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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珑玲压根就不敢抬眼看他。

只耸着肩膀,连连后退,直至薄背完全贴到了黄土城墙上…看来今日此事若没有个了断,他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干脆将心一横,鼓起勇气伸手将他推开,垂下双眸,袖下双拳紧握,几乎是嘶吼出声,

“因我亡夫长得像你!

所以我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也神似于你!”

她几乎宣泄着,将在心底排练了多次的对白喊了出来。

“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放不下我么?我也曾放不下你!

当年你丢下一句赏我做妾就那么一走了之,你以为我心里就不怨么?不恨么?可再怨再恨,当我亡夫长着那张肖似你的面容来与我提亲时,我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将他当作你,与他夫妻对拜,繁衍子嗣。

所以那孩子是我亡夫的,除了意外长得像你几分,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阮珑玲情绪激动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眸框中微微充血,带着六分真三分假道出这些话,活脱脱像斗兽场中,被逼至绝境的野兽。

是么?

竟是如此么?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李渚霖不禁有些惆怅与自疑。

所以他在京城找寻女子扮演阮珑玲的角色时,她也正在扬州嫁给了他的替身?

这番感慨与触动,只在心底浮现了短短一瞬,就被李渚霖强压了下去。

不。

这话可信度不高。

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阮珑玲惯会巧舌如簧,在生意场上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那孩子分明与他长得那么像!

简直就是他儿时的翻版!

“阮珑玲,你过往做的所有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自此时此刻起,你若再敢对我再说一句谎,我绝不轻饶。”

李渚霖眼周骤紧,眸光沉下,只定定望着她,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血脉?”

阮珑玲闻言后整个人都僵了僵,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心脏惶惶不安,七上八下皆都落不到实处…

怎么办?

要坦白么?

将所有去父留子的真相全盘托出?

匍匐在他脚底,痛哭流涕,浑身发颤等待他发落?

眼睁眼看着他将小为安带走,今生今世永远都见不到他?

不。

绝不。

什么妥协,什么退却,什么服软,通通都不可能!

要瞒就瞒到底!

要么就是全身而退逃出生天,要么就是满盘皆输命丧黄泉!

她阮珑玲要走的路,只有一条道走到黑,绝没有半途而废折返的道理!

她微扬了扬下巴,逞强梗着脖子,尽量用最平静且坚恳的语气回答着。

“禀大人,他确非大人骨血。”

不知为何。

李渚霖听到她如此笃定的回答,只觉冒了股无名火,直直从脚底,一直窜到天灵盖!

他先是朝后退了一步,站直了身子,紧而将脖颈微扭了扭,发出骨节碰撞的咔咔之声,负手垂眸瞧了她几息后…

直直转身,阔步直进,朝不远处的马车阔步走去。

他想要对小为安做什么?

阮珑玲心头一紧,立马小跑着跟了上去。

李渚霖行至车架前,伸手甩开上前来阻拦的阿杏,直接撩起车前垂落的厚重帷幔,跳入了车内…

小为安原正独自在车架内吃松饼,残渣掉落了些在衣襟上,他刚打算伸出小手拂落,却被这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惊恐朝车门处望去……

直到看清了来人之后,忽又觉得不怕了。

他眸光锃亮,咧开了小嘴一笑,歪头问道,

“新爹爹?

夜深了,我和母亲何时才能回家呀?”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软萌,又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

天大的怒气也消了几分。

李渚霖并未回答孩子的问题。

先将脸上的愠色收了收,长舒了一口气,又盯着小为安的脸瞧了几息,只觉得掉落在孩子身上的残渣碎屑极其碍眼,蹙着眉头,抬起指尖将其拂去…

李渚霖轻抿了抿薄唇,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

“你叫……安哥儿?”

小为安乖巧点了点头,

“嗯!”

算起来,李渚霖当年离开扬州已有五年。

若这孩子当真是自己骨血,除去十月怀胎,他现在理应四岁有余。

因百姓家每人每户养护不同,三四岁的孩子的体型,大多大同小异,有时连经验丰富的乳母都会看错,所以李渚霖一时心中也拿不准。

可稚童天真无知,总不会说谎。

“安哥儿,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车架外。

阮珑玲面色刹时转为惨白,脑中的那根弦绷紧到了极致!

为安。

我的好孩子。

你可一定要好好答!

只要你能记住为娘之前的叮嘱,那咱们母子二人说不定就能蒙混过这道鬼门关!

车架内。

小为安闻言一愣,圆眼咕噜转了转,然后放下手中的糕饼,低头认真地一根根掰起手指头来。

他先是掰了食指,中指,无名指……然后停下,将那三只手指冲李渚霖晃了晃,

“新爹爹,安哥儿今年三岁啦!”

哦豁!

先写这么多吧就。

昨天熬到2点30钟,今天就先这样吧。

洗香香,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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