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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默默把被捏碎的小西红柿塞进自己嘴里,揩干净手后,又缓缓拉过被捋平的表格。

翻到反面。

再翻回正面。

……然后默默捂住了脸。

——这张破纸正面反面,他只看到了被一遍遍重点强调的“性暗示”好吗!

说到底前面几个还情有可原……毕竟白丝袜和女仆装是梦想中的配置……癖好兴趣什么的咳咳咳虽然不会做什么但幻想毕竟无罪……这种要求我倒也没有谴责自己的意思……所以喝多了提出这种要求也能够理解……说实话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想冲去抓住自己的单反相机……

但后面。

后面。

——那些越来越过分的赌注概括在一起就是“哄骗妻子意图上本垒”啊!

这种……赤|裸裸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不想吗?!】

薛先生心底里的“母爱”撕开了外皮,可怕森严的“理智”咬牙切齿地锤向半只身子都爬出来的野兽:“酒精只是逃避,忽略感情进展和对方感受就用哄骗的方式达成目的是不对的!”

野兽咆哮:【上就完事了!】

【这是不对的!这不符合规则!不符合任意一条规则!】

野兽咆哮:【上就完事了!】

【沈凌不明白,沈凌不会懂,这不是什么强势压上去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必须耐心!】

野兽咆哮:【上就完事了!】

【你怎么可能指望一个连亲吻都排斥的姑娘直接去接受‘性’?】

野兽咆哮:【上就完事了!】

【因为酒精作用就开始发疯,选择性逃避了这些问题的你根本没有给出意见的权利!滚回去!不准做任何——】

野兽咆哮:【处了几百年的东西才应该滚到深渊里闭嘴!】

【……】

野兽咆哮:【以我们的运气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和女孩子睡觉的机会了!哄她骗她灌她酒不管什么方式——你他妈明明有几千种把她骗到床上的方式——总之上就完事了!】

……没错。

沈凌非常信任他。

沈凌在这方面的知识几乎都是他教导的。

方法有几千种。

只要想,就可以做。

他可以故意让她穿着短裙出门,然后借口惩罚把她关进商场的更衣室,用剪刀剪碎那条裙子。

他可以在她玩自己手的时候,突然把手抽开,威胁说自己也要舔咬把玩她的手,继而逐渐向下。

他可以在沈凌害怕想逃的时候,命令对方不可以变回猫的形态,命令对方不准逃开。

他可以……不,甚至都不需要强迫,稍微引导一下沈凌的好奇心,编几个谎话,什么“如果想要以后换毛期身体舒服的话就让我检查一下这些位置”,就可以……

或者……只需要两句话。

【我保证这件事非常好玩,你想试试吗?点头之后就不可以反悔,反悔了就不是我听话的妻子。】

啊……幻想是无罪的,但太多太细致积累太久的幻想着实……

“危险。”

旁观的沈凌歪歪头。

“什么危险,阿谨?”

我啊。

把“隐藏”刻入骨髓的男人深吸一口气。

“没什么……我昨天喝了点酒,凌凌,可能今天还是需要休息一会儿。你介意我待会儿也去睡个回笼觉吗?”

“?好呀?那我们一起去睡回笼觉,然后……唔,十点钟起来?”

“嗯。我会喊你的。”

——睡眠与休息能让人冷静,当然,我现在这种把脑子塞满黄色垃圾、不停思考幻想实践的可行性的行为——它会随着我彻底休息好,挽起袖子去厨房做菜,专注打扫家务等等日常工作时烟消云散的。

薛谨谨慎地把茶几上的表格收好,然后揉着太阳穴走回了卧室。

说起来,昨晚他喝多后是自己在沙发上睡的?

……即便决定利用千种方法哄妻子上本垒,还要把最终的选择权留给清醒的我……

嗯,基本的自制力连酒精都无法摧毁啊。

“我会拒绝的。”

薛先生小声告诫自己,直接躺倒,用被子蒙住脸。

他合上眼前又强调了一遍:“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去撕了那张表格。”

心底的野兽还想咆哮什么,被森严坚定的理智重新踹回深渊底部。

然而——

“阿谨阿谨,你让让,让让,你挡住我啦。”

被角被掀开,柔软、鲜嫩、漂亮又暖和的女孩子贴着他钻了进来。

在被窝里左蹭蹭,右蹭蹭,然后还打着圈拱了拱,似乎是要以人形在他身上踩出几个小标记,留下气息或毛发来标注占有权。

最后她找到了他右侧肩膀下方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咕噜”后,直接枕在了那里。

薛谨:“……”

他默默睁开眼睛。

“凌凌,去盖你的被子。”

“什么?”

正完成睡前惯例打滚玩耍的小猫趴在他肩膀上皱皱鼻子,“是你亲手把我被子烧掉的,说以后要睡一床……你忘啦?”

薛谨:“……”

哦。

看来那基本的自制力的确被酒精全部摧毁了。

不愧是我,够狠.jpg

沈凌欢快地又蹭了好一会儿,用脑袋用鼻子用脸在自己最喜欢的怀抱里拱来拱去——她本以为用同一床被子睡觉会很不适应呢,实际上,嗯……

这不就是躺下来也能享受阿谨所有气息的绝佳位置嘛!

比枕头比胳膊比隔着棉被的胸口都要棒多了!

又暖和,又舒服,又……

沈凌顿了顿。

她奇怪地抬起脑袋。

“阿谨,有东西在戳我。”

“……”

绝佳抱枕睁开眼瞥了瞥她,沈凌莫名又有点想发抖了。

但他是那个清醒而克制的绝佳仆人,所以他只是略略推开沈凌,侧过身调整了姿势。

“你枕在另一边睡吧,凌凌。贴着我的后背就可以,不要过来乱蹭。”

丈夫的嗓音听上去一如既往,就是稍稍有点发哑,“那大概是你昨天晚上睡觉时往床上叼的积木玩具。”

可昨晚我困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根本没叼什么玩具。

不过……

沈凌又不安分地拱到他的正面,爪爪在被子里胡乱摸了摸。

“哎,好像是积木?”她疑惑地说,“我没有这么硬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