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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穗立马打断:“第二杯免费续,第三杯免谈。刨除给后厨罗九他们的份,剩下的我要放进冰箱,留到明天中午自己慢慢享受。”

朱雀撇嘴:“抠门树。”

宋穗立马回怼:“贪吃鸡!”

眼看着他们又要掐起来,白泽摇头叹气,熟练地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拦架。

十一点多,宋穗给海螺们搬来一个临时的鱼缸,充当他们的迷你卧室。

离店之前,她又嘱咐一句“大堂有留给你们的糖水,记得喝”,然后就关上店门,带着白泽、朱雀拐进旁边小巷。

只留下受宠若惊的海螺们,异常珍惜地小口小口抿糖水,彼此泪汪汪。

呜呜呜,海龟爷爷、长老,我们遇到大好人老板了。

宋穗回到家,拿了干净的夏季睡衣,直奔淋浴间。

见状,朱雀梅开二度,拉着白泽回到他们的一楼卧房,再一次神秘兮兮地说:“我大概猜到宋穗的本体是什么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自己超高智商的自信与骄傲。

“她就是——建木!”

白泽脸上是一以贯之的平静,张口欲言。

然而没等他开口,朱雀已经敏锐察觉到什么,警惕道:“你最好不是说‘我知道’之类的话。”

白泽:“……”

他好脾气地改口:“哦,你真聪明。”

白泽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干瘪瘪的,满满都是应付小孩的敷衍感。

这话穿进朱雀耳朵里,他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没有一丁点儿成就感。

朱雀胸口憋了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愤怒道:“你这还不如什么都别说!”

白泽面无表情:“……”

你的要求真的很多,泥人来了都要被烦死。

由此可见,宋穗成天和你掐架,不是没有道理。

而朱雀独自在那里无能狂怒半天,终于纾解了胸口的郁气,凑到白泽面前,重提最重要的事:“所以,你也觉得她本体应该是建木?”

白泽点头又摇头:“或许吧。”

朱雀抓狂:“你把话好好说清楚!不要做杨初说的那什么……那什么谜语人!”

白泽无奈地抿唇:“我的意思是,宋穗肯定和建木有关,但她身上的禁制太过强大,并非现在的你我能窥破。”

“因此,她本体具体是什么、从何而来、为什么能从天罚下活下来、天赋为什么是烹饪而不是空间相关……这些事情,我不得而知,也不能胡乱下结论。”

说着,白泽的目光变得幽远:“毕竟,当年我刚开始画《白泽图》,建木却没有征兆地在白天骤然枯萎。我记得,当初你们亲自确认过,建木的确生机全无。”

朱雀还记得这件事,点头:“嗯,那次我第一时间赶到的现场。确认天地通道彻底断开后,我还叼了好多建木的枯树枝,带回了洞府。”

白泽:“……”

建木的枯树枝,在生机完全流失之后,跟普通枯树枝也没什么两样。既不能制成灵丹妙药,又不能炼成神兵利器的一部分。

你捡这些回去干嘛!

没等白泽发问,朱雀就竹筒倒豆子,自个儿坦白了“作案动机”,脸上满是怀念:“还别说,建木搭的窝,那睡感真的超舒服。嘁,也就凤凰和金乌不识货,成天就知道抱着他们的梧桐和扶桑。”

说着,这家伙还有些惋惜:“可惜,没过多久,天罚就来了。”

白泽:“……”

朱雀、凤凰、金乌、比翼鸟……

你们这儿神鸟与生俱来的筑巢属性,真的差不多得了!

白泽一点儿也不想了解此鸟搭窝的具体经过,直接打断朱雀的絮絮叨叨:“至于宋穗身上的禁制,如果我没猜错,这大概和她的母亲宋秀秀有关。”

他缓缓道:“我听宋穗提起过,她母亲刚把《白泽图》送过来,接着就一反常态地二次闭关。这不像是醉心修炼,倒像是……”

“在躲着我们,”朱雀十分自然地接话,脑海中灵光一闪,挑眉,“这不会是认识咱们的某位老朋友吧?不然干嘛急吼吼地闭关。”

白泽对此不置可否:“大概率是老朋友。《白泽图》绘制紧急,又是顶着雷劫找你们,难免存在疏漏。我想想,没进图里的神树灵植里,能顶住雷劫,且一直活到现在的,只有……”

他沉吟几秒,张嘴,报出一个名字。

却不知为何,白泽只是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一个音。

见状,朱雀懵了:“啥?到底是谁?”

