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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刷一下红了,赶紧把手机音量调小:“我的房间隔音不好,都害怕会被听到。”

季淮:“我的房间隔音也不好。”

说起这个,顺带又扯到房间,罗雨舒住的房间小,就是个隔间,还是随便用木板随便搭起来的,除了床和桌子,没有其他多余空间。

她跟他说:“我们努力还是能买得起房子的对吗?十年不行,那就再久一点。”

房子本身就是奢侈品,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是执念,辛苦一点努力一点也愿意。

“嗯。”季淮点头。

得到他的回应,她嘴角微微咧开:“买高层行不行?要有大阳台,带飘窗的那种,屋内看起来要比较宽敞。”

罗家这栋楼就在市郊的小巷子里,楼道拥挤,房间也显得杂乱,因为位置不好和视野不好,房租都降到八百五,屋内白天也是黑漆漆的。

季淮深邃的黑眸看着那头眼底泛着亮光的她:“好,我努力。”

“可是高层很贵。”她又瘪了瘪嘴,“房子单价多少?”

这里的房价虽没超一线城市那么离谱,但作为省会城市,据说也涨了不少。

“不知道。”季淮摇头,随后又说,“等我们要结婚了,再去了解了解,不着急。”

他虽没表现出太有兴趣,但规划里总有她,罗雨舒也立志:“我要多存点钱。”

季淮轻轻一笑:“慢慢来,你不是还要读三年研吗?”

罗雨舒:“在职读研又不影响。”

“别操心了,你过得开心点就行。”他是一点都不急,反倒宽慰起她来。

两人聊着聊着,说到一些未来的规划,罗雨舒的心情好了很多,最起码有个奔头,她觉得季淮虽很少说这些,但他也在努力工作。

毕竟才刚毕业,又能有什么大成就呢?只要生活在不断变好,就值得期盼。

翌日。

正过年,街上也没人,小餐店没开,罗母做了点年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罗雨舒说的那些话,今天罗母对她态度好了很多,她吃早餐的时候还问她要不要吃煎蛋,要去给她煎。

越是这样,罗雨舒就越觉得讽刺。

罗兰回过神来,对她交的男朋友很感兴趣,一整天都在缠着她问季淮的事情:“你男朋友哪里人?几岁?怎么认识的?”

罗雨舒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罗兰得知两人是高中同学,又是个大学生,面色不悦,紧接着又知道不是本地人,这才抓住把柄:“省外人啊?还是曲州的?那个地方穷得很,穷山僻野,你要嫁到山沟里去吗?干嘛找个省外人?”

“罗雨舒受不了她的语气:“兰镇那个地方,比曲州还穷吧?”

上回那个小混混就是兰镇的,那里是全国知名贫困地区。

罗兰脸暴青筋,直接被堵死了话,她还不甘心,又接着问:“他干什么的?”

罗父罗母也好奇,罗雨舒也就说了季淮的职业。

“那不是没读书就能干?大学生也干这个?”罗兰说完又追道,“他工资多少?还给你买六千多的手机,这么贵,人家怎么就给你买了?”

听那意思,没点格外的勾当,对方怎么那么舍得给她花钱?怎么没有男人给她买?

罗雨舒实在不耐烦,沉着声回道:“我不知道,要不你去问他?”

罗兰还生气,骂着她:“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别被省外人骗跑了,人家给你点小便宜,你就晕头转向,省外人有什么?穷得叮当响。”

罗父罗母站在一边没说话,不知道是想套出更多信息还是也不满意。

罗雨舒没让罗兰继续说下去:“关你什么事儿?”

“你……”

罗兰还没说话,又被她打断:“先管好你自己,少管我的事,最没资格说话的人是你,被骗跑的人也是你不是我,你还不如安生点在家继续啃老。 ”

话落,她就走了。

罗兰几次都没讨到便宜,还被骂得狗血淋头,一直在罗父面前念念叨叨,罗父不理会,她又在罗母面前说来说去。

罗父还好,罗母就偏心得比较厉害,对罗雨舒一直以来就没怎么管,听罗兰说烦了,难免也带上点情绪。

而罗雨舒没给她发泄的机会,大年初一早上,她就拎着行李箱要回去。

“这才初一。”罗母也是怔了怔。

“公司的工作没做完,回去加班。”罗雨舒没有多解释,除了留下年货,给了他们每人五百块钱。钱给多了也没用,他们又不是没钱花,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罗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恍惚。

之前罗雨舒都在上学,年上正放假,能在家待很久,今年她都上班了,半年就回来一回,这一次就待了两天。

罗兰还在趁机煽风点火,罗母怒骂道:“行了,你的心眼也是小,多大的人了?正过年,你能不能事少点事?”

