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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窗户如果角度开得过大,则是会把阳光投射到别的人家,对别人的生活产生影响。

郁宁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对面的那扇窗,但是两座楼之间隔了快上百米,一时半会他是真的看不太清。“阿泉,家里有望远镜吗?”

“有的有的。”闻人泉立刻就回屋子里去找望远镜了,兰霄推着轮椅缓缓地到了阳台和客厅的交界处,问道:“找到原因了?”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面粉的轨迹:“这是什么?”

“煞气的轨迹。”郁宁双手比作了一个相框看着对面的那幢双子楼,道:“兰霄你眼神好,你能看得出对面十八楼那扇窗是什么材质的吗?”

兰霄望了一眼,摇了摇头:“看不大出来。”

闻人泉拿了望远镜来,看着地上的面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还是郁宁走了过来接了望远镜,他顺手通望远镜一看,突然痛呼了一声:“嘶——”

兰霄神色一变,问道:“阿郁?”

郁宁揉了揉眼睛,骂了句粗话:“没事,脑子短路了,眼睛被光刺了一下,没什么事儿。”

兰霄这才缓和下了神色:“如果太麻烦的话,不如直接将这一套房子空置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郁宁一边揉眼睛一边说:“那边的那扇窗的材质有问题……和普通的钢化玻璃不太一样,普通的钢化玻璃不会反射得这么厉害。”

“阿泉,你让人把那扇玻璃换成材质一样的玻璃就好了。”郁宁道。

闻人泉眨了眨眼睛:“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郁宁自阳台中走到了客厅,边走边答道:“应该是城市规划的问题,我记得那边……”他虚指了一下西方,那是站在郁宁他们这个角度看不见的方向:“好像有一座高架,后面才造的吧?”

“对,这两年才建起来的。”闻人泉道:“难道是高架的问题?不会吧?!”

郁宁一双眼睛被揉得通红,活似个兔子似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镰刀煞,本来应该是和大家都没有什么关系,被那扇窗给折射到了你家里,导致你家成了镰刀煞的直接受害者……不过还好,是反射过来的,不是直对的。”

“直对的会怎么样?”闻人泉忍不住问道。

“你活不到今天。”郁宁和盘托出:“镰刀煞,听名字就知道,就像是一把镰刀要挥向你一样,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身首异处。”

郁宁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闻人泉,其实他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告诉闻人泉,那就是那扇窗是什么时候开的,为什么会一直开着——这种城市中心,正常人都不会租了写字楼或者公寓就让它空置着,S市多雨,窗如果一直开着,雨丝总是要飘进窗户的,这些都在暗示着有可能闻人泉是被人故意陷害的。

只不过他觉得这事儿私下和兰霄招呼一声也就是了,没必要在明面上说太多。兰霄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刹车失灵,闻人泉被人用窗户反射一下都算是小手段了——毕竟镰刀煞经过那种非高清度的镜子反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人的。

只看闻人泉应该在这里住了不止两年多就知道了。

兰霄伸手握了握他捶在身侧的手指:“阿郁,你还好吗?”

“我没事,剩下的就交给阿泉了,我们先回去吧。”郁宁推着兰霄的轮椅调了个头往外推,闻人泉傻乎乎的追了出来要送他们,被兰霄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两人回了自己家里,郁宁把兰霄扶到了沙发上坐好,自己也不嫌热的就依偎了过去,靠在了他的腿上与他说话:“对了,我之前一直没问,你那次车祸是怎么回事儿?”

兰霄眼睑微微下垂,温柔的看着他:“家里有些乱。”

“那现在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兰霄伸手在郁宁脸颊上捏了一把:“不会有人来叨扰你的,阿郁放心。”

“我倒是不怕这个……”郁宁含糊不清的说道,随即恼怒得把兰霄的手给拍开了:“别捏我腮帮子!”

兰霄松了手,转而把手指插入了他的发间,将郁宁束发的发圈给拆了,任由那柔韧丝滑的长发在指间流动着:“闻人泉的事情……”

“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说太多也没意思。”郁宁舒服得眯了眯眼睛,话音未落,大黑突然从一侧的柜子上给他来了一个信仰之跃,郁宁一个没注意被大黑踩了个正着。十几斤的猫猫就这样压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痛苦的低叫了一声:“我的妈……”

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大黑,大黑一脸无辜的在郁宁的肚子上盘腿坐了下来,还斯里慢条地舔起了爪子洗脸,然而去没有等到主人爱的抚摸:“咪——?”

郁宁翻了个白眼,把舌头吐了出来:“啊我死了!”

兰霄在他头皮中按摩的手指一顿,随即整个人就被郁宁扯了下去。

大黑惊呼了一声,自郁宁身上跳了下去。

***

“爹!我回来啦!”郁宁在晚上的时候成功收到了快递来的各色种子和幼苗,连包裹都来不及拆了,就这样整箱的搬了过去。然而郁宁的时间没卡准,天色尚早,天还蒙蒙亮,是一个郁宁要早起晨练的时辰,显然是不能去叫梅先生和顾国师起床的。

郁宁打了个呵欠,按照生物钟而言他现在其实也该睡了,干脆也不忙活了,上了床先睡了一觉。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顾国师得到禀报知道他回来了却还在睡,和梅先生一道带着王太医去逮他。

芙蓉摇晃着郁宁:“少爷,少爷,该起来了,午时都过了。”

郁宁:“……芙蓉你好吵,让我再睡会儿。”

“大人和先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您快起来!”

郁宁睡得正香,才不理她,扭头就把自己的被子给夹在了腿中,一副‘你有能耐抽我被子试试’的无赖模样。

芙蓉刚想使点手段把郁宁的被子给抽了,没想到顾国师和梅先生就进门了,两人看着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郁宁,顾国师上前就揪着他的耳朵骂道:“还不滚起来。”

郁宁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顾国师,又闭上了:“师公……你就让我睡吧,好困。”

梅先生在塌边落座,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不起?”顾国师斥道:“你都几岁了?还赖床?”

“不起!我不起!我还小!我还是个宝宝!”郁宁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一副死活不起的模样。

顾国师要不是顾虑他有伤在身,现下就叫人浇一盆冰水在他床上了,他扭头一看见梅先生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侧看戏,问道:“阿若,你这样算不算教子无方?”

梅先生看着他挑了挑眉,顾国师顿觉自己口误,连忙过去哄他:“是我说错话了,阿若你别与我计较……这兔崽子怎么这个德行!”

梅先生不咸不淡的道:“阿郁,你的功课交了吗?”

在床上的郁宁蹭得一下蹦起了半个身体:“什么功课?师傅你别胡说,你没有给我布置功课啊!”

顾国师看了看满脸惊恐的郁宁和神态淡然的梅先生,无奈的抬了抬手示意王太医上前。王太医笑呵呵的上前拉过郁宁的一只手给他诊脉,郁宁这才清醒了过来:“呃……爹,师傅,你们怎么在我房里?”

“某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我们左右等不到人来请安,便来了。”顾国师道。

郁宁另一手揉了揉自己乱成一团的,这才记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啊……睡过头了。”

王太医这头给郁宁把完了脉,道:“少爷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为主即可,这段时间不要大动。”

“有劳您了。”梅先生点了点头:“阿喜,送太医回去。”

等到太医出去了,他们屏退了左右,顾国师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亲自上前坐到了郁宁的床头,拉着他的手把脉,边低声呵斥道:“怎么动不动就受伤,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

郁宁刚想回话,又被骂了一句:“怎么,脉搏这么快,难道我骂你你还心有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