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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罗雨舒下来去跑步,季淮和她一起。

她跑两圈就累得不行,他还脸不红心不跳,拉着她要往前跑:“再来一圈?”

“不了。”她死死扯着他的手不动。

“体质不行。”季淮停下脚步,放慢脚步拉着她往前走,“不要立马坐下来,缓缓。”

她改成圈着他的手,就差没靠在他肩上了,几乎是拖着脚步,极其依赖他,还说道:“之前你说要回来学校陪我待到毕业,我其实很高兴,一想到马上到月初,不开心了。”

月初他要去上班。

“这不是要快点出去赚钱娶你么?”季淮回她。

罗雨舒:“……”

以前他也经常说这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着就蛮安心。

毕业迷茫,幸好还有他在身边。

两人一圈又一圈走着操场,聊着天,说着话。季淮也会说到自己的打算,倒不是执意要她一定毕业才去找工作,他先安稳下来,再陪她面试,在两人工作的地点折中一下,租个房子。

她爱多想又敏感,这样也能少焦虑些。

罗雨舒听着他的打算,又想起他说的话,把头靠在他肩上,默默和他散着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罗雨舒早起去舞蹈室,回来跟他去图书馆,他看论文,她忙自己的事情。

晚上操场多了两人的身影,她也是有人陪的女孩子了。

月末。

两人没住寝室,季淮订了学校对面的一家酒店。

她洗了澡,上了床。他洗澡时,隐隐约约听到外头的说话声,等他出来,罗雨舒脸色不太对劲,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季淮走过去:“怎么了?”

“没事。”她没多说。

他也没多问,上床将她搂在怀里,俯身过去吻她。

上一次他回来两人没有发生关系,这次回学校几天,这是头一回。算上放假,工作,隔了小半年。

季淮火燎火燎,又察觉到她兴致缺缺,他还没开始,她就哭了。

“你继续。”她抽噎着,带着哭腔来了这一句。

“……”

小伙子精力旺盛,他对她觊觎已久,但也没这么禽兽,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水,又抱着她躺下来,没有其余动作,也没多问。

罗雨舒等了一会,见他没动,把头埋在他怀里,伸手去抱他,整个人被他包裹在怀里。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她说。

季淮脸色未变,抱着她的手收了收:“你想说了会主动告诉我。”

“我要是不想说呢?”

“那就睡吧。”

……

罗雨舒平复了下情绪,伸手就解他睡衣的纽扣。

“干嘛?”季淮摁住她的手。

“周末的酒店贵,总不能开着睡觉,这种事上次已经干过一回。”他以往不会开着酒店只为和她聊天说话,上次可能因为她情绪实在糟糕的缘故。

他会把很多东西算得很清楚,她也尽量不惹他,哪有人会无怨无悔为另一个人付出?她也不想拖累别人。

“睡吧。”季淮拉开她的手,让她躺下。

“生气啦?”她往前,爬过去趴在他身上,“我姐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有没有找到工作,没找到要回家帮忙。”

季淮看向她:“然后呢?”

“我每个周回家,她就能轻松好几天,知道我没找到工作又没回家,说话比较难听……”她断断续续在说。

电话不是罗兰先给她打的,一开始是罗父,对方可能有关心她的成分,但或许也怕她找不到工作丢脸?罗兰还提到找到工作得往家里给钱,亲戚里的大学生都这样,不给的话说不定被亲戚和街坊四邻笑话。

大学生找工作怎么着也得上万一个月,给个几千怎么了?不然父母怎么有面子?白养她了。

她和对方对骂了,自己也气得不行,又升起焦虑挫败,情绪起伏严重。

“你找不找得到工作,回不回家,关她什么事?”季淮手覆在她背上,拨动着她的发丝,“你就是太顺着她了,蹬鼻子上脸。”

“她之前和一个小混混跑了,后面被抛弃又回来,整个人神经兮兮,和她吵架就跟神经病一样,我就让着她,不然家里鸡飞狗跳。”罗雨舒话语闷闷。

季淮:“现在呢?她不是好好的吗?受委屈的是你。”

她觉得也是:“我父母习惯顺着她了,说和气生财。”

他道:“牺牲你去成全家里的和谐,你甘心吗?”

怀中的人摇头。

大概处于无奈又气愤,按照以前的性子,她早就爆发,但最近压力大,不想说话,就随她便,对方却越来越过分。

季淮把玩着她的头发,意有所指,“要不你也回去帮忙好了,包吃包住,一个月五千,比你在公司打工好,完胜月薪八千的工作。”

“我读了大学……”

她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你看,你自己也有思想包袱。你想争口气,让所有人都能看得起你,想证明你值得被他们关注,你不应该被忽视,所以才会隐忍着付出,这样活着最累。”

罗雨舒语噎,被他说中了。

缺什么就求什么。

“想被爱,想被关注,就是你所求的东西,你的委屈,就是交出去的筹码。一物换一物,只要你这个需求在,你的委屈和牺牲不会消失。”季淮语调清晰,一字一顿出言,“但这种牺牲,不会换来你的所求。”

这话未免太残忍,她没有家人的爱,是可有可无的人。

罗雨舒鼻尖酸涩,眼底染上泪花,用力圈住他的脖颈,把头深深埋下去,没有说话。

“对自己好,是不让自己受委屈。内心要强大,有自己的框架,才能不被别人左右,才能更快乐。”他摸了摸她的头,薄唇覆在她耳畔,声音温柔缱绻,“宝贝,这个执念丢掉行吗?不用去讨好别人,我多爱你一点,我们一起努力,很快就会有家。”

他话音未落,她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视线变得模糊,肩膀微颤。

“大学生多了去了,没人规定要活成什么样子,别在意。”他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给她支招,“下次回去,你就往死里怼她,怼完了,出完气了,再好好讲理给颗糖……”

她安安静静在听,时不时吸了吸气。

“哭什么?眼眶都红了。”季淮看着她的小花脸,“哭了都这么漂亮,她是不是嫉妒你长得好看?”

“我不好看。”她否认。

“自信就是坦然接受别人的夸赞,你忘了?”他提醒。

罗雨舒抬手擦眼泪,带着鼻音说:“我好看,我最好看。”

他嘴角忍不住上翘:“我这像不像枕边教妻?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自己栽树自己得乘凉。”

她看着他明亮深邃的眸子,抿着唇,覆过去亲他。

“睡了,我明天还要去报道上班。”他说。

罗雨舒耍性子:“不。”

季淮没动,还闭上眼:“你心情不好,我不欺负你。”

“我心情好了。”她继续抱他,还跟他说,“我瘦了,真的。”

“瘦了好啊,免得你胡思乱想,健康就好。”某人没睁眼。

“季淮”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他去上班了,多半没空回来找她。

罗雨舒故意发嗲的声音让他睁开了眼,眼底变了变。

“我想你了。”

她这句话没说完,就被人抱着转了个身,紧接着又被堵住嘴,他吻得十分具有侵略性,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急躁又迫切。

房间内的声音逐渐变了味,喘息久久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