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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网红,我是网黄。”与贺今朝有着完全相同面貌的男人自豪开口,“专业搞擦边的那种。”

“…………”

……

“贺今朝,你怎么又开始随地大小演了?”

房间门在身后合拢,凌宸强压住心中喷涌的怒火,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凌朝’??‘整容’???‘擦边网黄’????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光是想到刚才戴亚男惊恐的目光,凌宸就觉得分外头疼。

为了方便接近戴亚男,贺今朝行使了钞能力,直接让凌宸租下了这一层的所有房间。本以为房东阿姨会问东问西,没想到在金钱的作用下,房东阿姨二话没说,就要求原本的租客都搬到了其他楼层。

虽然他们只是暂住一阵子,但注重生活品质的贺今朝,还是买了全新的家具,哪想到他们在搬家具时,又一次“唤醒”了戴亚男。

贺今朝一脸无辜:“我这张脸这么知名,电影院有我,广告牌有我,就连沐浴露包装上都有我。戴亚男起了疑心,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临时编一个身份啊。而且你是化妆师、我是网黄,这不是挺般配、咳,挺合适的吗?”

凌宸:“那也不能……至少也不应该……总之你……”

他想说什么,但面对贺今朝的厚脸皮,说什么话都显得没意义。

“小凌,看在我都跟了你的姓的份上,你就别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而生气了,好不好?”贺今朝飘到他身旁,一缕灵魂化成云雾缠在他的手臂上。

凌宸没好气地挥挥手,把贺今朝挥散:“去去去,我稀罕你跟我姓?你就算跟了我的姓有什么意义,你还能当我儿子?”

“啊?你喜欢我叫你爸爸啊?”贺今朝有些为难,“小凌,没想到你喜欢这种play……如果你喜欢,我也不是不可以。”

“……”凌宸怒极反笑,“贺今朝,原来你是真·网黄啊。”

网黄不网黄的先放一边,总之,他们两人现在顺利搬到了戴亚男对面的房间。下一步,他们要继续跟她拉近关系,才好调查她死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找到她的遗体。

贺今朝很快想好了一个新借口——借着乔迁之喜的名义,请戴亚男到他们房间吃饭。

“你觉得可能吗?”凌宸对此很不乐观,“她是独居女性,咱们两个大男人,她若是有戒心的话,根本不可能到咱们房间。”

贺今朝说:“如果不想让她拒绝,那就准备一份让她舍不得拒绝的美食吧。”

凌宸:“什么美食,满汉全席?”

贺今朝没说话,而是莫名其妙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凌宸:“?”

贺今朝:“我的脸啊——秀色可餐这个词你没听过?普通的男人约她去吃饭,她肯定不为所动;但我这样完美的男人约她,她能不动摇?”

凌宸:“……网黄,你不觉得你这样更可疑吗?”

……

沉浸在写作之中的戴亚男又一次被敲门声惊醒。

她不记得自己在电脑前坐了多久,好像每次一走近电脑,她就被莫名的吸引力锁在了电脑前,两只手只想在键盘上码字,不想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咚咚咚。

大门又一次敲响,戴亚男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我,凌宸。”门外响起新邻居的声音,“戴小姐,你家有多余的碗吗?”

这位新邻居真是奇怪,之前来借醋,现在又来借碗。家里连咖啡机都有,偏偏没有碗。

若是其他男邻居几次三番敲门搭讪,戴亚男肯定会退避三舍。但莫名的,戴亚男觉得凌宸身上有一种让她安心的气质,仿佛世界下一秒毁灭了、所有人类都死光了他都毫不在意的淡定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她有威胁呢,他一定只是单纯来借碗的。

想到这里,戴亚男起身给凌宸开了门。

凌宸的腰上围着围裙,看起来居家气十足:“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准备要吃饭了,才发现家里没买碗。”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旁边让了一步,让戴亚男可以清晰看到他身后敞开的房间大门。

原本堆在走廊里的家具已经搬进了屋内,小小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折叠矮几,矮几中央是一只电锅,红色辣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周围挤了好几个盘子,放着青菜、肉类。

那个名叫凌朝的男人席地而坐,眼巴巴地守在电火锅旁,见戴亚男看过来,他冲她招了招手,主动说:“戴小姐,要不要来一起吃火锅?”

火锅。原来他们今天的晚餐是火锅。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戴亚男立刻闻到了火锅霸道诱人的辛辣香气。

真奇怪,火锅明明是味道那么重的食物,可她刚打开门时居然没闻到。

凌宸看向她:“你吃晚饭了吗?不如和我们一起吃吧。”

戴亚男本想婉拒,但话未出口,一股剧烈的饥饿感忽然从胃中冒出,席卷了她。

她最近沉迷码字,昼夜颠倒,甚至想不起来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了。凌宸不说则已,一说她就觉得饿得不得了。

见她神色松动,凌宸立刻加了一把火:“我们也不好意思白借你碗筷。咱们既然是邻居了,你借我们碗筷,我们请你吃火锅,也算是有来有往。”

戴亚男终究是被他说动了。

“那好吧,”她说,“我前两天才买了几样菜,刚好可以一起涮火锅吃。”

几分钟后,凌宸面不改色地从戴亚男手中接过了蒙着一层灰的碗筷,以及一袋子已经腐烂变质的果蔬。

戴亚男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带来的食物有什么问题,兴致勃勃地告诉凌宸城中村里哪里买蔬菜瓜果便宜。

凌宸把坏掉的果蔬交给贺今朝处理,贺今朝爱干净,碰都不想碰那些流黑水的水果。偏偏戴亚男就在身边,他只能别扭地拎着那些烂水果来到冰箱前。

袋子里除了烂水果以外,还有一大瓶已经涨瓶的牛奶。

戴亚男说:“吃辣锅容易伤胃,要喝牛奶的!刚巧我昨天买了一瓶牛奶,咱们待会儿吃火锅的时候可以喝,喝不完的可以留给凌哥。”

“留给我?”凌宸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戴亚男说的“凌哥”是指自己。

“不是,我说的是另一个凌哥,凌朝。”女孩开口,“他不是喜欢喝咖啡吗,可以做拿铁。”

凌宸:“……”啊对对对,贺今朝现在也是“凌哥”。

贺今朝还挺喜欢“凌哥”这个称呼的,美滋滋地答应了。

他趁戴亚男和凌宸闲聊的功夫,挥手打开冰箱,正要让那瓶牛奶主动飞进去,结果刚一抬手他就顿住了。

贺今朝发现,戴亚男带过来的是一瓶保质期仅有三天的鲜牛奶,而这瓶奶的上市日期是八天前。

戴亚男说,她是“昨天”外出购买的这瓶牛奶,且这瓶奶没有开封。

这说明,戴亚男的死亡时间,正是这瓶奶的保质期以内——也就是一周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