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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麻袋和竹筐都满了之后,这天一大早,四个人睡醒后就收拾准备下山。

沈玄青这一个多月在山上下了大力气,狐皮打到二十三张,不过其中有七张杂毛狐皮,他打算留给卫兰香做狐皮被,但也称得上收获不小了。

沉重的板车在山中艰难推拉,沈雁和陆谷一个牵一个赶,把母梅鹿也带下山,尽管如此,这样的辛苦依旧挡不住满载而归的欢声笑语。

陆谷背了个包袱,把自己的两身厚衣裳又带回家,沈玄青过几天还要上山打猎,不过已经是秋末,说肯定待不了多久,就不用他再上去。

路远艰辛,他手里还提着针线篮子,途中歇息的时候,沈玄青看一眼喝完水的乖仔,就把他身上的包袱解了,绑在乖仔身上,让它帮着背回去。

包袱里只有衣裳,不甚重,陆谷没有阻拦,只弯了眉眼笑看乖仔。

许是包袱上有熟悉的人味儿,身上绑个东西让乖仔一开始有点不适应,但没有乱甩,走了一段路后就习惯了,和大黑时而跑在前面,时而又在后面对着母梅鹿汪汪叫两声。

它从小就吃得好,虽体格瞧着还能小点,但养得比大灰都壮实,在家里几只狗中是个“年轻狗”,多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一路走走停停,赶在傍晚之前终于到了家。

卫兰香在房里抱昭儿,纪秋月在做饭,听见狗叫声连忙出来看,就瞧见他们四人拉着板车回来了。

沈尧青连手都顾不上洗,就进房去逗儿子。

可昭儿瞧见他并无太多表情,直到看见纪秋月后才着急哼哼,有奶才是娘,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娃娃对喂奶的娘天然就更亲近。

这叫沈尧青忍不住戳了一下儿子胳膊,在山上五天,他挺想儿子的,不曾想这小东西一点都不想他爹。

外面卫兰香看着一个多月没见的沈玄青和陆谷,好生一阵问话,啰啰嗦嗦却又亲切。

瞧见背着包袱的乖仔她眼中一奇,随后笑得不行。

一通热闹之后,院子里才渐渐平静。因不知他们何时回来,纪秋月做的饭不够吃,卫兰香又炒了两个菜热了些馒头。

家里人齐全了,吃起饭来也更香。

待吃过后,天刚擦黑,因沈尧青好几天没见儿子和媳妇,夜里就没过来,陆谷和沈玄青睡在新宅子这边,他俩看了囤满粮食的大瓮,米面充足,叫人心里都是踏实的。

院门关上之后,四只狗趴在麻袋上各自睡了,偶尔能听见后院禽畜的动静。

泡过脚后,腿脚暖乎乎的,卫兰香还给他俩灌了汤婆子让提过来,如今夜里冷了。

母鹿能卖大钱,狐皮价钱也不低,让沈玄青心情很好,这会儿抱着夫郎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浑身都放松了。

常用手膏和面脂,陆谷手上脸上都比从前柔滑,不过他自己没多少感觉,谁闲着没事儿会摸自己脸蛋,每天那么多活呢。

常干活的手肯定比不上养尊处优的人,说他手柔滑,不过是和村中夫郎相比。

沈玄青没摸过别人的手,但打眼一看就能看到粗糙干皮,陆谷的手以前就比较干糙。

许是汤婆子捂热了,他摸着陆谷的手觉得越发柔软,唇下白皙的脸颊也香香的,是梅花香气,淡而幽香。

陆谷被他亲的脸颊微热,忍不住侧过头,想避一避。

沈玄青发觉以后,固执地将夫郎脸颊又掰回来,住在这边夜里只有他俩,多亲一会儿不怕被听到。

况且在山上时他忙着打猎,没有分心给其他的事,这一个多月了,两人都没行过房,眼下一放松,夜色又正好,亲着亲着就叫他逐渐来了兴致。

今天赶路下山,陆谷不可避免有点累,但他俩都足够年轻,一次行房并无什么难的,他向来不会反抗沈玄青,连半推半就都没有,脸颊发烫,由着身上高大的汉子胡乱摸索。

膏脂在家里没带过来,不过沈玄青早已不是当初愣头愣脑乱冲撞的莽汉,到后半夜抱着陆谷睡下时,丝毫没有伤到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