难道她不知道每个孩子的性子吗?她知道,心偏罢了,但因为太偏出现这种情况,她又慌了。

车上。

罗雨舒给季淮发消息,他来接她,又和她一起把行李搬到公寓。

期间,罗母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安全到达,随后又尴尬东扯西扯,让她有空多回家,罗雨舒情绪有些起伏,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

季淮就在旁边,不知道有没有察觉,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询问道:“家里包了饺子,一会回去吃点?”

“嗯。”

……

蔡珍得知她要来,又包了不少饺子,做了三种馅。

桌子上摆放了几盘饺子,大家对她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也只字不提。电视上播放着春晚的重播,四人有说有笑。

罗雨舒郁闷的心情得以缓解,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情。

下午,蔡珍做了她爱吃的芋头丸子,季淮在剥柚子。

“柚子很甜,一共买了两个,那天剥了一个,还剩一个。”蔡珍把芋头丸子端出来后,又把碗放在她面前,笑着说。

“这个柚子的皮比之前那个还要薄。”季淮将剥好的皮放在一边。

蔡珍催促罗雨舒趁热吃,她就伸手夹了个芋头丸子,刚吃一口,她放在一边的另一只手就被人握住。

“手怎么这么冰?”蔡珍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感觉太冰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捂了捂。

罗雨舒动作顿了顿,低着头轻声说:“我的手脚冬天就会冰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多穿点,冷就戴手套,女孩子要注意保暖。”蔡珍的手很温热,略带粗糙的两只手揉着她的左手,给她取暖。

“嗯。”罗雨舒应得小声,语调已经有些沙哑。

芋头丸子沾了炼乳,分明很甜,她却感觉酸又呛,鼻尖和眼眶都受到冲击,所以一直没抬头。

“她是手脚一到冬天都这样,冰冷冰冷,可能是个人体质问题。”季淮把袖子掰开,给坐在沙发上的季建辉送去两瓣,转移了话题。

他说着,又掰了一片柚子,递给蔡珍。

蔡珍吃完去了厨房,嘱咐罗雨舒把芋头丸子吃完,她吃不完,最后剩了两个,桌子下的脚踢了踢季淮。

他会意,把手上刚剥好的柚子给她,接过她的筷子,三两下就解决完了,起身拿起碗往厨房走。

之前的碗筷都是蔡珍用手洗,他去上班后买了个洗碗机,可以直接丢洗碗机。蔡珍有时候心疼电费,会偷偷洗,被季淮说过几次后才不折腾。

*

晚上。

季淮送罗雨舒回家,原本只送到楼下,抱一下他就回去,结果这一抱,两人就一起上了楼。

不仅上了楼,进了门还缠上了。

缠着缠着,变了味,从沙发到房间,又到浴室。最后,罗雨舒窝在被子里,往他怀里躲。她的手脚冰凉,一直搂着他取暖。

季淮单手搂着她,把床桌上的手表拿过来看时间:“现在十点半,我十一点得回去。”

“好吧……”她拖着尾音。

“算了,十一点二十分回去也来得及。”他改了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罗雨舒:“没准到时间我都睡不着。”

她心情不好就会睡不着。

“大不了我晚点走。”他说着手往前伸,关了灯。

她闭眼:“你明天又要上班了?”

“嗯。”

“天天加班。”她瘪嘴。据她所知,季淮的底薪比她少很多,她几乎不加班,周末双休,而他,天天就是加班。

季淮没有立马接话,抱着她的手收紧,薄唇覆在她耳畔,声线轻缓又带着笑意:“我不加班,怎么赚钱存钱?”

黑暗中,她微微抬头。

他俯下来亲着她,额头与她相抵:“你不是想住高层房子吗?带阳台,有飘窗,视野很好,对不对?”

虽然这个目标很遥远,但季淮这么说,罗雨舒忍不住眉眼弯了,纤细的手勾着他的脖颈,嗓音绵甜:“对呀~~”

屋内漆黑,他的声线似乎显得更加清晰:“我得努力给你一个家。”