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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也不知道需要他们干什么。起先在集市里买回来,纯属冲动型的消费。见管事问完了话,等着自己吩咐的样子,就说,先问问他们自己,想走的就让走,不许强留。

管事傻眼了。

原来夫人没事花钱买了这么多的羌奴,就是为了放着玩儿的。

也不敢问什么,转个身,叫了个会说羌语的,真去问了。

哪些羌奴起先不敢相信自己交上了如此好运。先被顺利买走,不但穿上了衣服鞋子,还吃上了一顿饱饭。本以为已经够好了,没想到现在,那个年轻夫人竟然还放自己走了。

一开始没人相信。都面面相觑。后来确定是真的,走了十几个人,最后还剩下一半,不肯走了,说是回去也没有家人了,而且路途迢迢,未必就能活着回到湟水一带,只想留下来服侍夫人。男子十二个,女子两名。都很年轻。

管事见人赶也赶不走,再转个身,又去禀了小乔。

小乔想了下,让男的暂充杂役,女的干浆洗。实在没事儿就闲着好了,等她想起来再用。

然后又吩咐了一声,让都安排在外院,不许入内院。

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虽然她对这些羌人没什么恶意,但保不齐别人会如何打算。

最后剩下那对姐弟。小乔吩咐管事,让给安排一个单间住,再请郎中过来给少年治伤。

管事一一应下。

……

几天之后,羌人少年的伤已经好了不少。

他自称单名爰,再次来向致谢。望着小乔的时候,双目亮晶晶的,充满了感激之色。

那天他脏乎乎的,小乔只留意到他有一双生的清亮的眼睛。没想到洗干净了,换上整齐衣衫,模样竟十分齐整。

羌人男子为纪念祖先,习惯披发,于额头横一抹额。

这个名叫爰的少年,黑发披肩,皮肤雪白,站那里如一杆修竹,若非额头眼角还带青肿痕迹,竟然有点阿弟乔慈十二三时候的样子。

小乔更觉亲切和喜欢。

只是越看,越觉得他和这个羌女不像是亲姐弟。

若非亲姐弟,那么一起被掠卖,则必有隐情。

但她也不方便追问。

何况,当日买下他也只是一时冲动,她并不想多打听别人的隐情。便笑道:“你没事了就好。当日那些和你一起来的人,有些已经走了。等你养好了伤,你若想走,自管离去便是,我不会阻拦。”

……

这天晚上,春娘在房里做着针线,陪着小乔闲话。

这已经是小乔来到晋阳的第十个晚上了。

魏劭还是没有回,管事那边也没有新的消息。

不止春娘,其实小乔心里也慢慢觉得有些不对了。

春娘看了眼趴在桌案上专心致志给自己描着绣花花样的小乔,忍不住道:“女君都来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男君到底何日才能回。”

小乔没接她的话。

春娘又道:“许是男君还不知道女君来了?女君反正无事,何不给男君去封信?”

小乔眼睛依旧落在花样上,终于信口般地笑道:“那么春娘你说,我给他的信里说什么好?”

春娘忙道:“便说女君思念……”

忽然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管事的声音随之而起:“西河郡来了给女君的信!”

小乔蓦地抬起眼睛,停了笔。

春娘急忙起身去接信,回来高兴地递给小乔:“也是巧了!方才婢还说让女君给男君写信,这会儿男君就给女君来了信!”

小乔接过那封以火漆打印的封入竹筒的信,取出来,展开,看了一眼,眼睫毛微微一颤,眼神便定住了。

春娘原本笑容满面,等着小乔说信上的内容。忽然见她神色有异,笑容慢慢消失了,不安地问:“出了何事?”

……

信是与魏劭同在西河郡的公孙羊写来的。

三天之前,魏劭原本决定回晋阳了,留公孙羊在西河郡防御凉州冯招。走之前却又临时起意,只带了小队的人马,和公孙羊同去勘察地形,不想遭遇一场突然袭击。

当时魏劭保护公孙羊成功出围,自己的一侧臂膀却不慎被一支□□所伤。

本以为只是皮肉轻伤,魏劭本人当时也不以为意。

但那支箭弩,是喂过□□的。幸而救治及时,也只擦破了皮肤,性命无碍。

但君侯体内余毒尚未拔尽,身体还很是虚弱,如今正在养伤。

君侯不欲让女君知晓,严令不得传信。

公孙羊却感到愧责万分,知道女君在晋阳,不敢隐瞒,特意具信来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都一百章了~撒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