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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溪脸色一下青了:“为,为何啊 ?”她忙道:“卑职岂敢冒犯……”

姬雍本来也没打算这样快就把她往床上带的,他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呢。

只是他见她这死鸭子嘴硬的德行心里就一阵冒火,他才不是那等会耐心跟你讲道理的,轻啧了声:“怎么?跟我睡委屈你了?”

沈鹿溪那脸是绿中带青,青中带黑:“那,那假若今夜值夜的是华侍卫,您也会这般让他和您同寝?”她现在真是恨死华擎了,假如不是被这小子激着,她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吗?

姬雍眸光闪了闪,欲盖弥彰地答道:“其他人都行,怎么到你这里就推三阻四起来。”

沈鹿溪一听,还以为姬雍这几天一直在和侍卫同寝,心头稍微松快了点,头皮却一阵发麻。

他又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句:“你是说要对我百依百顺的,你知道欺君是什么罪责吗?”他顿了下,又道:“都是男人,你矫情个什么劲?”

沈鹿溪给这话架着,心里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强笑着应下。

她和衣就想往床上躺,姬雍又龟毛起来:“脱衣服,洗漱之后再上床。”

他说完便摇了摇手边的铜铃,很快有内侍端了两盆热水上来,还挽起袖子要服侍沈鹿溪脱去鞋袜。

沈鹿溪忙拦了下:“我自己来就成。”

她犹犹豫豫地弯腰,动手脱掉靴子,又瞟了姬雍一眼,这才把脚塞进木桶里。

姬雍眸光落在她泛着青色经络的白嫩脚背上,一时有些不自在,想要挪开视线,却又舍不得,定睛瞧了片刻,又冒出个歪主意来。

他直接踹翻了自己的脚盆,不紧不慢地道:“这浴桶太不经用了。”

沈鹿溪起身就要帮他叫人换水,姬雍抬手拦住她:“喊叫什么?你那里不是还有一盆吗?”

沈鹿溪正要说我用过的洗脚水你怎么能用,姬雍已经伸出一双长腿,把双足伸进她的木桶里。

她没忍住,脱口艹了声,下意识地要抽回脚。

姬雍只用了一只脚,就稳稳地压住她的,挑眉道:“艹是什么意思。”

沈鹿溪正全心跟他较劲中,想也没想就回道:“一种植物。”

他斜了她一眼,故意碰她足上穴位:“别乱动。”

沈鹿溪脚掌又麻又痒,硬撑着不敢再动了。

姬雍一回逗弄得手,又起了兴头,唇角微翘,故意让自己的脚贴着她的。

沈鹿溪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姬雍就又再次贴了过来,他还特别坏心眼地用两只脚夹住她的,又拿热水撩她足心涌泉穴,弄得她脚心发痒,脸色忽青忽白的。

一盆水能有多少?很快被姬雍嚯嚯地见了底,沈鹿溪忍无可忍地穿好鞋站起来:“殿下还是找旁人值夜吧,卑职……”

她话还没说完,脚尖突然就离了地,接着身子又是一轻,人直接被扔到了姬雍的床上。

姬雍直接把她拎起来抛到了床上,挑眉道:“进了我的营帐还想跑?”

沈鹿溪:“……”这台词跟欺男霸女的恶霸似的。

他亲手熄了羊油蜡烛,随手把外衣扔到一边,顺手理了理缭乱的黑发。

一片漆黑中,沈鹿溪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她感觉自己就跟个等着娇妻上床侍寝的丈夫一般……

姬雍坐到床沿,在掀开被子之前,悠悠问了句:“你还不更衣?”

沈鹿溪:“……”

他又抛来一个更恐怖的选项:“还是想让我帮你更衣?”

沈鹿溪一惊,忙伸手推拒,一片黑暗昏蒙之中,她也不知自己按到哪里,伸手就推他,她急忙道:“卑职自己来,自己来成不?”

姬雍却被人点了穴似的,忽然不动了,唇瓣紧紧抿着。

沈鹿溪有些惊疑,手上试探着又推了下:“殿下?”

姬雍唇瓣抿成一线,用腿压住她不老实的手,嗓音微微变化,带着薄怒道:“你,你还敢乱动?”

这时候遮着月亮的薄云终于被风吹开,一缕月光透了进来,她这才看清自己按在了什么地方。

她忙把手从姬雍腿上挪开,生怕自己再往上半寸就碰到不该碰的,咕哝了声:“殿下要是让我去外面值夜,现在不就没这般尴尬了。”

姬雍冷笑了声:“你借机轻薄我,你倒还有理了?”

沈鹿溪真个冤死,但她深知和姬雍是讲不通道理的,她嘀嘀咕咕:“您要是让几个美娇娥来侍寝,不就没这事儿了。”

姬雍斜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别有深意地道:“美娇娥……”他撇了下嘴:“那些女人长得还没我好看呢,让她们来侍寝,我岂不是亏了。”

她听姬雍这神逻辑,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敢说话,三两下除了衣服,飞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幸好她今儿穿了件玄色中衣,又缠了裹胸,想着姬雍应当不会看出什么。

她僵着手脚做挺尸状,也不敢闭眼,生怕自己睡梦中又‘轻薄’了他。

姬雍这人有多作呢,沈鹿溪碰他,他扭扭捏捏的不乐意,沈鹿溪不碰他,他心里头又有些不快,非要折腾点事儿出来不可。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右手,板过沈鹿溪肩头,迫使她面对自己:“你这么僵着做什么?能睡着吗?”

沈鹿溪没中计,闭紧嘴巴装死,一语不发。

姬雍眯了眯眼,在她耳边轻笑了声:“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轻薄我,我也不计较。”

沈鹿溪嘴唇一动,又忙闭紧了。

姬雍懒懒在她耳根处呵了口气:“你如果睡不着,可以到我这里来,我许你伸手抱着我。”他悠然道:“你还可以把脚搭到我身上。”

他带来的气流酥酥麻麻,沈鹿溪耳朵动了动,觉得姬雍简直gay到不像话,她忍无可忍:“殿下,你还睡不睡觉了!”

姬雍忽然低笑了声,张开双臂,把她连人带被拥在怀里:“睡吧。”

沈鹿溪:“……”

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姬雍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像带小婴儿一般,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哄着,嗓音慵懒地念着些清幽婉转的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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