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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好受些了么?

儿子在这里呢!”

为安没事儿!

阮珑玲眸光瞬间湿润,顾不上身上的些许不适,撑起半个身子,将为安抱上了床,由上到下仔细检查着儿子的每一处。

“你没事儿么?

受伤了么?流血了么?有没有磕碰到哪里?”

经过宫中御医诊治,敷上了厚厚的珍稀妙药后,由解救出来至今,不过才过去了区区三个时辰,阮珑玲受伤的脖颈,此时竟已感受不到丝毫痛楚了,只嗓音还略微有些微沙哑。

“嗯……踢球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骨青了一小块,母亲不必担心。且或是踢球踢得狠了,吃了块桂花糕就困得不行,睡到刚才才醒呢。

倒是母亲,杏姨说你这几日练规矩练得有些上火,喉咙酸痛需要敷药哩……母亲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小为安显然不晓得自己经历了何种凶险。

只一如既往天真浪漫,萌然乖巧。

阮珑玲松了口气,大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将儿子紧紧搂在怀中,

“没事儿……母亲没事儿

我们都没事儿……”

小为安只当是寻常的一天,依旧满心都沉浸在即将举办的喜事上,下午昏睡了许久,才刚醒来正是兴奋的时候,只被团在阮珑玲的怀中絮叨着。

“母亲,你说三日后你成亲那日,我穿哪件衣裳好呀?

云姨母说我穿红色有平安盘扣的那件小裳喜庆,梅姨母又说红男绿女,我是个男娃娃或穿绿色更合适些……”

“成亲的时候是不是得放炮仗啊?我可以去点引线么?母亲放心,我让舅舅抱着我去,点燃了引线我捂住耳朵就往会跑,不会被炸伤的。”

“母亲母亲…你成亲那日敬完酒,我是不是就得管李叔父叫爹爹了?我预备喊得响亮些,可那时堂上是不是会有许多人啊?你说他们都能听到么?”

……

小为安一气儿说完这么多,才发觉母亲并未回应,一时间觉得或是哪里说错了话,抿了抿小嘴不再说话,只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轻摇了摇阮珑玲的指尖。

阮珑玲将怀中的儿子紧揽了揽,经过长时间的默然之后,亲了亲小为安的额头,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惆怅着叹了一句,

“看来咱们安哥儿吶……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父亲呢……”

小为安年龄还太小,咂摸不出此言语中复杂的意味来,只眸光晶亮道,

“那时自然!若要与娘亲上次相亲的那个比,儿子自然是更喜欢李叔父些的。

李叔父可是儿子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过的,生得最英俊潇洒!最威风凛凛!与娘亲最般配的男子了!”

“娘亲,你与李叔父成亲之后,就只有别人羡慕我爹爹的份,我再也不用眼馋别人的爹爹了!

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开开心心过日子了,对么?”

在小为安期盼的目光中,阮珑玲轻抚了抚他的后颅顶,脸上的神情有些难辨,点了点头轻道了句,

“嗯……但愿如此…

一家三口平静祥和,至此之后再不会有任何波涛……”

事情已了,魁首需治罪,细枝末节需清查,帮凶需抓捕,由京郊调遣的兵士们需执了虎符发令统筹……

李渚霖自送了阮珑玲回府,遣了太医上门诊治,得知她并无大碍之后…

便只一脑门官司,将以上这些善后事宜打点妥当,正打算惩处那几个护卫有失的黑骋铁骑时……

云风上前来报。

由阮府传来消息,道阮娘子已经从昏睡中转醒了。

李渚霖立马放下手中的俗务,翻腾上马飞驰赶向阮府,也顾不得之前阮成峰的谏言,亦不愿顾及着旁人的眼光偷摸翻墙,阔步昂首踏入了阮府大门。

快步流星行至烟霏阁。

只见屋内烛火熄灭,已然漆黑一片。

李渚霖心忧之下,跨上石阶,伸出手臂就要推门而入,却被候立在一侧的阿杏拦住去路。

“首辅大人…请留步。”

阿杏跪匍在地上,抖若筛糠,颤着声线喊停了首辅的步伐。

首辅今日下午,在顺国公府是如何凭借下人的寥寥几语查出蹊跷的,又是如何勃然大怒发号施令的,在城门外是如何雷霆万钧叱骂兵将的……阿杏都看在眼里。

所以对于这位权臣,阿杏是千万分害怕的,可却也不得不遵从小姐之令,硬着头皮拦在门前。

感受到李渚霖阴冷不愉的眸光,阿杏的脊背愈发低了几分,她暗吞了口唾沫,无甚底气低声回禀道,

“大人,娘子虽醒了…

可说身子乏累得很,只想好好休息,不愿见人。”

李渚霖眼周骤紧,身周的空气冷却停滞,

“连我也不见?”

其实避的就是你。

阿杏缩了缩肩膀,指尖攥紧裙摆,指节发白,却并未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隐晦低声道了句。

“小姐的原话是……

任何人,都不见。”

阮珑玲:烦,懂?

为安:只有三天就要成亲了,李叔父……哦不,爹爹可莫要掉链子哦。

李渚霖:。。。。。

小天使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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