白泽微微皱眉,再一次试着说出名字,或者伸手去写字。然而,只要兴起这个念头,他的身体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牢牢锁在原处,动弹不得。

而能做到这件事的……

只有天道。

白泽不作无谓的尝试,对上朱雀一头雾水的脸,直接道:“天道不给说。”

朱雀无语,目光透过纱窗,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炸毛道:“狗天道,你真龟毛,事儿真多!你丫是……是处女座吧!”

白泽:“……”

别的不提,朱雀你复苏半个月,现代用语学得挺快。

对于朱雀的不满,夜空毫无表示,风照旧吹,云照旧飘,连一点平地响雷都懒得招呼。

朱雀烦得要死,跳到上铺,一屁股坐在床沿:“行吧,不给说就不给说,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下铺,白泽借由这一事,肯定道:“我估计,在天道无形的限制下,我们也没法跟宋穗提一点‘她和建木有关’的事。”

关于宋秀秀的身份,只有绘制《白泽图》、寻找神兽神树的白泽自己最清楚,而他又不是多嘴的家伙,天道只需给个暗示,自然会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之所以,刚刚他和朱雀能自如地聊起这件事,一是并不能确定宋穗本体具体是什么,二则这事儿对于神兽而言很好猜,不给说反而是一种变相肯定。

但是,他们私下能讨论,不代表就能告诉宋穗。

朱雀一想这个可能,立马暴躁拍床:“啊啊啊啊啊,狗天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只能吃瓜不能分享,这真的让鸟很痛苦啊!

话没说完,窗外传来宋穗的怒喝声:“蠢小鸡,把床敲坏了我要你好看!”

朱雀直接往床上一躺:“……”

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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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早起去菜市场时,只要白泽和朱雀一旦想要告诉宋穗她的本体,就会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禁制封住行动,不能说、不能动。

白泽心态良好,一旦确定猜测属实,就不会做无用功。

朱雀一点就着,非要跟天道较劲,却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动不动就陷入“三二一木头人”的游戏里。

唯有不知情的宋穗,大早上被逗乐:“哈哈哈哈,小鸡,你是在排练什么新的特殊演出吗?”

朱雀什么都不能说,根本没办法反驳,气到头上红毛的颜色都亮了不少。

远远瞧着,他头上跟有团火在燃烧似的。

最终,朱雀只能放弃挣扎,直接摆烂。

宋穗记挂着夜里会有第三只神兽复苏的事情,白天营业之余,已经着手准备晚上的迎新宴,开心得不行。

见此,朱雀酸溜溜地嘀咕:“哼,当时怎么不见她对我这么热情?”

白泽清醒得很,拒绝对方混淆黑白,冷静提醒:“给你准备火锅了,你自己非要烧墙。”

朱雀一哽,气鼓鼓:“那和解之后,我不是主动把墙补好了嘛,怎么没见她补上火锅宴啊?”

白泽:“……”

如果你没有在补墙的同时,用朱雀灵力画一幅巨大的自画像壁画,并且得意洋洋地说“这是本神鸟的护佑,供你们平日瞻仰”……

那么,宋穗指不定真的会考虑补上迎新宴,而不是暴躁地压着你把墙粉刷一遍又一遍。

自作孽,不可活啊。

总之,不管朱雀内心有多酸,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太阳下山、夜幕升起,今天的宋记不到十点就早早打烊。

宋穗带着白泽、朱雀回到家里,一边准备菜品,一边静待第三位神兽的到来。

就在宋穗和朱雀掐架时,玉坠发热,昭示神兽即将化形。

一行人转移到院子里。

宋穗运起浅金色的妖力,熟练地化玉坠为书册;

白泽掐诀,给院子布下牢不可破、防窥探防偷听的结界;

朱雀难得神色认真,守在一旁护法,不放过一丁点风吹草动。

就在画册哗啦啦翻动时,宋穗福至心灵,下意识学着上次那般问:“你们说,这次是什么呀?”

闻言,白泽和朱雀的目光聚拢过来。

本来,他们脸上挂着程度不一的期待和笑意,这一眼扫过,却都不约而同地僵住。

一瞬间,白泽的神情变得异常复杂,而朱雀的眼底浮现烦躁和不耐。

朱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嘁,怎么是她。”

宋穗看懵了:“他,她,它?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啊?”

话音未落,掺着白色的墨线与宋穗的妖力合二为一,在半空中勾出兽形轮廓。

眨眼之间,第三只神兽已然成型。

那是一只身形非常漂亮的狐狸,浑身覆满如雪一般的白毛,额心抹着一滴血泪般的印记,趴在半空中,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