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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搞错的话,秦少爷是喜欢你的。你真的就一点也不介意?”谢之繁开始试探江一眠。

要是自己被两个豪门大少这样喜欢,肯定会在两人之间故作徘徊,拿捏一翻,享受被人追求争抢的快。感,怎么可能甘心让出一个人来,让别人白白受这好处?

江一眠轻笑,对上他的眼神,“谢先生与大少爷天造地设,我为什么要介意?”

“也是。”谢之繁目光落在江一眠的脖颈,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傅先生才是高枝儿,秦少爷自然比不了。”

“你不用频繁试探,”江一眠收了笑,目光微冷,“你只要知道,我会成全你,就行了。至于我的事,劝你最好别插手。”

谢之繁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当然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毕竟要不是傅先生可怜他,他也没机会受邀参加那种顶级的上流宴会。

特别是父亲被谢家扫地出门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过一场像样的宴会了。自从成年后,去的都是酒店房间,夜场包厢,和一些不堪入目的聚会,他已然被父亲逼成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人助他脱离这样的生活,自然是好。

“那就谢谢江管家了。”谢之繁笑。

“既然已经谈妥,还请谢先生配合警方,达成和解。”江一眠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那是自然,毕竟我怎么也不可能害我的男朋友是不是?”

“行,我先走了。”江一眠起身要走。

“江管家。”谢之繁叫住他,“为什么帮我?”

江一眠顿住脚步,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世谢之繁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画面,与此刻正常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是秦霄在玩腻了谢之繁再一脚踹开他以后,他找上门质问江一眠为什么不离开秦霄,为什么要一直待在秦霄身边让他永远也无法彻底拥有秦霄的爱,说江一眠是个刽子手,他如果活不下去都算江一眠背的一条人命。

他那时候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江一眠并没有作任何解释,也没有把他扔出去。而是给了他一张名片,那是江一眠打算去见,又一直没去见的一位著名心理精神科专家。

如果说前世一开始江一眠对谢之繁是恨,后来就是可怜。

而当时自己的处境又能有多乐观呢?在秦霄隔三差五出轨的那几年,江一眠一直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相信秦霄,究竟是爱,还是心理有问题。他分不清,潜意识里也逃避分清。所以才费了一番功夫去听了那位专家一票难求的私人心理讲座,得到了那张珍贵的名片。那位专家很忙,在国内待的时间也很有限,短期内凭名片可以有一次问诊和根据病情诊断进行后续治疗的机会。

看谢之繁那个疯魔的样子,明显比自己更需要看医生,所以他把名片给了他。

但谢之繁对江一眠的善意并不领情,反而处处发疯紧逼,后来江一眠本就因为秦霄身心俱疲,也不再管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没有寻求帮助,也没有得到心理救赎。

好在江一眠于绝境中遇到了傅承焰,拥有了短暂的新生。

而谢之繁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一世,谢之繁依然选择跟秦霄在一起,横竖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江一眠不会干预,反而会成全。

因为以他目前的处境和心思手段,他自然知道秦霄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妨碍他跟定了秦霄。

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只是希望他这一世得偿所愿后,不会再变成前世那个可怜人。

而秦霄,也喜提一个大麻烦。

江一眠转身看着谢之繁,再次向他确认,“待在大少爷身边可能会很痛苦,你真的想好了吗?”

谢之繁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窝在沙发里发笑,半晌才控制住情绪说,“江管家觉得,我的人生还有比现在更痛苦的时候吗?”

“或许以后你不会这样觉得,或许,你会后悔。”

“呵,”谢之繁嗤笑一声,“用下巴点了点墙上挂着的老旧圆钟,现在十一点四十五。如果江管家不愿说,那你就该离开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十二点,我妈会准时带男人回来,可能是酒吧里勾的大叔,也可能是路边勾的大爷。下午三点,她又要准时出去打麻将。晚上八点,雷打不动地混迹各种酒吧夜场。我们是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却很久没在一张桌子吃过饭,要赌债的人在这个家里吃饭的次数都比她多。她教会我的只有怎么勾男人,怎么取悦男人,再无其他。而父亲,也只是看中了我的脸和这副身体,不然我可能连书都念不下去。她和父亲,还有所有谢家人,带给我的,才是无尽的苦难。

他知道江一眠和自己并不熟,甚至在见到人之前,他都把江一眠放在对立面。这样的关系,没义务听他的不堪。

“因为选择。”江一眠淡声道。

这对江一眠来说,就是一次选择。

对谢之繁也如是。

至于这个选择的结果如何,就交给时间。

谢之繁对这个答案云里雾里,但也没再细问,因为母亲快要回来了。

无论如何,对方不是敌人,他道了声“谢谢。”

然后起身送江一眠。

江一眠说了句“不用”,然后摸出手机,一边给秦卫国打电话,一边下了楼。

电话里秦卫国一开始态度很强硬,坚决不同意这种和解的方式。

江一眠分析了目前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比起被起诉性虐待,同性恋丑闻的影响可就小太多了。

况且娱乐新闻是有时效性的,过了一段时间风波平息大家也都忘了,即使没忘时间长了也会慢慢习以为常,引起的负面舆论效应也不会那么大了。

而犯罪就不一样了,这将是终身污点。

秦氏集团会和秦霄一起,被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这场关于秦霄的辩论,最终以秦老爷的默认告终。

意料之中。

江一眠得到默许时,已经快到警局了。

挂了电话后,不到十分钟就下了车。

却在警局门口见到了傅承焰。

他笑着走过来,一把将人拥在怀里,“眠眠,你可想死我了。”

说着薄唇就去寻江一眠的唇,江一眠直接把头低低地埋在他胸膛,不给机会,“别这样,好多人呢。”

他声音闷闷的,像撒娇,听得傅承焰越发心痒。

一把将人掳上了车。

“去哪儿?”江一眠坐在副驾懵懵地问。

“眠眠,让我亲一下。”傅承焰撑着车门俯身下来。

“别闹。”

“就亲一下。”傅承焰碰了碰他的唇,“好不好?”

“我快病死了。”继续不依不饶。

江一眠仰头主动吻了下他的唇,还未唇舌交缠就躲开了人,“……一下够了。”

傅承焰大拇指抹掉江一眠唇上的水迹,笑道,“行。”

然后替他系上安全带。

“我们去哪儿?”江一眠再次询问。

“吃饭。”车门关上。

傅承焰进入驾驶位,车子启动,平稳地朝市中心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