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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还是那么死傲娇!

郁宁轻笑了两声,可惜了,才送来的这么多人和东西,转头就又要回去了。

郁宁思索片刻,吩咐道:“王管事,现在手上的物资全数交给你,看看能不能散出去……留下一部分我们赶路用,我们也收拾东西,不重要的就不必带了,今夜全数撤出天玉府。”

“芙蓉和暗卫都跟着我,其他人在天玉府外的齐河驿站接应。”

郁宁打开灯罩,将信纸放在火上点燃了扔到了一旁的洗墨缸中,信纸在半空中爆出一个火苗,等到落入缸中时就只剩下焦黑的碎屑。王管事打量着郁宁的神色,拱手问道:“少爷,不知您……”

“我要去炸堤坝。”郁宁特别无辜的对着王管事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何等的虎狼之词:“我与周大人还有陈和光商量好了,决定炸了上游的堤坝用于泄洪,给下游一点抢救的时间,炸完了堤坝我们就回长安府——这事儿我已经定了,其他的不必多说。”

“我的本事你应该清楚,放心,我没事儿。”

王管事定定的看着郁宁许久,才道:“是。”

把王管事这一头说通,郁宁就顿时觉得放松了许多,国师府里不养庸人,王管事既然点头了,那么说明这件事情有可行性。郁宁之前倒是没觉得炸堤如何,但是比较担心留下一地烂摊子,日后叫什么有心之人拿来做攻击顾国师的把柄,那就不太美妙了。

之后收线擦屁股,王管事自然会替他做,很多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他只管放手去做就完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不能要求他一个研发去做运营的活儿对吧?

安排完这些,郁宁瞧着时间还早,就打算小歇一会儿,结果人刚躺下,三少爷就闯了进来,他戴着一顶黑纱帽,气呼呼的道:“郁宁,出来,赶紧出来!”

郁宁只好披了件外衫走了出来:“三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三少爷跑上来一把揪住了郁宁的衣领,郁宁见他手上还戴着一层薄薄的丝质手套,抬了抬手阻止了打算上前的芙蓉,三少爷大叫道:“郁宁你搞什么幺蛾子,不是说好我给你打掩护你溜出去给我买王家村的肚脐饼吗?!”

郁宁刚想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眼神流转:“这不是没买到吗?谁知道王家村也在下游,村都没了,我有什么办法。”

三少爷这个借口着实不够聪明。

“我不管,我就想吃这一口!”三少爷突然低声说:“快走,有人故意在庄子散布疫症。”

郁宁一怔,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三少爷就已经松开了他的衣领,扭头就走。郁宁喝道:“拦住三少爷。”

芙蓉上前几步,轻轻巧巧的站在了三少爷面前,伸出一手阻拦道:“三少爷留步。”

“怎么回事?说清楚。”郁宁落座,屈指一弹,将整个房间的气场给封锁住了:“放心说。”

三少爷没有回头:“我以为你聪明的知道要跑路,结果你居然还回来,你怎么不蠢死算了?”

郁宁皱着眉头说:“别闹腾,快说。”

“昨日有个女人闯进了庄子,还冲撞了王六——就是秦安府府君家的六少爷,那女人满脸都是烂疮,王六既今日就发了高烧。”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就派人去查了一下,那女人根本就不是闯进来的,而是本身就是庄子上的仆俾。”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三少爷低声说:“距离我们一墙之隔,养着一院子的病人。”

“王六前些日子酒后失言,说了几句不喜欢这个庄子的话。”

“我才知道张三也病了,病了三日了,他的院子封了起来,我的人进不去,但是他的院子里的烟就没停过——有人把他院子里的东西都烧了。”

“我们一无所知。”

三少爷摘下了手上的手套。

他那只自出生就没有提过比玉扇更重的东西,没有碰过任何秽物的手上,有一个极其骇人的、腐烂的疮。

“你说过什么了?”郁宁问道。

三少爷的面容掩在黑纱后,全然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他凄然道:“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有人在通过这个庄子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