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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这样里吗?”

“确定。”

城南某处宽大又破旧的小洋楼前, 杨秋瑾站在一处破败的院门前,打量着眼前的房屋,有些怀疑道:“蔡教授都被打成下九流了, 这房子居然没被充公, 还保存的好好的。”

陈胜青看着周围挤挤挨挨的房屋,皱着眉头说:“蔡教授跟妻子离婚以后, 他的妻女成分没问题, 把房子转到她们的名下, 房子就不会充公。不过这房子这么久没住,难免会被别人盯上,咱们小心点。”

为了避免从蔡教授屋里拿出什么贵重的东西被人发现, 陈胜青特意找到昔日一位在市里工作的战友, 向他借了一辆小轿车, 一是用来装东西, 二是情况不对, 他们好坐车离开。

他们特意选在夜半三更的时间,来到这处住宅, 附近都是各种平房、四合院划分的一间间狭窄的住宅, 这间破旧的小洋楼鹤立鸡群安坐在其中, 显得特别的诡异。

小洋楼前的院门已经很破旧了,压根不需要开门,轻轻一推就能进去。

杨秋瑾从半开的门缝里挤进去, 手里拿着一把电筒,往里一照,一道黑影从她面前一闪, 吓得她惊叫一声,转身扑到陈胜青的怀里:“妈呀, 什么东西?”

陈胜青手里也拿着一把电筒,往那黑影的地方一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别怕,是只猫。”

杨秋瑾回过头一看,果然是一只皮毛油亮的狸花猫,正站在院墙上,睁着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们夫妻。

“吓死人了。”杨秋瑾拍拍胸口,一边往里走,一边嘟囔:“大半夜来旧宅找东西,就是做贼心虚,一只猫都能把我吓着。不过这院子旧归归,一点杂草都没有,我看着像是有人经常在打理,这里面该不会有人住吧。”

她话音刚落,陈胜青就停住脚步,沉声道:“是有人住在这里。”

“谁住在这里?”杨秋瑾一愣,“蔡教授不是说,他托一个老友帮他看房子,该不会是他老友一家人住在这里吧?”

“不会是他老友,如果是他好友一家住在这里,他就不会托你来拿东西,而是直接把东西拿给他老友,住在这里的另有其人,很有可能是看这里年久无人居住,鸠占鹊巢。”陈胜青冷静分析道。

杨秋瑾心中一沉,“如果是别人住在这里,我们该怎么办?蔡教授、郑教授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他们的东西应藏在隐秘的地方,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当初他们被划分下九流的成分,相关部门就应该带过人来查过房,值钱的东西都应该带走了,只有没被找到的东西,才会让两位教授一直念叨着。不管是谁住在这里,要是阻拦我们拿东西,就别怪我不客气。”陈胜青把随手带在身后的手枪拔出来,咔嚓子弹上膛,一只举着手电筒,往屋里走去。

杨秋瑾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穿过坑坑洼洼,曾经被人掘地三尺过的院内土地,很快到达两层小楼的底楼房门前,门是从里面被抵住的。

陈胜青递给杨秋瑾一个眼色,示意她跟紧他,低声说:“如非必要,我们最好不要惊动房里的人,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嘛,杨秋瑾心里明白。

房门从里面抵住打不开,陈胜青就走到客厅旁边一个窗户旁,对着窗户摸索一阵,把从里面扣得窗户锁打开,翻身进去,确定里面没有危险,让杨秋瑾也翻进去。

杨秋瑾进到客厅里,发现客厅里乱七八糟,东西被翻到的到处都是,还有不少打砸的痕迹,不由奇怪道:“你说住在这里面的人是怎么想的,光把外面院子的杂草清理干净,屋里不打扫,住得下去吗?”

“兴许住在这里的人,本身就不爱打扫卫生,之所以清理院子里的杂草,也是为了方便自己进出。”陈胜青说着,举着手电筒在一楼转了一圈,对杨秋瑾道:“一楼没什么东西。”

杨秋瑾赞同的点点头,她刚才粗略看了一下,一楼就只有为数不多的沙发、桌子椅子凳子、碗筷盘子之类的东西,全都被砸烂,空的房间甚至连窗帘都有被烧过的迹象,也不知道当初抄家的人是不是有小红兵,下手也太狠了。

“我们去二楼看看。”陈胜青把手枪扣在手里,指着楼梯说:“动作轻点,二楼应该住得有人,咱们不要惊醒他们。”

“好。”杨秋瑾心里莫名紧张,轻手轻脚地跟着陈胜青上到二楼。

主卧的门是被关着的,门口放得有几双男鞋,鸠占鹊巢的人,就住在这里。

陈胜青看杨秋瑾一眼,示意她去别的房间找找东西,而他把电筒关了,放回兜里,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军匕,慢慢地把主卧房门撬开,摸黑往里走。

今晚天边无月,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但不妨碍训练过夜视力的陈胜青,将屋里看个大概。

