡,被对方巧妙地隐藏在温和的笑意下,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很难发现。

伯伊手腕灵活地一翻,将匕首贴着手臂收起,看到刀刃贴着他的皮肤,拉赫里斯眼皮子一跳,心脏漏跳一拍,比他自己被挨刀子还要心惊肉跳。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伯伊俯身靠近,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不轻不重地笑了声说:“做我的男人,就得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