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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国师府、国公府、侍郎府三方组成的队伍接近两百号人,其中除却一百五十号骑士外,其余由各色仆俾组成,莫说是贴身婢女,捧香的、扫撒的,各人都带了一队出来,甚至三家还各自配备了管事、郎中、厨子,甚至还有专门钻营一些奇技淫巧的匠人,生怕自家宝贝疙瘩在外头有什么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甚至无聊的地方。

国公府占了靖国公是武将出身的便利,骑士大多英武不凡,不是跟着靖国公的退役老兵,就是这些老兵的子弟,个顶个的能打,更带着一些杀伐果断之气,行止有度,一袭暗红的披风系在颈中,风一吹,便是洋洋洒洒一片暗红的海洋,猎猎有声。

其中领头的人喝道:“加快行军!”

“喏——!”众人齐齐喝了一声,可谓是煞气冲天。

这一声听着是很有气势,奈何把郁宁吵醒了,他打着呵欠掀开帘子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能不能安分一点!少爷我好不容易睡着,就叫你们吵醒了!”

“就是。”后面三少爷的车帘子也掀了开来:“吵个屁啊!闭嘴不会吗?惊了少爷的觉你们赔得起吗!”

领头之人侧脸看了一眼三少爷,默不作声,继续赶路。

三少爷不干了:“你什么态度你!少爷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我们国公府的人,只听表少爷的令。”那人冷漠的看向了三少爷,冷冷的道。

郁宁不耐烦的吩咐道:“紫容,去后头跟陈少爷说一句,叫他管好自己的人,吵死了,本少爷还怎么睡觉!”

国公夫人娘家姓陈,这位表少爷也没和他们通过姓名,就只称呼一句‘陈少爷’。

一个跟车的紫衣婢应了一声,当即退出了队伍,待到陈少爷的马车到面前了,她方上前行到了陈少爷的车旁,低声喊了一声:“陈少爷。”

里面传来了一把沙哑的声音:“——都安静些,打扰了郁少爷和刘三少爷,对不住。”

紫衣婢屈了屈膝,往前头赶去。得了令的国公府的骑士们纷纷安静了下来,连马蹄声都变得轻了一些。

郁宁瞧着外面的天色也到了他睡不着的时候了,但着实这马车摇摇晃晃,避震性能又不大好,古代可不像是现代的宽敞平坦的泊油路,又是坑洞又是石子的颠簸得要死要活,郁宁没吐都是因为之前年前阳明山那一回,颠得略微有点习惯了。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车壁上,芙蓉也被国公府方才那一声骚操作给惊醒了,见郁宁似乎头疼的模样,便上前替郁宁按摩,边低声道:“少爷勿要怪他们,他们方才应是发现了贼人,才故意出声将他们吓退了。”

郁宁闭着眼睛,却仍旧是不掩讶异:“这才出长安府多久?就有劫道的了?”

芙蓉眼眸低垂,答道:“少爷有所不知,长江水患一起,下游一带民众流离失所,只能背井离乡,我朝有历律,如无官府发放的旅券文书,不得随意离开籍地,他们这些人是逃难的,自然没有文书,便不能在他处落籍,只得落草为寇。”

“已经到长安府外了,官府都不管?”

“少爷是说官府?”芙蓉温温柔柔的笑了笑,却是难言讥讽:“官府哪里敢管?就是抓到了人,那也只能投入大牢,返回原籍……现在那里一片水国,总不能将人赶入洪水中吧?”

“我们到天玉府要多久?”

“天玉府与长安府有千里之遥,若是按照今日的行驶速度,至少也要七日。”

“骑马呢?”七日?那不就和去秦安府的距离差不多?

芙蓉答道:“若是骑马,日夜兼程,两日即到。”

郁宁低声应了一声,其实他知道这属于问也白问,他这一趟出来就是要做给皇帝看的,而且工部尚未动身,天玉府的情况怕是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带着几十号人能解决的事情,甚至离得天玉府越近就越不安全。他们必须要等到官方派来的大部队一道,才能凭借自己的身份产生一点基本的效用。

顾国师说要闹,那也得把握住一个尺度,不是说真的就胡来一气,而是在容许的、不值一提的余地里尽量的去胡闹。比如郁宁如果和大部队会合,在天玉府天天猫在宅子里喝酒泡妞和贺三打牌九,闹脾气要吃好喝好那就是不值一提的,说穿了几个少爷屁也不会,看见大灾大难的,躲清闲,是说得过去的。

而要是郁宁连同这贺三他们在天玉府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欺男霸女,劫掠家财,隔天怕就有雪花似地折子飞到了皇帝老子的案头上了。按照皇帝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把柄在手,轻则叱骂,重则夺权,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郁宁用他考了满分的历史成绩做担保,历朝历代做皇帝的就没有几个是有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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