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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晚上扎拉丰阿和海棠都睡不着,两人搂在一起,扎拉丰阿说:“没二爷在上面压着,这几位也都躁了起来。”

这是实话,海棠没接腔。

扎拉丰阿搂着海棠问:“上次二爷被很快复立,这次您说大概要用多久?”

“我也不知道,这些和咱们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二爷出不来了,奴才的意思是他彻底倒霉了,那么这朝廷总归需要一个太子的啊!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儿。如果选,选谁呢?与咱们相关的不就来了?奴才是盼着四爷或六爷上位,但是这事儿不好说。”要看这两位大舅子有没有皇帝命了。

海棠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她说:“你记住,这事儿和咱们家没关系,无论是谁问你,就说不知道不了解不评论。”

“知道了。”

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浮躁,而大部分都很浮躁。

眼下就是十月底了,四阿哥的生日就在十月三十,也就是月底这一日。海棠没等着四阿哥上门,就直接带着莹莹去了他家的园子送贺礼。

四阿哥和四福晋亲自接出来,海棠下车后四福晋拉着她的手说:“妹妹,昨日的事儿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这十万两银子还是我们家出。”关键是家里这十万两拿出去后日子就紧巴巴的。这眼看着弘晖的年纪大了,还有其他几个阿哥呢,总不能孩子娶媳妇的钱都没有吧。

海棠说:“嫂子你也太客气了,再说这事儿我也没出力,说到底还是汗阿玛仁慈。”

四福晋说:“是是是,皇上他老人家向来仁慈,但是没妹妹这会儿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这回事,妹妹快进来到家里坐。莹莹,舅妈牵着你的手,哎哟这肉手真招人喜欢。”

海棠跟四阿哥说:“四哥,过两天你过寿,寿礼我先送来,这几日忙,就怕送迟了这才凑着时间送来的。”她赶紧叫住莹莹:“乖,不能跟舅妈走,咱们等会去你祖母那玩儿。”

四阿哥就说:“本来哥哥想带弘晖去你那儿一趟,让他给你磕头。”

“别别别,不是什么大事儿,”海棠说:“这十万对四哥来说不是大事儿,也就是额娘在那里淌眼抹泪,远不到让侄儿来谢我的地步。只是这事儿还是要有个妥当的办法才是,我心里已经有谱了,就是这几日忙没来得及细化,等这几日把积压了几个月的折子给汗阿玛送去后再和四哥你细说。我也不进去了,四哥四嫂你们回去吧,我带着孩子进园子去。”

四福晋立即说:“你放心走吧,等会我也去额娘跟前,我给你带去。”

海棠看看莹莹,这肥妞想和舅妈一起玩儿,就说:“那就麻烦四嫂了。”

四阿哥送海棠出门,对海棠这次的行为他心里很高兴也很感动,就说:“这次的事哥哥多谢你了。”

“四哥别这么说,四哥对我向来是掏心掏肺,我对四哥不能回报于万一,四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四阿哥微笑起来,看着海棠上了车这才回去。海棠在车里搂着盐宝,她没说出口的是:四哥的事是我的事,四哥的权力是我的权力,四哥的江山也是我的江山。人说天无二日,可没说每天的太阳都是一样的,夏季的比冬季的热,春季的又比秋季的更明媚,每一天就是新的一天,是值得争取的一天。

很快就到了四阿哥过寿的日子,一大早天不亮四阿哥就起来,弯腰洗脸的时候二哈嘴里叼着绳子从外面抽疯一样狂奔而来,在屋子里收不住爪子直接一头撞到了桌子上,头昏眼花的状态下一番横冲直撞,被四福晋骂了几句,这狗子歪着头狗眼瞪着四福晋,然后一转头看到正在洗脸的四阿哥,直接弹跳起来冲过去砸在了四阿哥身上,四阿哥整个人倒在地上,还打翻了脸盆架子,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四阿哥身上的新衣服湿了一半。

屋子里的侍女赶紧扶他起来,四福晋看着这新衣服又湿又脏,又气又急:“这可是专门给爷祝寿做的衣服,等会还要穿着给皇上和娘娘磕头呢,这可怎么办?二哈,小心我让厨房炖了你。”

二哈速度极快地躲在了四阿哥身后,四阿哥说:“一身衣服罢了,洗洗还能穿,你吓唬它干什么?”

“可……算了,换一身旧衣服吧。”

四阿哥点点头,跟二哈说:“今日带你进园子,不可淘气。”

二哈嘴里的绳子啪地掉了,转头就跑。

四阿哥一想,这是二哈知道盐宝在园子里要躲开,弯腰捡起了绳子就跟四福晋说:“二哈很聪明啊!”

