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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斗志昂扬,比如纪瑶,“太好了,我就说宁总回来是干大事的。”

董瑞成:“我听说陈总他们现在要为上市做准备,宁总带回来的团队全是精英,专门干这个。”

姚妙旋看看宋唯脸色,也大方分享自己知道的事情,“我爸说现在宁家老爷子身体不好,宁家内部争斗严重,所以宁总一定要做出什么来,宁总目标估计不仅仅是光年上市。”

纪瑶更加兴奋了,“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大爽文女主啊!”

宋唯没有说话,今天一天听了太多宁书卉的事,作为一个普通员工,她同样和纪瑶一样,对她钦佩敬仰,可作为陈橘白老婆,她心里还乱糟糟地没理清,只能简单应和,结束会议。

一直到五点多,陈橘白发消息,问想不想和他们一起去吃饭。

宋唯考虑了十分钟,回复说一起去。

五点五十,临下班,她在办公室简单补好妆,涂上颜色鲜艳的口红,让自己气色好点。

六点十几分,到地下停车场和他汇合。

陈橘白多看了她两眼,最后定格在唇上,宋唯别扭,低头系安全带,“看什么......开车啊......”

“老婆。”

他突然叫她,宋唯僵了僵,“干嘛?”

陈橘白倾身过来,右手揽过她后脑勺,将人带近,亲她。

宋唯慌张,害怕被人看见,伸手推开,“干嘛呀......”

男人笑笑,坐正来,启动车子出发。

宋唯从包里掏出口红补被他吃掉的部分,涂完摸着嘴巴,白天不知为何闷了一天的情绪散去,两个小酒窝浅浅。

吃饭的地方在有名的会所,装饰奢华。

到之后服务员领着上去。包厢里都是熟人,褚齐凌耀治还有卓婉,正中间是宁书卉。

不用打什么招呼,也不必客气,凌耀治一见他们进来就嚷嚷:“怎么来这么迟,肚子饿扁了都。”说完立即示意服务员上菜。

褚奇礼数到位,让人上酒,宁书卉拦:“怎么,嫌你们平时应酬喝的酒还不够多啊。”

褚奇:“那不是欢迎宁姐你回来嘛。”

宁书卉:“行了,都不是外人,不用讲究这些。”

“那我们就以茶代酒了。”

简单欢迎过后开始聊天说话,依然是行业内时事新政,还有即将到来的展会准备和市场扩张。

宋唯没什么插嘴的机会,只在一边默默吃饭。

高级会所味道就是好,一道水煮娃娃菜都能煮出花来,还有乳白蹄花,咬一口,软烂入味,非常好吃。

她神思飘舞,心想回去得让陈橘白学学这道蹄花,让他多扩充扩充菜单。

“唯唯?”

宁书卉叫她,叫得亲昵,宋唯立即放下筷子上的肉,温婉回应:“宁姐。”

宁书卉:“你多大了?”

“26,过完生日27。”

“真年轻啊,在公司工作还适应吗?”

“适应,光年氛围很好,同事们有活力,江总监和凌总也能给我很多帮助。”

被提到的凌耀治眼睛眯成一条线,“哈哈哈帮助谈不上,都是工作。”

宁书卉:“接下来光年工作多任务重,可能需要你加把劲,橘白这边估计也得忙好一阵,你们这刚结婚的......唯唯你体谅一下。”

这句话好像没什么含义,可宋唯听着心里头有些不大舒服,她体谅肯定体谅,但从对方嘴里出来,像是劝诫,让她懂点事。

她点点头算是答应。

饭吃一半,宋唯离开去上卫生间,她今晚水喝的有点多。

从卫生间出来时碰见宁书卉,她手里夹着燃至一半的女士香烟,应当是等了一会。

一看见她,掐了烟,笑道:“里面闷,出来透透气。”

宋唯心想卫生间门口的空气也没多好,不过宁书卉应当是有话跟她说,她点头应一声。

俩人一起往外走,来到会所中央的开阔区。

“唯唯,介意我这样叫你吗?”

