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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刻意走到了一个角落里去摆摊,介于刚刚差点被人揪出顾国师的存在,他可不想因为他摆了东西出来导致人流来来回回的在顾国师面前走动,谁知道哪个人会不会突然就把他给认出来了呢?还是小心为上吧。

郁宁找了一个空位,也没有什么其他好挑的,将他方才买的葫芦,还有雾凇先生送他一匣子鸡零狗碎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那匣子里头东西虽小,却件件都有气场,此时五光十色的堆在一处,居然也有些让人莫名的想起‘珠光宝气’四个字来。

至于他买的那玉扇,郁宁怕又遇上刚刚那个跟猴子似地老王八,自然是收了起来,免得扎了别人的眼。

很快的就有人上前来看,对方伸手拨弄了一下匣中的法器,捻起一个小木坠子低声问郁宁:“这个怎么换?”

郁宁刚才总觉得自己好像缺了点什么,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写条件,连忙问人借了纸笔,上书‘换同等法器或者稀有法器’。对方看了一眼,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格子递给郁宁,郁宁打开一看,连忙就点头应了,对方也不吭声,拿了他看中的东西就走了。

这盒子里是一只铜鱼,看起来像是鱼符或者干脆就是装饰品,上面铜锈斑斑,恕郁宁才疏学浅也看不出这玩意儿什么年代的,但是它散发着深青色的气场,就气场范围而言,这件法器的品质比对方挑走的那个小挂件要好上一些,不过那挂件的气场是淡粉色的,比较奇特,想来那人买走也是有急用,所以才不声不响的吃点亏与他换了。

法器就是这样,各种不同颜色的气场拥有不同的作用,不同的风水局所需的法器也不同,差一分则谬之千里,在有些人眼里中正平和的法器再平常不过,但有些风水先生却求之不得,故而有事遇上急需的法器,风水先生往往愿意出些大价钱来买。

而郁宁刚刚出去逛,一点品质只差也要算,诚然有郁宁不懂行和他就是存心要那个添头的缘故在里面,何尝不是以态度告诉对方,他只是随手买买,并不急需的意思?

如此三四人,郁宁换出去了七八件东西,但是他却不是把每样换回来的东西都塞回兜里,只有第一个鱼符他看着还算喜欢,收到袖袋里头了,剩下的则是塞回盒子里继续卖。也不知道是雾凇先生给他的法器都比较罕见的缘故还是他今天运气比较好的缘故,几轮下来面前的匣子反倒是更加珠光宝气了起来。

该不会就这样一路越换越大吧?

他一边无聊的想着,一边随意的看了看上首,却没看见雾凇先生的人,再仔细一看,他与顾国师正坐在一处喝茶。此时有人黑影遮挡了郁宁面前的光亮,郁宁抬头一看,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人,用一把粗葛的声音怪声怪气的说:“娃娃身上的玉佩不错,作价几何?”

郁宁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腰间,原来是自己坐姿太过随意,将腰间的顾国师赠他的那枚帝王绿的玉佩给露了起来,他扯了扯披风将玉佩遮住,瓮声瓮气的说:“长辈所赐,不卖。”

对方虽然将自己的嗓门压得粗糙难以入耳,郁宁一听他那个语调就知道面前这人是方才那个猴子似的老头子,他在内心里翻了个白眼,伸手压住了自己的声带,免得让对方听出来是他。

“你家长辈是谁?今日也来了吧?你带老头子我去找他,定然会给你长辈一个满意的价格。”对方道:“我信蔡,告诉你长辈,他自然会见我。”

郁宁知道他是顾国师的对头,他这个人对人不对事,蒙管顾国师在外做了什么,为何与他有仇,顾国师是他师公,只这一点亲疏有别,顾国师就是当面杀了人郁宁都要帮着毁尸灭迹,此刻心下自然厌烦之极,三言两语就想要打发了他:“长辈所赐,前辈莫要纠缠。”

好悬把‘老王八’三个字脱口而出。

蔡老眼睛一眯,又问了一遍:“你家长辈是谁?”

“与你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不卖也得卖。”蔡老顿了顿,没想到郁宁态度强硬至此,怪声怪气的说道:“你若不卖给我,就不要怪老头子使点手段了。”

“此地主人说了,不得强买强卖。”郁宁翻了个白眼:“你要是闹事,我就把你拉到主人家面前,看主人家信谁。”

“我这样的老头子盛名在外,难道还会故意贪你一个晚辈的东西,他为何不信我?”

“那试试?”或许是郁宁回答的太过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蔡老听罢,点了点头确定的说:“看来雾凇就是你家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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