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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吃点儿么?”覃最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冲着一桌子菜抬了抬下巴。

“吃,当然得吃。”江初想上手捏一块鸡翅,覃最“哎”一声, 把自己的筷子递过去。

江初夹了块鸡翅叼在嘴里,去把菜都热了热。

站在灶台前等锅开时,他又想到覃最杵着拐去买菜的模样,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出来时朝覃最脑袋上摁着晃了一把:“小可怜儿。”

覃最看他一眼, 像是有点儿想笑。

“等会儿帮我敷一下吧。”他捞着自己的石膏腿摸了摸。

“敷。”江初这会儿基本就是有求必应了, 蹲在覃最跟前儿也轻轻摸了两把。

第二天,江初专门把闹铃改成跟覃最一样的时间, 开车送他去学校。

本来覃最说自己打车去就行,跟高夏说好了, 在校门口接他。

“不行。”江初没同意, 路上顺道买了两份早点, “晚上放学我来接你,还是后门?”

“嗯。”覃最也没坚持, 比起自己打车,他当然也更愿意享受江初的车接车送。

就是江初每天得少睡小两个钟头, 让他有点儿过意不去。

到了校门口, 高夏果然已经等着了, 抱着胳膊靠在停车牌的大柱子上,一脸没睡醒的表情,一只手还缩在袖子里举着套煎饼,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见到江初的车, 他举了举煎饼。

“自由男神。”江初把车窗降下来。

“哥。”高夏笑着喊了声。

江初下车给覃最拿拐, 高夏把煎饼塞书包里, 去副驾旁边接应着覃最。

“交给我吧哥,保证一个跟头都不让他摔。”他掺着覃最下车站稳,等覃最架好拐,很顺手地把胳膊往覃最腰上一圈。

江初扫了眼两人贴着的姿势,把覃最的书包递过去,笑笑:“那我就放心了。”

“路上慢点儿。”覃最把书包挂肩膀上,交代江初一声。

“你先顾你自己吧。”高夏架着他往校门里走,周围不少学生在往他们这边看,校门口的保安都跃跃欲试想过来帮着扶人了。

两人配合得还挺好,高夏还时不时跟覃最怼着脑袋有说有笑的,江初一直看着他俩挪进学校里,才转身开门上车。

还说不爱让人碰,这不碰得挺自然的么?

往公司开的一路上,江初脑子里就在循环播放高夏虚揽在覃最腰上的那只手,有一阵没一阵的。

动作也太自然流畅了。

又想起覃最之前跟他说的那个初三生物老师,长大版的高夏,江初淡淡地“啧”了声。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越来越像个家长,思维思路什么的都很标准。

之前就老琢磨梁小佳杜苗苗,跟防孩子谈恋爱似的,这会儿想想,完完全全就防错方向了。

这么一拐弯,江初又想象到以后覃最真拉着高夏跟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的场景。

理论和实操果然还是不一样,理论上江初把话撂得挺硬,你喜欢男的女的都正常。

真要想想覃最真弄了个男朋友来他面前,他也确实有些别扭。

毕竟这关系太容易引人发散了,江初顺着就又想到那段能把人顶到脱臼的小画面。

之前他光把覃最代入进去,别扭里还带着难以启齿的微妙反应。

可是把覃最跟高夏代入成一对儿,他就光剩下别扭。

太操蛋了。

江初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

老幻想自己弟弟的性生活算个什么事儿。

变态似的。

高夏确实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在学校里把覃最照顾得很好,没磕没碰。

到今年飘第一场雪的时候,覃最成功地去拆了石膏,江初摁着他全方面的去让医生检查一遍,恢复得非常良好,提溜了一个月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会以后习惯性脱臼吧,大夫?”江初还惦记着那个习惯性脱臼的大哥,忍不住又问医生。

“也没那么容易就习惯性脱臼。”医生在覃最的脚踝上摁了摁,“最近还是别太受力,慢慢走路,前几天可能容易酸胀,感觉不舒服了就休息,毕竟是受了伤,还是得复健的。”

“行。”江初点点头。

覃最就没江初顾及那么多了,拆了石膏第一件事,他先回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最近这一个月他都没洗畅快,一天只能拿个毛巾擦擦。

连着搓了两遍澡,已经准备抹上沐浴露冲干净出去了,覃最攥着浴球想了想,又放回去,拉开条门缝喊江初。

“怎么了?”江初今天休息,正躺在沙发上翘着腿跟大奔方子打游戏,准备团个火锅券晚上带覃最出去吃。

“帮我擦擦背。”覃最说。

“行。”江初正好被人砍死,打了个符号上去,把角色挂机苟着。

扔掉手机起身去浴室,一拉开门,覃最已经一手撑着墙,背对着他站好了。

江初冲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浴室里开了浴霸,暖黄光底下热气腾腾的,给覃最的肩背腰线打上一层带着雾气的光,水珠泛着热气往下滚,他的目光也随着往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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