“不介意,宁姐你随意。”

宁书卉坐下来,服务员立即上前倒茶,她抿一口,淡淡笑:“恭喜你们结婚。”

“谢谢。”

宁书卉:“他结婚这件事我其实很惊讶,我以为我认识的那个陈橘白会孤独终老。”

宋唯不知该说什么,安静坐着。

她问:“他有跟你提过我吗?”

没有,要不是突然在超市碰见,她还一直以为“宁总”是个男人,但不能直接说,宋唯颔首,“提过。”

宁书卉背靠上沙发,缓缓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二十三岁不到,年轻,志骄气盈一腔热血,但也让人心疼,陪客户应酬喝酒,通宵熬夜敲代码,吃住都在公司。”

“你不知道吧,那时候光年哪有今天规模,办公室就是他和褚奇租的一套七八十年代的房子,阴暗潮湿,我第一次去时都没地方落脚,五六台电脑主机杂乱分布,烟灰缸里都是烟头。”

宋唯听到这里抬了抬头,小心问:“他抽烟啊?”

可她从没见他抽过,从认识第一天到现在。

宁书卉说:“抽,抽得厉害,这两三年才戒。”

“他今天得到的一切对得起他一身技术,对得起他曾经吃过的苦,他正在一步步朝他梦想走。”宁书卉看着她,“唯唯,我知道我说这些不合适,但我不说可能就没人跟你说,陈橘白一路走来不容易,现在突然结婚我们都很意外。”

“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爱他多体谅他,他的人生不应该被婚姻家庭桎梏住。”

宁书卉停顿几秒,接着说:“还有在公司......我看很多人并不知道你们结婚,如果可以,我支持这件事暂时先瞒着,你的工作能力我们都很认可,但橘白这个人心软,就怕到时候做决断有失偏颇。”

宋唯全听懂了,关于宁书卉的这些指点,她没生气。

她们立场不同,宁书卉是公司大股东,是宁家最出色的女儿,是陪他从一无所有走过来的伙伴。

她这番话站在公司股东或者相交多年的好友立场出发,让她不要耽误陈橘白追求梦想,让她在公司注意影响,也不要借关系从中获利,这没什么错。

她沉默着。

片刻,抬眸望向对面,坚定说:“宁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支持他的梦想事业,我会体谅他。但是选择开始这段婚姻不是我强迫他的,他既然与我结婚应当担当起他的责任照顾家庭,而不是我一昧没有底线的体谅。”

“至于我的工作,我们秉持低调,我和他也认真讨论过,他不会因为我是他妻子而多加照顾,我也不会因为他是我先生而在公司横着走,我已经入职光年将近半年,我相信这半年能为此佐证。”

宋唯声音低低,却底气十足,“宁姐,我很喜欢他,也很喜欢光年,我和你一样都希望他们好,希望他走得更远。”

宁书卉握着茶杯的姿势保持了小半分钟,随后弯腰放下,含笑应:“那就好。”

宋唯站起来,脸上也带着笑容,“宁姐,走吧,再待下去他们该出来找了。”

裙角轻拂,空气里清香浮动,宁书卉仰头问:“方便问一下你用的什么香水吗?”

问题有些突兀,宋唯一时没能回答。

宁书卉微笑,“他还是配出他想要的味道。”

“什么意思?”宋唯听不太懂。

“你不知道吗?他有间调香室,这几年一直在尝试找一种味道,我偶然碰见闻过,隐约记得就是你身上这个。”

宋唯定定站着,思绪一点点理清。

她知道,知道他的“阿贝贝”,知道他的调香室,也想起那条被藏起来的围巾,想起相亲第一面还是第二面他问的同样问题,关于她用什么香水。

但并不知道那个味道来自她身上。

有什么轰然坍塌。

他的“喜欢”,他为什么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