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天降大瓜。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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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
平瑞从宫里惊慌失措跑回来, 一听到儿子被抓的消息,秀娘只觉五雷轰顶,天都塌了,整个人六神无主, 她腿软得站不住, 知春忙扶住她, 又令人快去西院儿请何氏过来。
找老太太怕老人家受不住刺激再有个好歹, 那可真是乱上加乱,再说老太太的人脉还真不如何氏这边。
何氏一听也是整个人懵了,到底她是个能抗得住事儿的人, 虽慌乱,但不至于六神无主。
何氏一面吩咐下人快去请景茂回家来, 一面令贴身丫鬟回自己娘家大哥那里一趟探听消息,又令府中任何人不得多嘴,尤其不能让老太太知晓此事,有那多嘴多舌之人定不轻饶!
何氏安慰秀娘:“事情尚未搞清楚, 三婶先莫要担心, 辰哥儿看似大大咧咧, 实则最是心细有分寸不过,他绝不是那等惹事生非之人, 我想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秀娘呜呜哭,“不是误会, 千真万确的事情, 平瑞亲眼看见他被大理寺卿带走了。”
“去把平瑞叫来。”这时却是宋景茂一脸肃瑾的大步进屋来。
何氏站起身,秀娘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景茂的袖子, “茂哥儿,你三叔他不在家里, 婶婶又是个妇道人家,你弟弟可全靠你了。”
宋景茂朝她一拱手:“婶婶放心,茂不会让辰哥儿有事。”
平瑞哭着进来,“少爷,平瑞亲眼看见那大理寺卿将少爷五花大绑地押上车。”
“说清楚,押上什么车?”
“押上大理寺卿的车。”
“大理寺卿的什么车,府衙的车还是大理寺卿的私车。”
“大理寺卿府上的马车。”
“是什么人押着他,是大理寺卿本人,还是宫里的太监,还是其他什么人?”
“大理寺卿本人。”
宋景茂继续:“那么出来宫门时押送你家少爷的共有几人,你家少爷除了被绑,衣物发髻可有凌乱?”
“这……”平瑞想了想道:“只有大理寺卿,咱家少爷,还有一宫中的太监,少爷的发髻衣裳好像……并未显得凌乱。”
问完这些宋景茂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道:“夫人陪着三婶,我即刻进宫。”
……
——时间退回到半日之前。
大理寺卿吴正一路上往皇宫紧赶,他脑子里也没闲着。
皇帝、宋家、皇帝与宋家的关系。
如今朝堂局势中宋家起到的作用。
另外,只要皇帝不打算废了宋家,这位少爷就不能动。
所以这小祖宗到底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天条,以至于皇帝都不能睁一只闭一只眼放过他?
快走往御书房赶的功夫,吴正瞅见皇帝身边的苏公公大步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哟,吴大人您可算是来了,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您快进去吧,瞧这事儿闹的。”
吴正闻言心中一动,他可不认为苏公公特意过来是为了同他打一声招呼,且明显的,对方话里还有话。
吴正从善如流顺着他的话头儿问道:“苏公公可知是发生了何事?”
苏公公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道:“咱家离得远,也听不大清楚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原本小宋大人来了陛下极是开心的。”
“小宋大人?”
怎么就成了小宋大人?
吴正想起来了,四品爱民使嘛。
好吧,人家确实也算个官。
这会儿他就听苏公公又道:“那笑声咱家在外间都听到了,咱家当时那心里头……”
说到此处,苏公公似是情难自禁,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这才道:“吴大人也当清楚,咱们陛下自登基以来每日里辛苦忙碌,咱们做下人的便是想尽办法也难得陛下能笑一笑。
可这小宋大人一来,三言两语,便叫陛下开怀大笑,咱家真巴不得小宋大人多来宫里几次才好。”
“那后来是……?”
“后来不知怎的,陛下似乎是动了不小的怒火,以至于忠亲王殿下都在里面跪着求情呢。”
好家伙,听到这里吴正不由深吸一口气。这里头的信息量可太大了,简而言之这位小宋大人他不得了呀。
皇帝瞅谁都不高兴,
一见着他就笑得屋子外头都能听见。
忠亲王堂堂一个尊贵的亲王都跪下为他求情。
还有您苏公公,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却为了小宋大人跟本官吧啦吧啦一大通,就差直接说小宋大人是你罩着的了。
啧、啧、啧。
吴正内心只有一个字——羡慕、忌妒、恨!
想他吴正,头悬梁锥刺骨,寒窗苦读十几年,好容易高中进士,以为从此人生大路一片光明,谁知他想多了,考中进士仅仅只是另一个起点。
从小小的主事一路历经各种可说或者不可说才熬到了今日位置,看看自己,你再看看人家小宋大人?
这人什么都能比,就是不能比命。
吴正心中已经大概有数,既然忠亲王敢求情,那就证明不是什么不可转圜之事,皇帝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罢了。
吴正谢过苏公公匆匆跟着内侍进了殿。
苏公公低头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暗道:“小宋大人,咱家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咱家也不要求太多,只求那日若是如高公公那般落魄了,亦能有他那样的结局。”
赵鸿煊有两副面孔,一是作为太子的面孔,一是他自己的真实面孔,如今做了帝王,却也是处处受掣肘的帝王,亦无法真正随心所欲,能长期待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察言观色以及看人的本事均是了得。
落魄之时见人心,宋景辰只为幼时与高公公的一点情谊,便舍得送出他随身携带着的玉佩,足可见是个知恩图报的,其品性更不用说。
苏公公是在帮宋景辰,亦是在帮他自己,这人帮自己哪有不用心一说呢。
……
若说赵鸿煊对宋景茂是看重,那对景辰便是喜爱了,因为景辰的才华,更因为景辰的品性,可能还有一点是因为当初的第一印象太好了。
他喜欢宋景辰,便想好好打磨他,使其将来成为一块美玉,成为自己最得力的臂膀,君臣相宜,不失为佳话。
赵鸿煊要宋景辰明白的第一件事便是一个“怕”字。一个对皇帝对皇权没有畏惧之心的臣子,再能耐都是祸患。
宋景辰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罪,幼时被他爹罚过几次跪,那都垫着软垫不说,跪着跪着便成盘腿儿坐下了。
他见皇帝不叫他起来,心说我这是图什么,我这是为了我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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