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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快乐的一天后,海棠又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对于她的遗憾,扎拉丰阿表示他能画出来,于是埋头在家里作画。

安康的年纪大了,懂得乖乖打下手不捣乱,但是百寿这会正是人嫌狗憎,在祖父的画室里捣乱,每次赶出去又哭着闹着进来,扎拉丰阿几次嘴上抱怨小东西延误了自己的进度,但还是放他进来,教给两个孩子一点绘画心得。从海棠的角度看,他对于教育孩子颇为高兴,嘴上嫌弃,行动上已经是屁颠屁颠的了。

过了一个月多,下了两场雨,天气已经冷了,每下一场雨都要加一层衣服,而画室里的油画干得更慢了。

海棠从衙门里面回来后,扎拉丰阿就和她讨论要不要在他的画室先把火炕给烧起来,或者是放火盆。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侍女进门说:“主子,七爷家的弘泰阿哥来了。”说完脸上迟疑了一下,又说:“怕是不太好。”

海棠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弘泰进门就匍匐在地,一身素白,哭着跟海棠说:“姑妈,姑父,我阿玛今日去了。”

扎拉丰阿大惊失色,说道:“上个月你阿玛不是病情有起色了吗?怎么就这么突然?”

弘泰哭着说:“别说上个月,这两天他还能起来走动,谁知道突然就……”说完哭了起来。

门外玩耍的姐弟两个赶紧跑来,海棠下了座位扶着弘泰:“别哭了,我随你去你家看看。”

圆明园是淳王府的世子弘暻去报丧,此时雍正和百岁正在说话,百岁趴在炕桌上给祖父磨墨,祖父问他有什么志向,他先是起了一堆高调,把自己的愿望------盖好房子,给埋在心里。

皇家的孩子成熟得早,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说话掩饰。

百岁虽然没日夜吃住在雍正跟前,也是天天和祖父见面的人,雍正对他很了解,这孩子小时候跟着他阿玛出去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就是他想住大房子,小时候在外面见到屋子里有虫子给他留下了模糊且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雍正就逗他:“你以前不是想着给自己盖大房子吗?”

百岁就说:“那是小时候的戏言,当不得真,我问过十六爷爷了,他说盖房子要用大梁,咱们这里没大树做大梁了。”

经过几千年的耕耘,别说中原大地,除了云贵川康这些大山里,别的地方找不到合适的木料用来建造宫殿了,就是有也要供着水军。

健康的水军不仅有作战用大坚船利炮还要有运送补给的非战斗船只,所以水军大船小船都需要,铁甲舰和小帆船都要有。

雍正就趁机教育孙子克制自己,正对着百岁讲道理呢,外面苏培盛进来了。

苏培盛来到榻前小声说:“淳亲王府的世子求见,他身上穿白……您看要见吗?”

百岁啊了一声,放下墨锭赶紧下榻。雍正呆了呆,叹息一声,对苏培盛说:“叫进来。”

弘暻进门,不敢狠哭,压抑着悲伤说:“皇上,奴才的阿玛去了。”

百岁赶紧上前扶着堂叔,这时候雍正叹息一声,跟苏培盛说:“请你六爷替朕去一趟。”又对弘暻说:“你先回去办你阿玛的事儿。”

弘暻擦着眼泪走了。

老六阿哥急匆匆地去了淳王府的园子,此时七阿哥已经换了衣服停灵。老五阿哥在,看到老七阿哥来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七阿哥的张子弘曙哭得最伤心,他不敢相信他阿玛就这么没了,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因为一家人住在一起,他倒也没怀疑是弟弟们侍奉得不好,而是觉得是贾道士药有问题。

他就跟各位叔伯兄弟们说:“必然是上次他索要批条,我们没给他蓄意报复。”

老六阿哥问:“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太医想说话,因为身份插不上话都没开口。

弘曙说:“他说他要仿着《推背图》写□□家经典刊印出来,如今朝廷查得严,问我们兄弟要批条,让翰林院直接给他过了,这种事儿我阿玛说别管,我们兄弟就没答应,没三五天我阿玛就这样了。”

十四喊着:“这是妖道,先把人抓了!”

这时候太医说:“各位爷,那人虽然是妖道,但是老王爷的事儿和他没关系,老王爷这是油尽灯枯了。”

太医院一直给淳亲王府的人示警,但是这种话说多了招人烦,而且因为淳亲王最近能下床走动,虽然也病着,但是大家看着和去世扯不上关系,也就没人听太医院的。

七阿哥的几个儿子正在悲伤之中,太医这话如何听得进去,不把他们当同伙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特别是弘曙,闹着要去雍正面前告状。

最终他们家混乱的局面被弘暻给压了下来,宗人府这才安排葬礼的事儿。同时弘昼带着红曙几兄弟面见雍正,陈明贾士芳索要批条未成功后老七阿哥去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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