四福晋一脸无奈:“是很聪明,比一般人聪明多了,知道这家里谁才是主子,惯会讨好您,要不然就这么天天折腾的样子,放我跟前早赶出门了,说到底都是爷您惯的。”

四阿哥心想二哈的好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一直羡慕盐宝是个有灵性的狗子,二哈其实也有灵性,就是调皮了一些,别人只看到他调皮就忽略了它的灵性。这时候家里的孩子来给四阿哥贺寿,两个女儿还送了荷包扇套做寿礼,四阿哥把这两件礼物挂在了腰上。他在家吃了一碗长寿面后准备去园子里,走的时候交代四福晋今儿妥善接待来宾。

他换了衣服出门想找二哈,可是二哈躲起来了,弘时说二哈和花花一起跑出去玩了,四阿哥这才作罢,随后就带着弘晖进园子,弘晖去读书他去给康熙和德妃请安。

先去给康熙磕头,康熙看他穿了一身有八成新的旧衣服,就温和的说:“今儿是你的生辰,平时俭省着没什么,这种好日子还是要给自己置办一身新衣服的。”这几句话让感情丰富的四阿哥感动了一下,心里很高兴,觉得二哈真的是一条福狗。

再去给德妃磕头,回来后都已经天亮了。外面来给他贺寿的人家陆陆续续送了礼来。

因为四阿哥那稀烂的人缘,大部分人家都是礼到人不到,比如宗室里面除了福全家的几个小儿子其他人都没来,连常宁家的人都没来。

其他一些送礼的人往往不够资格入席,比如四阿哥的门人和门下佐领们,都是送礼后请安就走。还有一些不算亲戚的亲戚,比如说德妃的娘家和他王府侧福晋的娘家,这些人就是想来吃席,这种日子也轮不到他们上桌。

所以也就是姨妈家和四福晋的娘家送了礼来了人,当时阿灵阿家里来的是几个表弟表妹,四福晋的几个异母兄长都拖家带口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家很高调地送了礼物来,就是佟家,来的人是隆科多。

除了这三家没外人了,四福晋就招待这三家贵客,对着隆科多后娶的媳妇多问候,对着钮祜禄家的表弟表妹们多照顾,至于娘家的人,她不太想搭理。

早早来帮忙的是十三福晋,十三阿哥不在家,他送妹子十三格格出嫁还没回来,一大早十三福晋就拉着一家人上门给四福晋搭把手。

没一会六福晋急匆匆地来了,进门就说:“四嫂子,来迟了,我还说来给你帮忙呢,今儿被弘杲给绊住了。本来该一早送他去读书,结果孩子起不来,我说读书是大事儿,就该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套上衣服给送尚书房去,我们爷不愿意,非要等到孩子睡醒了才送去,刚把那爷俩送走!我们爷一会儿就来,估计会被皇上骂几句溺爱孩子。”

她说话又快又响亮,人还很热情,很快就帮着四福晋把场面撑起来了。过了一会十四福晋也来了,抱着孩子进门,进门就跟四福晋赔罪:“来迟了,四嫂子恕罪,这小祖宗闹人呢,好不容易哄住了才敢抱来。”

“说这话就外道了,弟妹快坐。”

十四福晋坐在了六福晋身边,刚坐下五福晋七福晋他们来了,几个人坐在一起没事儿就说闲话。十四福晋就主动去帮忙招待佟家的人和那拉家的人。

五福晋从荷包里抓了四五个金瓜子放在了茶盘上,跟六福晋说:“我赌今儿是三爷一家压轴。”

六福晋也从荷包里抓了几个金瓜子放到一起:“我赌八爷家,十三弟妹你来做见证。”

十三福晋说:“既然托给我了,我就把这金瓜子收着,待会谁赢了给谁。”

她数了数交给了身后的侍女,刚来的七福晋就说:“你们两个也是闲的。”

九福晋也是刚来,觉得很好玩儿,就说:“我也跟,我赌宫里的小阿哥们最晚。”她说的是还在读书的十五十六十七这几个。

五福晋和六福晋立即说:“去去去,你这心眼用错地方了,谁不知道他们放学了才能来,你这就是故意的,不带你这样的人玩,只能在三爷和八爷两家里选。”

七福晋就问:“怎么就他们两家?”

五福晋压低声音说:“三爷如今装大哥,就想最后来,显得这哥哥分量重。”

七福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九福晋一想:“这也像三爷的行事。”别管干吗,先摆谱!

七福晋问:“八爷家呢?”

九福晋说:“我知道,是八爷家太热闹了,天天有人上门请安,八爷要接待啊,所以来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