主卧的面积很大,目测不低于八十平方米,里面有张大床,上面横七八竖地躺了四个人,一个个打着呼噜,满屋子一股脚臭味儿。

陈胜青如一只轻盈地猎豹,在屋里四处寻找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船上的人毫无所觉,睡得一个比一个沉。

杨秋瑾把其他房间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可用的东西,走到主卧前,看到主卧门开着,猜想陈胜青应该进去了,她也不敢大意,把亮晃晃的手电筒一关,就在门口等着。

陈胜青的身手可以说是万里挑一,杨秋瑾虽然身手也不错,不过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她不会贸然行动,给自己和陈胜青带来麻烦和危险,她在原地等着是最好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胜青把屋里摸了一个大概,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正准备离开之时,忽然发现主卧的床头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很大的盒子,他直觉那盒子里面有东西,伸手去拿。

就在这时,睡在床头的一个男人突然醒了,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来一个人影,直觉不是自己人,大叫:“什么人!”

他这一吼,同床的其他三个男人都醒了,纷纷从床上跳起来,有想去弄灯照亮的,有还迷糊着的,还有反应极快的,要跟陈胜青动手。

陈胜青压根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速度极快地抓住面前的男人头颅,摁着他的脑袋狠狠往床上撞,直撞得那个男人头破血流,头晕眼花倒在床上,半晕死过去。

在那男人撞晕之后,陈胜青右手握紧成拳,对着一个向他扑过来的一个男人肚子,快准狠地狠狠一记重击,那男人发出惨叫声,跟个大饼一样,直挺挺地趴在床上,捂住肚子嚎叫不止。

其他两个人反应过来,纷纷朝陈胜青的方向扑过去,大叫:“我草大爷的,你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四九城南派出了名的顽主,你敢动我们,不想活命了?!”

陈胜青轻轻松松把那叫嚣的两人打得趴下,在黑暗的夜色中嘲讽一笑:“顽主?不过是街头混混,我就算现在要了你们的命,也没人管你们的死活,你们在这里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是长年在营里训练,练散打、军体拳、各种格斗技术的人,又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拿命搏命的铁血军人,一拳下去下去的力量,能直接打死一头牛。

这四个小混混,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被他揍得倒在床上浑身抽搐,身体蜷缩着,嘴里发出惨叫,一个都站不起来。

而所谓的顽主,其实是这个时代老北京城里,特有的流民及明清官宦遗老遗少,还有大家族破败的子弟,经过各自的指点江山,品评时政的约定俗成,形成了人们口中的侃爷,后来因为南北城文化差异不同,分帮分派,成为四九城里特有的顽主,也就是俗称的混混。

这些混混有头有脸,在四九城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人脉,经常干着争抢地盘、拍婆子、拔份儿等等事情,三天两头就在城里打群架,手里拿着木棍、菜刀、匕首、军刺啥的,跟小红兵同起同坐,相互争斗,连军方、公安、jc很多时候都管不了,老百姓更是怕他们的要命。

可以说,这些顽主,整天在四九城里游手好闲,打架惹是生非,就是他们的职业,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们。

陈胜青本就不打算对鸠占鹊巢的人客气,一听对方报上顽主的名头,更不客气了,他一脚踩到其中一个顽主的头上问:“这房子是有主人的,你们是从什么时候住进来的?里面的东西,比如床头放着的那个木盒子,你们打开过没有?”

屋里没亮灯嘛,四个顽主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还以为在自己的仇家,生怕他一不高兴嘎了自个儿,无比配合地说:“这房子空了十几年没人住,听说以前是一个教授的房子,后来被打成右、派,下放去了不知死活,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这房子没被充公,一直留在这里,听说有人在上面罩着。这不是前些年小红兵冲进来打砸了一通,我们看这房子挺好的没人住,就从那个时候住在这里,您老要是喜欢这里,我们马上就滚,把这好地儿让给您。”

另一个男人马上接话说:“对对对,您老要是喜欢这里,我们马上走。床头上的盒子,是我们好不容易发现的,箱子可沉了,里面绝对装得有好东西,可惜那盒子是用拓木做得,必须要有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没有钥匙,就算用刀劈,也劈不开,用子弹打也打不穿,还烧不燃,好像做了特殊处理,我们拿了好几年,一直打不开,就放在床头。”

陈胜青没吭声,默默地把那沉重的箱子,拿到手里。

床头晕过神的男人看见他的动作,回误过来道:“这位好汉,您是这家主人的后人,是来拿东西的吧?不瞒您说,我发现了您家的密室,只要你放我们兄弟一命,我就告诉你密室在哪。”

“哦?你会那么好心?”陈胜青完全不信邪,拿刀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两下道:“你不说,我也能找到,我为什么要留你性命。”

男人吓尿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陈胜青道:“说吧,密室在哪,说对了,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要是不说,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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