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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很小的时候就会做稀奇古怪的梦,梦到见都没见过的东西,那时候他只以为是做梦,现在却觉得不大对劲儿。

都说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问题是他并没有日有所思,并且他敢肯定梦里出现的东西,在现实里根本就不存在。

宋景辰想同爹娘说一说,又觉得爹娘一定认为自己在说胡话,尤其娘亲,指不定又有找大师驱邪各种折腾他,还是算了吧。

反正这些东西并不影响什么,他想理会就理会,不想理会就不要理会好了。

宋景辰个子蹿得很快,原本隔间的小床睡着不合适了,宋三郎利用闲暇的功夫,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给小孩打了个黄花梨的四柱床,放置在书房。

条件有限,以后书房就当做是儿子的独立居室了,孩子大了,得有自己的空间,这睡觉休息的居室不能东西太多,影响休息。

宋三郎把其中大部分的书籍杂物一部分搬到堂屋,一部分搬到宋景辰原来睡觉的小隔间。

宋景辰很高兴他有自己的房间了,就是还是会怕鬼,以前是真怕,现在是半信半疑,幸好有胖虎同他睡一个屋,胖虎很乖,自觉睡在卧房门口,宋景辰脚头的位置,守护着自己主人。

宋景辰只要一叫“胖虎”,小家伙就立即警觉得睁开眼,宋景辰拿手拍拍床铺,胖虎便明白这是允许它上床呢,蹭一下跳到床上,往宋景辰怀里钻。

搂着毛绒绒的大胖虎,宋景辰整晚都睡得很踏实,胖虎是他一点点从小喂大的,在小孩眼里它并非畜生,是自己的家人。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进入到了七月分,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起来,这日吃过晌午饭后,外面一丝风也没有,大毒日头晒得啥都蔫头耷拉耳的,人也热得懒洋洋不想动弹。

东西厢房都是冬冷夏热,今年屋里舍得放冰鉴,丝丝凉气缓解了不少热气,宋三郎在看书。

秀娘和宋景辰则忙着捣鼓“点酥山”

所谓的点酥山就是在小山状的冰沙上浇上奶酪蜂蜜等,再根据自己的喜好,在冰山上浇上喜欢的果浆之类,秀娘浇了一层煮好碾碎冷凉的绿豆沙。

人家娘俩从上午就开始折腾各种材料,忙乎到现在了,一个敢下手做,一个敢张嘴夸。

“娘亲,好漂亮呀,白雪皑皑,山峰点翠,这是舌尖上的美色吧。”

宋三郎抬眼看过来,闷笑。

秀娘摸着儿子的头呵呵笑道:“好儿子,咱这书真没白念,三郎你瞅我们儿子这都出口成章了,我看将来这状元郎非咱儿莫属。”‘

宋景辰顺嘴接道:“还不是状元娘生了状元郎。”

“就你嘴巴甜。”秀娘笑着挖了一口冰沙让儿子尝尝,这一勺子挖下去,才发现这酥山另有乾坤呢,最里层放了许多水果粒。

宋景辰眼睛亮晶晶的,“娘亲,好好吃,让爹也尝尝。”

秀娘端着酥山送到宋三郎跟前,挖了一勺喂给他吃,三郎就着她的手咬过去,抿了抿,笑道:“别说,还真不错,也不比外面卖的差多少。”

秀娘小得意,“那可不,咱自己做能和人家做一样吗,用得可都是真材实料,奶酪是好的,蜂蜜是好的,啥啥都不唬弄,除了麻烦些,那哪都好。”

“娘亲,我还要。” 宋景辰挤过来,要秀娘喂他。

秀娘一口喂儿子,一口喂丈夫,自己也跟着吃,一家三口吃着,秀娘说自己前几日碰到兴业他娘了。

说兴业娘现在在茶汤铺子帮忙,那铺子冬天卖热茶,夏天卖冷饮,这酥山的做法就是兴业娘说给她的。

说起于同光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秀娘就来气。

宋三郎笑了笑,道:“这人的本事若是配不上野心容易招祸。”

于同光想搞驸马,也不想想人家作为长公主的枕边人,你凭什么跟人家比,你有什么优势跟他比。

人家夫妻的内部问题,睡一觉或许就能解决。

你这挑拨人家夫妻感情的是何居心?

宋三郎人不在马球场,可不代表他对马球场的一切一无所知。

狗咬狗,一地毛。

对付没有底线的人,还得是比他更没有底线的人,就不知道于同光和驸马谁更无耻一些。

宋景辰忽然插嘴道:“爹爹,你的野心是什么呀?”

宋三郎就笑,他道:“爹爹能有什么野心,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足以。”

宋景辰:“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爹爹你不说实话哦。”

宋三郎捏了捏他小鼻子,“辰哥儿有野心吗?”

宋景辰:“我先问爹爹的,爹爹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