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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由奢入俭难,自小锦衣玉食的刘氏自然是过不惯穷苦日子,也瞧不起为了几个铜板斤斤计较的李鑫了。

只是......她有些疑惑,“不守......妇道?”是说刘氏红杏出墙么?

绯刀只是将自己听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并不具备解答能力,因为回答不了未来侯夫人的问题而自行惭愧地低下了头。

好在赵德瑞十分有眼力见,立即替月九龄解惑:

“咳,就是既不孝顺婆婆,亦不敬重丈夫。”

月九龄一怔,原来是指纲常啊,桃花眸里的嘲讽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原样:

“那李鑫是什么态度?”

异样稍纵即逝,顾墨玧却还是精准地捕捉到她懒散视线里的不屑,微微眯起墨眸——她在不屑什么?

不过赵德瑞却没有顾侯爷的好眼神,他闻言抬手摸了摸下巴,语气略带惋惜:

“他本就是个苦出身,从小就实诚,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告状,能忍得很。”

换言之,这位屡试不中的穷书生是个闷葫芦,就算在家被个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有怨言,因为刘氏长年累月灌输给他的埋怨已经深入骨髓,连他自己都认为娶了刘氏是高攀,没能给她荣华富贵是无能。

月九龄对李鑫这个人的总结就是,“逆来顺受。”迷失了自我,与傀儡有何异?

音落,众人皆是沉默,陷入沉思。

顷刻,绯刀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

“我知道了!久而久之李鑫心中积压了不少愤懑,又拿刘氏没法子,便将怒气转移发泄到紫萝身上?”

纵观李鑫这一生,寒窗苦读十余载却郁郁不得志,还连累了父母未曾享受过一天好日子;他虽放弃了功名,心中却依旧忿忿不平;原以为娶了个贤内助,不求她勤俭持家,但至少夫妻同心,不料刘氏骄横跋扈,人前人后都不曾给他面子,时常抱怨埋汰,诸多不满......

这让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甚至作为父亲的尊严都被践踏;就连邻居,乡亲都开始不把他放眼里,说他惧内至此,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昔日同窗也瞧不起他,说他轻易放弃,根本就没有读书人的坚韧,不配与他们为伍......

种种压力之下,李鑫终于扭曲了,可他不敢动刘氏,因为一双儿女还小,不能没有娘;他也不敢朝身强力壮的同窗下手;于是便将盯上了紫萝这种红尘女子——既无亲友亦无缚鸡之力,正适合他这种弱鸡下手,死前还能凌辱一番。

如此想来,众人几乎都要赞同绯刀这个说法了。

这时月九龄却开口:

“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