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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宁愣愣看着走进来的叶怀安,本能地打颤,试图蜷缩起身体,但避无可避。

叶怀安踱步到过来,弯腰,手指轻拭去叶怀宁眼角的泪,缓缓摩挲他面颊,嗓音近似温柔:“怎么还哭了。”

“你放过我,求你……”叶怀宁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叶怀安笑了笑:“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叶怀安倚着他坐下,手从叶怀宁的脸下滑到脖颈,再移向后侧。

被叶怀安触碰到颈后腺体,叶怀宁战栗得更加厉害,瑟缩抗拒。叶怀安仿佛逗着一样好玩的玩具,嘴角噙着愉悦的笑,兴致勃勃地看叶怀宁在他手下做无谓的挣扎。

他低下头,贴至叶怀宁颈边,在叶怀宁的抽噎声中深深一嗅:“好香,我还从没闻过这么好闻的玫瑰香。”

叶怀宁忍住翻江倒海几欲作呕的恶心感,咬紧牙根,极力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嘶哑的声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怀安撑起一点身体,笑看着他,又换上了手指,若有似无地揉按他颈后腺体:“你看看你,又得罪人了,要不是哥哥救你,那人还不知道会把你怎么样,你不该回报哥哥吗?宁宁应该知道的,哥哥早就说过,喜欢你信息素的味道。”

叶怀宁用力握紧拳头,满是泪的眼睛瞪向叶怀安,声音打颤:“你敢……”

叶怀安依旧在笑:“宁宁知道我想做什么?”

他竖起一根手指到唇边,放轻声音:“你放心,你是我亲弟弟,我不会碰你的。”

“我只想找个跟你一样的替代品,可惜,怎么找都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偏偏就是那一点,感觉就完全不对。”

“你怎么偏偏就是我亲弟弟呢?”

叶怀安的语气里不无遗憾,叶怀宁听得一阵阵反胃,他从来不知道,叶怀安这个变态,原来对他还抱有这样龌龊恶心的心思。

愤怒和恶心将心头的恐惧暂压下,叶怀宁死死瞪着眼前人:“你敢对我做什么,爸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想想清楚,为了贪图一时痛快,之后在爸那里落不到好,这么做合不合算?我要是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叶怀安低笑出声:“宁宁这是在担心哥哥吗?”

“你放心,爸他老了,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依靠轮椅过活,叶家以后都得靠我,爸是,你也是,宁宁,你不如听话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回答叶怀安的,是叶怀宁的冷笑。

叶怀安不以为意,又摸了摸他的脸:“宁宁,你可真是个傻子。”

不等叶怀宁接腔,叶怀安兀自说下去:“你被人彻底标记过吧?你那小情人,除了一张皮囊有什么好的,你倒是把自己都赔给他了,可我看他对你似乎也没多上心?你为了他得罪人被绑架,他在哪里,他管你了吗?小可怜,你要是听哥哥的话多好,我肯定能帮你找个更好的Alpha,只要有钱,长什么样的找不到?”

叶怀宁并不想提季饶,被叶怀安捏住下巴时,漠然别过脸去。

叶怀安又一声笑:“你看看你,从小到大都这么倔,前一秒跟我示弱求饶,后一秒又一副恨不能扑上来咬我一口的表情,你要不是总这样惹我不高兴,我俩说不定还能像爸想的那样兄弟齐心,多好?”

叶怀宁并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随便他怎么说。

他和叶怀安的恩怨,从他第一天回到叶家起就结下了,叶怀安仇视他,从小到大变着法子地折磨他,他只是在逆来顺受和反抗里选择了后者而已。

叶怀安也不恼,继续自说自话:“宁宁就是这么不讨人喜欢,所以也别怪哥哥不心疼你,这个世上皮囊好的人千千万,哪怕天生不好看的只要有钱都能整,但顶级的信息素却是万里挑一、千金难求,哥哥实在很喜欢你的信香,你又藏着只肯便宜你的小情人,我只能用点非常手段了。”

叶怀宁心头一跳,就听叶怀安阴恻恻地一笑,弯腰贴近他耳边说:“宁宁,把你颈后的腺体切下来,移植给别人吧,哥哥会补偿你的。”

叶怀宁遽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瞪向他。

叶怀安笑着肯定他的猜测:“你应该听说过的吧?腺体移植手术,我养的那只小猫咪也是玫瑰味的,就是味道偏俗艳了点,你的腺体移植给他,排异反应应该不会太大,正正好。”

“你敢!”

叶怀宁一阵恶寒,遍体生凉,剧烈挣扎起来。他这才看清,这里是一间手术室,他被绑的地方是手术台上,四肢都被手铐铐住,在他挣扎时不断发出哐啷声响。

“叶怀安你敢!你要是敢做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叶怀宁眼中遍布血丝,愤恨和重新生出的恐惧让他再次泪流满面:“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活人腺体移植是被国家法律明令禁止的一项手术,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或是想要改变自己的第二性别,或是单纯不满意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不惜重金寻找地下医疗机构做这样的手术。有买方必然就有卖方,那些腺体提供者,有为了钱自愿的,也有被迫的。

叶怀宁之前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他怎么都没想到,叶怀安敢将这样的主意打到他身上。

叶怀宁的愤怒反而取悦了叶怀安,叫他笑得分外愉悦:“宁宁别怕,只是摘个腺体而已,打了麻醉很快就过去了,之后你小心保养,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么多人捐了肝肾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哥哥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叶怀宁的牙齿不断打颤,咯咯作响,眼里的泪还在不停往外涌:“不要,不要……”

谁来救他,谁能来救他……

叶怀安起身后退一步,嘴角的笑褪去,冷漠看着手术台上的叶怀宁痛哭、挣扎、求饶、怒恨。

穿着白大褂的人面无表情地进来,叶怀安抬了抬手指:“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