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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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一眼高耸入云的楼房,径直走进小区大门,保安要拦她,被随口说几句后放她进入了。
正在家中的楚休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听见门铃声时,勉强抬起手,想要撑起身体去开门,可他挣扎了半天,也没法坐起来,只能躺在沙发上喘气。
爆炸的余波毕竟涉及到了他,加上诅咒反噬,楚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可是……死在这里,真是不甘心……他还没有来得及汇报。
要是被完全入侵……如果那些东西失控……
模模糊糊地,他看见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那个人个子娇小,娃娃脸上,是自己印象最熟悉的冷漠神色。
“你这是怎么了?”林初坐在了他身边,却并没有碰他。
大约她身上还带着无脸女的部分影响力,楚休感觉好受了些。
“被感染了。”他答道。
林初挑挑眉:“记忆恢复了?”
楚休:“是的。”
“那么,现在向我汇报情况吧。”
“是!”楚休开始说起自己的调查结果和几次“任务”,重点强调了自己误信的宗教及陆言礼的特殊性。
“他一定是个关键人物,虽然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如此高的特殊性,但这一点可以利用……”
“现在还活着的调查员,还有一个……于怀尧,他一直在研究那个东西入侵的历史……等我……死后,你可以去找他……”
楚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巨大痛楚令他面容扭曲,可他依旧努力说着。
“我知道了。”林初没有什么表情,对合作多年的伙伴死去似乎毫不动容。在楚休挣扎两下,最后一点完好的人类皮肤要被腥红色凹凸不平的鳞甲覆盖住时,林初转身进厨房抽出了一把菜刀。
腥臭鲜血飞溅,地板上多出几段不明生物的尸体和同样被砍成端的衣物,像是两栖类动物,可它的四只爪子,怎么看都像人类的手脚。
于怀尧……还好,他还活着。
林初盯着地面的尸体看了一会儿,确定暂时没有发生异变后,去卫生间洗漱。
方才一两滴血沾在了她的脸上。
当她洗干净脸,抬起头时,却发现镜子中并没有她的身影,镜像里的卫生间装潢亦破旧无比,仿佛一瞬间历经了几十年。
诡异开始出现了。
林初立刻离开。
*
陆言礼睁开眼睛时,心中微微吃了一惊。
灯光昏黄,掉白粉的墙面上贴了好几张同一个女人浓妆艳抹的海报像,老旧桌椅,收音机里放着一个女人的歌声,轻轻柔柔,格外悦耳。周围坐了一圈人,闭上眼陶醉地听。
这是……简直就像是突然来到了几十年前!
的确是几十年前,陆言礼看到了墙上在海报旁格外不起眼的一面日历,上面的日期令他吃了一惊。
而那些海报上,无一不是同一张脸。
兰之玉……又是她。
陆言礼径直起身往外走去,不再听歌。看上去似乎是他同事的人也没有劝阻,正听得入迷呢,还跟着哼两段。
房间外,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全都挂满了同一个女人的画像、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娇艳美丽,可陆言礼却只觉得可怕。
那些海报的眼睛,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像是在看着你!
他快步进入走廊尽头的楼梯,发现这是最底层,往下的楼梯间锁了,只能往上走。当他走到上一层时,明显热闹起来,隔着墙也能听见的人声鼎沸,间或夹杂着人们大嗓门的吵架声。
这个地方,是一座小小火车站。陆言礼刚才所在的地方是底下办公室,往上走后,出了门入目就是拥挤的售票大厅。
火车正好驶来,能听见长长的汽笛声。紧接着,广播响起,席地而坐在大厅里啃馒头、喝水、看书、聊天的人们纷纷起身往里走去,抱孩子的妇女吚吚呜呜哄小孩不哭,几个男人拿着报纸,正在交谈。
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人在意陆言礼,忙忙碌碌的人们挑起行李,从他身边经过,去往远方。
如果不是大厅里也挂满了兰之玉的海报的话。
“你怎么突然走了?”背后被轻轻一拍,一个年轻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笑着问他,“不想听歌放松一下?”
陆言礼脑海里自动冒出了他的名字:“不了,方平,我休息一下。”
方平很能理解:“是该休息,对了,你一直说你会做噩梦,现在好了吗?”
“好些了。”陆言礼并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谨慎回答。
“那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前几天你的脸色可吓人了。”方平笑着说,“按理说你挺胆大的啊,怎么跟着帮忙下趟墓就吓成这样?以后可不敢找你了。”
下墓?
“我没事了,对了,还需要下墓吗?我还想再去。”
方平大吃一惊:“你说真的?可你上个月回来的样子……”他顿住了没说,“你确定你真的可以?”
“嗯,没问题了。”陆言礼平静道。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不知是否因为神情坚定的缘故,少了几分孱弱,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的话。
“行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方平说,“我帮你问问,对了,有不舒服就千万别勉强,赶紧上来!”
“会的。”
陆言礼沉默地观察一切,努力扮演好之前这个人的形象。好在大家似乎都没有对他产生怀疑,他顺利地混迹在人群中。
通过交流,陆言礼获得了一点点信息。
这间车站本来想再开一条路线,结果施工时发现了一座古墓,只好停下来发掘,如果这座古墓价值非常大,那么这间车站可能也会停运,转到其他地方再修建。
上个月,“他”跟着队伍下墓,期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件,好在众人平安回来,可是“他”却开始不断做噩梦,一直说梦里有人要杀他,有鬼之类。这时代的人们不讲究迷信,同事们替“他”瞒了下来没说,让“他”休息调养,可“他”做噩梦的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有好几次差点在梦里自杀或杀人。
方平觑一眼陆言礼的脸色,也觉得奇怪。
他还记得陆言礼做噩梦的样子……一张脸狰狞扭曲到看上去简直不像个人,反而像只野兽,还拼命流汗,全身都能湿透,嘴里大叫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方平打了个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