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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了,你不用学这些。”他脸颊贴在傅承焰宽阔的后背。

砂锅里的鱼片粥冒着腾腾的热气,还有咕嘟声没有散去。

其实傅承焰没有学。

他确实很早之前就让吴巡给他安排了厨艺课,只是工作忙又追人,后来追到手了工作更忙了,一直都没抽出空。

所以他没上过半节厨艺课程,但自从那些碎片一样的画面开始浮现,他就突然会做饭了。

还做得很熟练。

仿佛他不是他,而是被身体里藏着的另一个人操控着,条件反射一般地做着这些事。

但他并不排斥,他本就想为江一眠下厨。

也喜欢看着江一眠把他亲手做的东西吃光。

此刻脑子里又浮现出江一眠坐在他对面用餐的画面,安静又美好。

只是那空荡的裤腿……

傅承焰心口抽痛,他回神。

几秒后,唇角勾起个笑,“眠眠,你这样,我怕你待会儿上不了课。我倒是不介意……”

“……我跟你说正经的。”江一眠松开人。

傅承焰转过来,握住他双肩,“现在的正经事就是吃饭。”

江一眠明白他在转移话题,心里幸福又酸涩。

没再继续说下去。

早餐在傅承焰的全程注视下吃完,老高惯例先送江一眠去学校,再送傅承焰去公司。

车上傅承焰说今晚不过来住了,他要加班,太晚回来怕打扰江一眠睡觉。

江一眠点头说“好”。

正好他也有点私事要处理。

*

凌晨的酒吧,灯光闪烁,人影交错,鼓点震透耳膜。

半小时前,江一眠终于接了秦非的电话。

此刻,他正穿过无数蹦嗨了的男男女女,往包间走去。

房门推开,里面热火朝天音乐震耳。

秦非和谢昀正在里面喝酒,周围还有一群狐朋狗友。

见江一眠进来,秦非立马放下手中酒杯看向他,其他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着他的视线聚了过来。

认出来人是谁,有人开始小声议论着江一眠和秦霄的关系。

纷纷期待秦非会怎样在他身上找乐子。

谢昀听着烦,停了音乐,喊了声“都出去”,所有人识相地出了包间。

房门被最后一个出去的人带上。

“坐。”秦非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江一眠站在他面前,目光审视着他,丝毫未动。

秦非有些沉不住气,面露不耐,“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江一眠看着仍旧草包一个的秦非,笑了下,“怎么会?我说了会帮你,就一定会帮到底。”

“只是,你得有耐心,并且完全信任我。”

一开始秦非确实不信他,但吃了两天闭门羹,急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反而信了。

秦非很清楚江一眠没理由骗自己,毕竟把他卖给傅承焰的是秦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秦非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憋两天了,憋得我难受死了。”他眼神里全是急不可耐的期待。

“有纸笔吗?”江一眠淡淡地问。

秦非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还纸笔?

拿来干什么?

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吗?

他那张嘴长来干嘛的?

江一眠果真懂得如何急死人的!

秦非咬牙忍了,按动服务键。

甜美的女声响起,“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帮我拿纸笔进来!”秦非语速极快,带着发泄的语气说完就挂了。

很快,就有服务生送来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笔。

江一眠接过,走到谢昀身旁坐下。

拔出笔盖,开始慢条斯理地写字。

秦非急得差点跳起来,猛灌一杯酒。

“你能不能痛快点!真是服了!”

自从秦氏出事以来,父亲就退了下来,现在由秦霄全权代理着集团事务。每天回家看着他那副死人脸,就晦气!

这还没彻底掌权呢,就这副模样,要真让他掌管秦氏,还得了?

秦非一刻也不想等!

江一眠没搭理他,自顾自在笔记本上写着字。

倒不是他故意吊着人,实在是秦非的性子需要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如果一直这样沉不住气,根本没法做秦霄的对手。

“烦死了,你能不能快点?”秦非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耍我呢?”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杯子重重砸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行了秦非,能不能消停点儿?我他妈才要被你烦死了!”谢昀狠狠瞪他一眼,“你要觉得我们耍你,你现在就走,门没锁,没人拦着!”

秦非烦躁地往后捋了把头发。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江一眠写字的声音。

他字迹隽秀,写得慢条斯理。

终于,写完了。

秦非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江一眠扯下纸张,递给秦非。

秦非一把抓过。

目光聚焦纸上,看得他一脸懵。

毒牙,蛮牛,黑熊,鹰眼,齿鲨,……

一共二十个,莫名其妙。

“这啥玩意儿?”秦非看向最后一排字,跟着念了出来,“龙腾汽车修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