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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顾墨玧便想起在护城河第一次见到月九龄的情形,眉头紧锁。

大概刚刚眯了一会儿,月九龄觉着头不那么晕了,只是身体好像还不大受控制,反应比她脑子满了不止半拍,于是她也没动,躺在床上看着站在旁边脸色阴沉的顾墨玧,问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墨玧闻言回过神来,垂眸对上月九龄明亮的桃花眸,便明白她此时已然清醒,问的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月九龄顿了一下,随后不满道:

“我先问的。”

听到她拖长的音节里似乎有撒娇的意味,顾墨玧忽然觉着自己刚刚高估了这只醉猫了——可能他也有点醉了,否则怎么会对一只意识不大清醒的猫“对牛弹琴”呢?

可是被一只一脸无辜的猫眨着眼睛盯着,他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于是叹了口气回道:

“军务在身,你呢?”

猫闻言煞有其事地重重点了头,“哦,我避嫌。”这会儿听起来又像只清醒的猫了。

顾墨玧怔了怔,想起离开皇城前听到的消息以及之后花剑送来的消息中几次三番提到的事,声音一下就跌到了极点,“因为太子和靖王?”

月九龄不由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将旁边的被褥抱在怀里,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顾墨玧心中一动,剑眉却没有舒展反而拧得更紧,下颌线紧绷,一边僵硬地伸手将她手中的被子拉了出来,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为什么?”

太子本就是月九龄亲表哥,若是月九龄提出要与他悔婚转而嫁给太子,他也只有接受的份儿;而靖王虽没有强大外戚,可野心勃勃,在朝中呼声不小,只要她点头,靖王也有的事办法让他放手。

无论是太子还是靖王,都极有可能成为大燕下一代帝王,而他虽有爵位在身,终究也只是个臣子,于情于理,都没有人会愿意放弃主子的位置去当下人的。

月九龄有些茫然地看着替他掖被子的顾墨玧放大的俊脸,福至心灵地开口:“因为......嗝——他们,”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嗝,随后眼底的笑意就漾开了,看着顾墨玧坚毅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完:

“没,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