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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她报出了咖啡厅的名字。

柏肖又问:“和谁一起?”

“我一个人啊。”

柏肖语气很平静,但那种平静像是水中孕育着极大的漩涡:“我看见你了。”

“啊?”季央下意识往四周看看,差点以为柏肖是在玩她。

“你和叶存昕在一起。”柏肖继续道,“你又在骗我。”

季央确定了,柏肖肯定看到了什么,但她和叶存昕是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如果非要扯上什么印象之类的,那就是她不太喜欢叶存昕。

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季央索性不再到处看,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手中拿着电话:“那你看到了应该知道,我和叶存昕什么也没发生。”

“你们见面了。”

“要这样说来,我和你见面的次数可比和他的多得多。”她满不在乎答。

柏肖不知是被她话中的哪个点给戳中了,听上去好像不难么生气了,语气冰冷得要结冰。

“你们为什么会见面?”

季央觉得柏肖现在好像是热恋中吃醋的女朋友。

“他要见我的。”

柏肖沉默了一小下:“你原来喜欢他。”

“我现在不喜欢了。”

柏肖不言不语,好像是不信。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季央摊开手,语气十分无奈。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季央嘟囔了一句,喜怒无常。

下一刻,那个喜怒无常的人便出现在她面前。

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季央抬头看他:“你总算出来了。”

“你好像不太乐意见到我。”他眼睛微眯,看上去有点危险。

季央立即摇头:“没有!”

“我可高兴了!”说着,就朝他露出一个笑,露出八颗牙齿,笑容十分标准。

“叶存昕找你什么事?”柏肖问。

“就是说了些以前的事啊。”她开始左顾右盼,不太想明确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事情?”但柏肖却好像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拗。

在他逼视的目光下,季央怂了,声音含糊不清又答得飞快:“他就告诉我,你没被挖肾,身体还是棒棒哒。”

柏肖目光中有些审视:“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飞快回了一句:“我当然是高兴。”

别把她想得那么不堪。

“我那时只以为你是因为要动手术才离开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都成了她心中一个结,放不下耿耿于怀。

“我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吗?”他问。

“你的学还没上完,这怎么不是理由了。”她小声的回答,却又很怂的,不敢说太大声让他听见。

而柏肖想的却是,那时他的父亲要他的命,他喜欢的姑娘把他当作替身。

如果他再留下来,恐怕这一生都过不好了。

再强大的人,也并非刀枪不入,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柏肖没有再追究这件事,虽然季央也不知道柏肖到底是以怎样的身份来过问她的私事的。

但在这之后,她又过了几天安稳的生活,这种安慰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就像在暑假即将结束之时明知自己作业还没动,但就是想玩手机,然后一边玩心里一边捉急着。

不过季央更惨,她都不知道有什么让她不安的,反正她就过得特别焦虑。

这种焦虑在看到叶家破产的消息时消失了,她终于明白。

哦,原来是在焦虑着这个。

柏肖的复仇从未停止,虽然有些时候季央会很迷惑柏肖对她的态度,忽然忽热、若即若离。

在叶家破产的消息有官方宣告后的晚上,柏肖约她出去吃饭。

季央不敢不赴约,她觉得现在柏肖在慢慢清算,不要着急,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她了。

这次柏肖选的是一个高级的中式餐厅,终于没有出现上次那种看不懂菜单的问题了。

“你现在怎么还有空出来吃饭呀?”季央问,“叶家破产了,你不是应该很忙吗?”忙着去看自己的战利品。

柏肖却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在生气?”

季央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是,我没有。”

“真的?”他目光幽深。

“真的!”使劲点了点头。

柏肖却低笑了一声:“有些时候,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声音低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季央不解:“你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吗?”

“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那个令他难过的理由。

季央不敢搭话。

这顿饭吃得有惊无险,柏肖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就只是平常至极的一次约饭。

柏肖却在中途忽然开口:“季央,我们和好吧。”

声音平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